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80周年,也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为纪念这个伟大胜利,我们在观网开设专题视频节目——宝塔山下的制胜法宝,一起学习抗战时期的毛泽东军事思想。
这一专题的时间跨度,大概从1935年底中央到陕北召开瓦窑堡会议开始,到1945年9月抗战胜利。包括如何突破困境,通过主动作为转变时局,促成国共合作,结成全民族抗日统一战线;如何进行预见性的思想理论准备,如何在敌后打胜仗,如何发展壮大最后战胜日本侵略者;还有在抗战中如何建党建军,如何建设根据地,如何处理统一战线中各种矛盾和摩擦等问题。
抗战时期的毛泽东军事思想,是经历了土地革命战争洗礼之后,系统总结了胜利和失败的经验教训,又在指导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实践中,解决了种种前所未有的难题形成的。这是一个极其曲折丰富、最后走向胜利的理论和实践过程,让我们一起踏上征程吧!
十、蒋介石被迫与中共联系
这一节的主题是:蒋介石被迫与中共联系的情况。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人民自发的抗日救国行动此起彼伏,到1936年红军东征抗日被蒋介石军队阻回,全社会抗日救国的民族革命风暴越来越剧烈。
这里就有一个问题,日本人占领我疆土、杀戮我人民,已经占领了东北控制了华北,甚至要吞并灭亡中国,为什么统治中国的蒋介石集团却不顾国家和民族危亡,依然坚持攘外必先安内,坚持打内战,坚持对日不抵抗?对人民的抗日言论封口,对群众自发的抗日组织打压?对中国军队自发的抗战行动想尽办法破坏?甚至签约与日本人共同反共、消灭坚决抗日的红军?
生活在今天的人们往往难以理解,为什么他们会妥协投降、丧权辱国甚至采取与侵略者一致的立场和国策?
原因很复杂,应当从近代以来中国社会的半殖民地半封建性质讲起。
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随着中英《南京条约》签订,中国开始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到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辛丑条约》签订,清政府完全成为帝国主义控制中国的工具,标志着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基本形成。半殖民地半封建与完全殖民地的区别,在于只是形式上有自己的国家和政府,实际上政治经济等各个方面都受到外国的控制和奴役,英、法、日、意、美等多个国家,甚至可以在中国多地包括京城驻军。
近代以来的晚清政府,就是一个由多个帝国主义国家共同操纵的政府,他们的作为已经严重损害了国家和民族利益,引起全中国各阶层各界的鄙视和愤怒,很快就被推翻和迅速灭亡是必然的。
孙中山推翻清王朝,创建中华民国,但革命果实很快就被列强选中的代理人袁世凯篡夺。袁世凯死后的北洋政府还是半殖民地政权,以冯国璋和曹锟为代表的直系,背后主要支持国是英国和美国;以段祺瑞为代表的皖系和以张作霖为代表的奉系,背后主要支持国是日本。国共合作北伐,高举的是孙中山反帝反封建旗帜,但在北洋军阀即将土崩瓦解之时,控制中国的帝国主义国家却日益不安。
日本军部认为:此时国共如不分家,则全国革命的成功指日可待,一切帝国主义在华势力将遭覆灭,而日尤甚。英美等国也有同感。于是,他们开始在革命队伍中寻找新的代理人,最后把目标落在了掌握着枪杆子的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蒋介石身上。
