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归来
惟有中华

史老师:美团渡劫|2025-10-09

2025年7月,北京望京。

美团总部大楼外,外卖骑手的电动车依旧如潮水般涌动,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不同以往的紧张气息。

大楼内部,一场高层战略会议从清晨持续到深夜。

屏幕上滚动着最新数据:京东“小时达”业务在6月单量同比暴涨300%,阿里饿了么重启“夏季战役”,宣布投入50亿补贴抢夺市场份额。美团核心外卖业务的市占率在过去三个月里首次跌破60%。

更令管理层警觉的是,一直缺席即时零售战场的拼多多,近期频繁调动资源,其旗下“多多买菜”“快团团”正秘密测试即时配送服务。一场原本的“三国杀”,正悄然演变为“麻将攻防战”。

“他们这次不是来试探的,是来拼命的。”一位美团中层会后私下说道。

这不是美团第一次面对围剿。

从千团大战到外卖争霸,从滴滴跨界突袭到抖音本地生活搅局,美团似乎总是能在血海中杀出重围。

2025年的这场战役,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势——京东与阿里罕见地形成了战略协同,分别从物流端与生态端发起总攻。而拼多多的潜在入局,则为战局注入了大的变数。

一场中国互联网史上最惨烈的外卖厮杀全面爆发。

·美团的八次战役

2011年夏天,刚从大学毕业的李铭(化名)加入了美团地推团队。他记得第一次去河北一个小县城开站时,连地图上都找不到那条街的名字。

“我们带着传单和POS机,一家家餐馆去谈,很多人连团购是什么都不知道。”

李铭如今已是美团的区域总监,但说起那段“拓荒”岁月,依然眼中有光。“那时候没人觉得我们能赢,连我自己都怀疑。但王总说,我们打的不是仗,是‘认知差’。”

而这句话,也很好诠释了美团过去的八次大战。

美团的第一场战争,是“千团大战”(2010-2012)。

那是一个群魔乱舞的时代,高峰时期国内团购网站超过5000家,资本如潮水般涌入。拉手网、糯米网、大众点评,个个虎视眈眈

当时的打法简单粗暴:烧钱。

拉手网“非常疯狂”,在地铁和分众传媒上广告轰炸,单个客户成本高达数百元。 

而美团的打法,则充满了战略性的狡黠。

首先是“农村包围城市”。当竞争对手在北上广深这些“高维”战场厮杀时,美团将兵力下沉,疯狂开站,抢占二三四线城市的“处女地”。

这使得美团在广袤的中小城市建立了先发优势和品牌认知

更关键的是,美团拥有独特的“花钱哲学”——不是“烧钱”,而是“高效花钱”。

他们拒绝线下广告轰炸,而是“疯狂采购线上的流量”,单个客户成本远低于线下,不超过几十块钱一个人

这种对效率的极致追求,使得美团在2011年底、2012年初的资本“小寒冬”中幸存了下来,而高投入、高消耗的拉手网则因上市未果而迅速掉队。

美团用一场效率之战,而非资金之战,登上了团购市场的王座

“那时候我们每天盯着数据屏,谁家补贴猛,谁家流量就爆。但美团没有跟风。”一位曾在拉手网任职的城市经理回忆,“他们像一群‘地老鼠’,专打我们看不上的市场。我们自己觉得并没有做错什么,但等我们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成了气候。

二战:战略转型(2014)——“T型战略”与高频打低频

随着团购市场初步完成使命,美团开始思考如何将线上流量与线下业务更有效地结合,以求变现。

“互联网+”概念的启发,王兴的创始团队在2014年正式开启了其宏大的“T型战略”。

这一战略旨在将业务分为两个部分:“T”的一横代表团购、外卖等产生高频流量的平台业务;“T”的一竖则代表孵化出的票务、酒旅等低频、高毛利的变现业务。  

这一战略并非盲目扩张,而是美团“无边界”理论的早期实践,其核心是“高频打低频”的商业逻辑。

美团利用餐饮外卖和团购等高频业务作为流量漏斗,将庞大的用户基础导向相对低频的业务,如酒店预订和电影票务,进行变现

这一策略的有效性在美团的招股书中得到了直接证明“酒旅80%以上的新客来自餐饮”

这表明,美团通过其高频业务向酒店业务的转化成本,远低于OTA(在线旅游代理)平台的获客成本,显著优化了整体成本结构

这种业务协同效应是美团能够持续在多线战场“烧钱”的根本支撑。它使得美团的单一业务亏损可以被整体生态的协同效益所消化。

例如,餐饮外卖作为高频入口,能够以极低的成本为酒旅业务输送新用户,而酒旅等盈利业务则能为外卖等高投入业务提供资金支持

这种内部的流量和资金循环,构成了美团在多业务扩张中的独特优势。

第三战:资本抉择(2014-2015)——脱离阿里,转投腾讯

在业务扩张的同时,美团也面临着资本阵营的选择。

阿里巴巴曾是美团的重要投资方,在2011年和2012年先后参与了美团的B轮和C轮融资

然而,两家公司的战略分歧逐渐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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