2024年8月22日,越南,胡志明市。
湄公河三角洲的物产丰富,使得这里成为人类最为密集的居住区之一。而胡志明市作为湄公河三角洲最大的城市,坐拥1200万人口,比越南的首都河内人口还要多400万。作为一座历史悠久,地理位置优越的大都市,这里曾经是南越的首都,当时的名字叫做西贡,也叫嘉定。所以从政治上来说,这里也是越南南方派的大本营。
山田贵雄,日本驻越南大使。从河内的大使馆来到胡志明市的领事馆,这位驻越南大使当然不是来视察工作的。今天,他来到胡志明市,是来会见越南的一位重量级人物,国会主席陈青敏。
“山田君,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跑这么远来到西贡。”陈青敏脸上堆着笑。作为南方派的领袖人物之一,他在私下一向都称胡志明市为西贡的。上世纪七十年代,南北朝鲜统一,作为南方首都的西贡,被北方派硬生生地改成了胡志明市。之所以用越南第一代领导人的名字替换了西贡这个名字,自然是为了震慑南方的不轨之徒,也有着胜利者对失败者的羞辱。最起码,陈青敏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他们这帮人,一直都在谋划着把胡志明这个封印给撕去,重新把这座越南最繁华的城市命名为西贡。只有到了那一天,它们才算实现了真正的胜利。
秦青敏虽然贵为越南的四大高官之一,可在面对日美等国大使时,却都还是带着足够诚意的谦卑,这似乎是越南南方系的遗传病。而山田贵雄对此倒也不以为意,反正已经是习惯了。不过,山田贵雄毕竟是一名日本人,他所受到的教育使得他不可能像美国大使那样在在越南官员面前不拘小节,甚至有些大剌剌的。所以,山田贵雄的回应自然也是非常客气的。
“我知道陈先生很忙,今晚还要赶回河内主持明天的国会常务委员会。所以,我才特意从河内赶过来和你见一面。实在是打扰了。”说罢,双手合十,表示歉意。这两天,陈青敏在胡志明市视察工作。所以,山田贵雄想要在这次常务会议之前和陈青敏见一面,那就是只有来到胡志明市。双方的客气,都不过是在琢磨对方的语气和态度,从而决定下一步怎么谈。
“哪里,山田先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谈吗?否则也不会这么赶时间。”作为一个老资格政客,陈青敏自然知道山田这么急着要和自己见面,肯定是想对明天在河内举行的国会常务委员会有什么看法或建议。这些年,日本在越南的活动非常活跃。随着越南经济上的发展,南方派系的越南政治人物们也越来越愿意亲近西方世界,骨子里对资本的仰视和贪婪使得它们不自觉的就成为了日本和美国人的朋友。因为他们深知政治的属性决定了资本的归属,虽然北方派系现在也在学着中国做经济上的改革,但只要政治属性不改,资本归属就不明确,这是南方派系们所不喜欢的,甚至是深恶痛绝的。
“你瞧,在柬埔寨问题上,我们已经尽力了,这次的行动对于我们日本来说,风险是非常大的,所以我希望我们的付出之值得的。”山田贵雄虽然说的含糊,但陈青敏却听得明白。这次中国帮助柬埔寨修建扶南运河,事实上,越南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干预了,但效果不大。甚至还希望以南海主权的争端来威胁中国,不要帮助老挝和柬埔寨发展经济和基础建设。一直以来,越南都把柬埔寨和老挝视作自己的后花园,对于这一地区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非常敏感。而日本虽然在二战后退出了对中南半岛的政治控制,却依然用经济援助的手段深刻影响这一区域。而这一区域的国家也更喜欢用日本来平衡中国试图延伸过来的影响力。无论这种影响力是好是坏,它们都更愿意以平衡的方式来索求和拒绝。越南在这方面,尤其如此。
“可是,这次扶南运河的修建以及未来中南半岛贯通的那条铁路主动脉,都已经偏离了我们所预想的轨道。这样的结果,你们日本政府是应该负主要责任的。”陈青敏虽然是南方派,但却也知道越南的利益至上。事实上,当年中越在进行铁路修建谈判时,日本不遗余力的加以骚然,争夺。充分利用越南政府对中国的戒心以及越南政府对中南半岛的野心,使得越南放弃了和中国的合作,从而选了日本来承建越南的高铁主动脉。只是,日本人并没有诚心诚意来做这件事。日本人也并不愿意让越南成为一个区域的主导者,日本希望得到的是一个能够让中国束手束脚的周边环境,而不是能够找到一个主导者一揽子解决问题。所以,分化才是日本在中国周边所做的主要外交手段。那么拖延越南的铁路建设自然也就可以理解了。当然,这也是因为越南自身的不给力,如果能够付出足够的代价,修建这条铁路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个代价相对于中国的报价来说,却又是越南政府万万难以接受的。所以,从本质上来说,越南铁路建设的滞后,实际上恰恰是日本和越南政府各怀鬼胎所致。并不能单怪一方。但既然日本作为一个外来者想要染指中南半岛的政治利益,那陈青敏自然掌握了更多的话语主动权。
这次中国和柬埔寨的扶南运河工程,在美日和越南多次施加影响后依然如期开工,自然让美日和越南大为光火。为此,越南甚至集结部队在越柬边境以示威胁,美英日等国更是在柬埔寨境内发动了他们惯用的打着环保旗号的颜色手段,只是这一切并没有奏效,柬埔寨那边对于越南的威胁视若不见,对美英日的颜色手段更是好像早有准备,很快就平息了这场美日英花了大钱,做了长久准备的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