日本外相通过曾是北洋政府外交总长的黄郛向蒋介石表示,日本对蒋“颇存厚望”,希望蒋“与共产党分手,搞纯正的国民运动”,所谓纯正的国民运动,就是要排除共产党领导的工农群众;美英则通过上海大买办虞洽卿向蒋介石提出,给6000万元,但以“反共灭共为条件”。以上海为中心的江浙财团,还有华北财团和华南财团,也放弃了快要完蛋的北洋政府,先是筹集40万元当见面礼,又筹集8000万元支持蒋介石发动反革命政变。
蒋介石从此背叛孙中山的革命事业,成了嘴上主义背后生意、为了利益背叛主义的典型人物,本来是反帝反封建的革命领导者,变成了帝国主义和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代理人。
由于蒋介石为私利驱使,背叛革命初衷,背叛革命人民,政变上台,得位不正,这就是南京政府成立后内乱不断,外患不已,对内镇压,对外妥协投降的重要原因。“四·一二”政变4个月后,蒋介石就在内斗中败北下野。下台后干什么去了?他到日本与日本首相田中义一相见,此人5月份派兵占领山东济南,制造了骇人听闻的济南惨案,还制定了把满蒙与中国本土分开、确保日本在中国东北特殊权益的方针,也是“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满蒙”的田中奏折提出者。
而蒋介石却与他搞了一个不可告人的政治交易,核心是:“日本承认由反共反苏的国民党统一中国,中国(蒋介石)则承认日本东北的特殊地位。” [1] 从日本回国后,蒋介石马上又离弃妻妾,在上海与宋美龄结婚,被戏称为“中美联姻”,之前的3个老婆就此别过,不算数了。1个月后复职,重新上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
在一个半殖民地国家,帝国主义列强的支持很重要,是蒋介石这类政治人物的靠山和主导。但是,那些帮他上台的帝国主义强盗,从来就不是无偿的,不是在助人为乐,他们要的是超额利益,代价就是国家和民族根本利益的巨大付出与割让。
知道这样的政治背景,就能理解蒋介石面对日本侵略时的态度了。
有一本冯玉祥回忆录,书名是《我所认识的蒋介石》,是他住在美国时的口述,由他夫人李德全笔录而成,新中国成立前就出版过。里面载有大量亲历的事情,再现了当年那个真实的蒋介石。
冯玉祥说,“九·一八”事变爆发后,面对日本人的攻击,张学良的参谋长问张学良怎么办,张学良回答说日本人要占什么地方,随日本人占,我们是不抵抗主义。因为他请示过蒋介石,蒋对他说的就是这样的话,而且蒋还对他说:“这话是我说的,但你不许对别人说。”现在有些人为蒋介石翻案,说没看到相关文件,但不管看没看到文件,蒋介石不抵抗也不准抵抗已经被那段历史证明,事实胜于雄辩。
他们有一套看似有理的投降逻辑,在南京开会讨论抗日问题,蒋介石讲的是:“枪不如人,炮不如人,教育训练不如人,机器不如人,工厂不如人,拿什么和日本人打仗呢?若抵抗日本,顶多三天就亡国了。”何应钦说得更厉害:“日本有多少烟囱,日本人有多少工厂,我们如何能比,不抵抗还可支持几天。”当时,蒋介石、何应钦、汪精卫还有与他们亲近的那些人,都认可抗日“三日亡国论”。[2]
冯玉祥说,日本人知道蒋介石的“三日亡国论”后,开始在华北上海各地积极侵略。驻上海的十九路军不肯受日本人欺侮,日本人开枪他们就还手打起来了,而且还把日本人打退了,中国同胞送粮、抬伤、慰劳、赠礼,冒着枪林弹雨助战,没有一个怕的。
陈友仁、于右任和冯玉祥等提出派兵援助十九路军,但蒋介石始终一言不发,何应钦还命令中国海军,买青菜和鸡鸭鱼肉送给日本人。一面破坏十九路军抗日,一面准备逃难,要迁都洛阳。后来蒋介石派了两个嫡系师参战,他们是有分寸的动作和打仗,十九路军向后一退,蒋介石就和日本人另订条约,好多人都觉得辱国丧权,很痛心。[3]
冯玉祥还讲,淞沪抗战被蒋介石破坏之后,不但日本人不相信中国军队还敢抵抗,就是中国有些人也觉得哪还有人敢和日本人作战呢?
1932年,日本人像蚕食桑叶一样,一支兵攻万里长城,一支兵攻热河,一支兵攻察哈尔。能和日本人打的军队,蒋介石一点也不补充,不同日本人打的军队,一天退下一百多里,蒋介石也不问他们的过失。日本人骂中国军队说,你们的腿跑得那样快,报告胜利都没有法子报告,希望蒋介石这些军队退的时候稍微慢一点。蒋介石是辽宁丢了不问,东北三省全丢了又不问,热河丢了,冀东丢了,察哈尔也丢了4县,还是不抵抗主义,让何应钦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何梅协定》,全国舆论没有不骂的。[4]
【日本关东军庆贺《何梅协定》签订】
当时,从辽宁、吉林、黑龙江、热河退下来的军队,加上察哈尔、山西各地的军队凑在一起,共有20多万。1933年5月,冯玉祥成立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自任总司令,方振武任前敌总司令,吉鸿昌任前敌总指挥,队伍从几千人迅速扩展至十几万人,也有几百共产党员参与其中,很快收复多伦4县,震动全国。
蒋介石不但不高兴,还造谣说:多伦没有日本人,哪里打仗呢?这是冯某被共产党包围在那里造谣言。汪精卫、何应钦说:塘沽协定刚成功,察哈尔的共产党就又闹出这样的事情。蒋介石调重兵与日本人配合进攻同盟军,还暗中许下庞炳勋为察哈尔省主席,要他打冯玉祥。[5]同盟军失败后,吉鸿昌和方振武被国民党特务杀害。那时候蒋介石每天都说:“攘外必先安内,抗日必先剿共,革命的敌人不是日本,乃是中国共产党。”[6]
实际上,无论谁说抗日都要上黑名单,甚至当共产党抓起来,举兵抗日的军队都被破坏。
这样换来了什么?是日本人得寸进尺。要的已经不仅是东北,也不仅是华北,而是全中国,连英美的势力范围也在内。攘外必先安内已经完全失去依据,妥协退让已无路可退,整个社会犹如火山爆发。
蒋介石被迫调整政策,开始秘密派人与共产党联系。为什么不敢公开联系?首先是日本人不让,再就是他的手下还在“剿共”,只能悄悄的。
1935年底到1936年初,蒋介石先是对苏联大使提出国共合作;又派陈立夫、张冲转道欧洲去苏联,希望建立中苏抗日同盟,但他们刚到意大利就被日本间谍发现,吓得蒋介石急忙召回;蒋令驻苏联武官邓文仪与中共驻共产国际负责人联系,王明要他找国内的;蒋介石又找宋子文,要他帮助打通联系渠道,宋子文找宋庆龄,宋庆龄给他推荐了董健吾。
董健吾公开身份是牧师,实际是中共秘密党员、特科成员,还是宋子文在上海圣约翰大学的同学,宋家购买古董字画的高参。孔祥熙给董健吾亲笔签署了一个“财政部调查员”委任状,蒋介石接见他讲谈判条件。动身时,宋庆龄交给他一大包云南白药,因为她听说红军缺止血药。
这年初,宋庆龄等帮助买了一部大功率电台,通过地下党秘密运到陕北,有大电台就可以同远方的共产国际联系了[7]。还带着一位到过陕北的随员张晓华,连董健吾都不知道他也是秘密党员,是中共上海中央局派的。他们过西安时被张学良审出秘密,得到南京方面证实后,派飞机把他们送到肤施(就是延安),又派一个骑兵连送到瓦窑堡。[8]
【红色牧师董健吾】
他们到瓦窑堡时,毛主席、张闻天、彭德怀等带领红军东征,在山西石楼,只有博古留守。毛主席让董健吾到石楼面谈,但董急于回南京复命,未能去石楼。3月4日,毛主席、张闻天、彭德怀联名发给他一份电报,提出5条谈判意见:一是停止一切内战,全国武装不分红白,一致抗日;二是组织国防政府与抗日联军;三是容许全国主力红军迅速集中河北,首先抵御日寇迈进;四是释放政治犯,容许人民政治自由;五是内政与经济上实行初步与必要的改革。[9]
董健吾走时,为了表达对宋庆龄的谢意和敬意,让他给宋庆龄带回两样礼品:三枚刻着镰刀斧头图案的银币,还有一套红区的纸币。[10]
张子华从陕北回去得晚一些。他带着任务回南京后,5月份秘密会晤了陈立夫的代表曾养甫,对我们3月份提出的5条意见答复4条:一是欢迎共方武装部队参加对日作战;二是共方武装参加抗战待遇同中央军;三是共方有何意见可向即成立的民意机关提出;四是共方可选择一些地区试验其政治经济理想。[11] 从这4条来看,蒋介石还是有诚意的,既表示要一起对日作战,又愿意给红军平等地位,对我们党的政治理想也有一定程度的尊重。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蒋介石的态度很快就发生了变化。
1936年7月10日,国民党召开五届二中全会,会前中共中央专门致书说,我们随时都准备同贵党任何组织、任何中央委员、任何军政领袖进行关于合作救国的谈判,在会上宣布后产生了积极反响。蒋介石在报告中说了句硬话:“中央对外所抱的最低限度,就是保持领土主权的完整。”外交部长张群与日本驻华大使谈判时,也采取了强硬态度,这是“九·一八”事变以来未曾有过的。
但对我党的回复却变了调子,提出与原先不同的4条:一是尊奉三民主义;二是服从蒋委员长指挥;三是取消红军改编为国军;四是取消苏维埃,改为地方政府。[12] 由比较诚恳的合作条件,变成了对中共及其红军的政治要求和约束。
对这个变化应当怎么认识?毛主席指出:我们愿意和南京谈判,现在还是继续这个方针。应当承认南京是一种民族运动的大力量,我们可以和他谈判,我们唯一的要求是真正的抗日。政治局会议确定,以国民党、蒋介石作为今后谈判的主要对手,口号是停战议和请蒋抗日。如果国民党军攻击我们怎么办?
毛主席说,目前阶段实行他不来攻我不去打,他若来攻,则一面坚决作战,一面申请议和。对蒋介石部队和其他部队,实行先礼后兵政策。[13] 当时我们还在党内发秘密文件指出,目前中国的主要敌人是日帝,把日帝与蒋介石同等看待是错误的,我们的总方针应是逼蒋抗日,中心口号依然是停止内战一致抗日。从“抗日反蒋”到“逼蒋抗日”是一个重大转变。
日本人希望蒋介石联日防共,苏联希望蒋介石联共抗日,之前蒋介石是联日防共,此时在联日防共和联共抗日之间徘徊不定,中国共产党希望从逼蒋抗日顺利发展到联蒋抗日。
为了形成更大的政治力量,促进实现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毛主席还致信南京政府军政要员宋子文、邵力子、孙科、陈立夫和王均、朱绍良、毛炳文等,力陈抗日救国大义,停战议和,一致抗日;多次写信给宋庆龄、蔡元培、沈钧儒、邹韬奋、陶行知、章乃器等,对他们的爱国行动表示敬佩;还分别写信给地方实力派李宗仁、白崇禧、阎锡山、傅作义、宋哲元、冯玉祥、李济深、蒋光鼐、蔡廷锴等,做他们的工作,争取他们支持。[14] 这个阶段,是毛主席一生写信的第一个高潮,第二个高潮就是新中国成立前夕了。
但事态发展并不如愿,蒋介石不到山穷水尽时真的改不了,逼蒋抗日最后还是要兵戎相见,用硬手段。
1936年5月初,潘汉年受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派遣回国,王明给他的任务是国共谈判联系人。他在香港与陈果夫联系,中统二号人物张冲到香港见潘汉年,又陪他到南京与曾养甫密谈。曾养甫转告潘汉年:我们的谈判对手是毛泽东,你是王明所派,只代表驻共产国际的代表团,不能代表国内的中共当局,建议他去趟陕北,带来毛泽东的意见。[15]
潘汉年8月回到陕北汇报了情况。10月中旬,依据毛主席亲自拟定的国共两党抗日救国协定草案,到上海与陈立夫会谈,得到的竟是与此前完全不同的4条:第一,既愿开诚合作,就不好有任何条件;第二,对立的政权与军队必须取消;第三,目前可保留3000人之军队,师长以上领袖一律解职出洋,半年后召回按材录用,党内与政府干部可按材适当分配南京政府各机部服务;第四,如军队能如此解决,则你们所提政治上各点都好办。[16] 这已经不是谈判,而是要收编,核心是解除共产党的武装,我们不可能接受。
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该怎么办?毛主席认为,对蒋的问题,现在还没有把握,蒋不一定是始终不变的,根据情况的变迁,有可能逼他与我们联合。[17]
毛主席的认识如此坚定,在于他不只是看蒋介石一时怎么想,而是从大势所趋看问题,看本质和规律的决定性。在面临亡国灭种危机和日本同时伤及其他列强利益时,这样一个政治人物怎么办,要看必然。
当时,蒋介石不仅口头上变化,还派出胡宗南部等十几个师,要歼灭我军于黄河以东的甘肃和宁夏边境地区,他还亲自赶到西安督战。1936年10月27日,他在陕西省长安县王曲军官训练团训话时说:革命军人要分清敌人的远近,我们最近的敌人是共党,这是东北军必须要打的敌人,日本离我们很远。如果不积极剿共而轻言抗日,就是远近不分,内外不分,是非不分,缓急不分,本末倒置,便不是革命。[18]
他讲完之后,引起许多东北军军官大骂,反应非常激烈。从他的话看又倒回去了,不再承认之前的共同抗日,而是把坚决抗日的红军当成主要敌人,主要矛盾完全颠倒了。当时他与我们往来,只是为了得到群众的拥护和日本的退让,以巩固他的统治。[19]
在这种情况下,国共谈判只能暂且画上休止符。这也留下了一个历史谜题,蒋介石为什么会变卦?上世纪50年代,与高岗、饶漱石案同时的“潘汉年案”,第一大“罪状”就与此事有关。主要是说潘汉年在1936年的国共谈判中,投降了国民党,充当国民党特务,在党内从事内奸活动,论罪该杀。1982年复查时,认定这是冤案,彻底纠正并恢复名誉。
【解放后,潘汉年曾任职上海市副市长】
问题在于,如何理解蒋介石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大?
有个客观原因,两广事变逼迫蒋不得不分兵南顾,但到9月底事变平息后,背上的刀子暂时被拔掉,位居半独立诸省之首的粤桂湘三省俯首听命,蒋介石自认为这是史上鲜有的大功业,内部抗日要求造成的压力减弱,他又可以腾出手来集中对付红军和共产党了,所以过去的诚意和承诺也就不算数了。
只要有可能的话,用武力消灭共产党还是蒋的第一选择。其实毛主席对蒋也没存更多幻想,8月底就指出:估计蒋在西南问题解决后,将出兵到西北,还有分化东北军,撤换张学良之企图[20]。从蒋介石一生的历史来看,这样翻云覆雨、无底线的政治投机,既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还有一个更深刻的社会历史原因,就是前面讲的,在一个半殖民地国家,统治集团受控于帝国主义主子,有千丝万缕的利害利益关系,很难直起腰来,不可能如现在的人们想象的那样,做到国家和民族利益至上。最深厚的爱国力量在人民当中,统治集团反而要对外妥协投降,对内残酷镇压,蒋介石就是一个这样的典型样本。国家至上,民族至上,人民至上,这个根本立场问题,只有在共产党、毛主席领导中国人民推翻三座大山之后,建立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站起来的新中国才得到解决。
蒋介石一定要打怎么办?惧怕退让是没有用的,那就奉陪到底吧。主要矛盾明确,方针是逼蒋抗日,要打就打,要谈就谈,争取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