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好,闭关七日,没有发文。
这几天发生的最重量级的事件,便是杨振宁先生去世。他是二十世纪科学革命中最后一位基石型人物,地中海以东最出色的科学家。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历史评价会越来越高。
我这几天,一直在完善立体史观的叙事。
立体史观逻辑,早已构建完毕了。
但是要按照立体史观把历史现实串联起来,我一直没有时间做。正好这几天,也算是集中力量突击一下。
这件事从来都不容易。因为涉及到太多的地缘、国家、种族、以及文明的碎片。比如中东那些宗教的脉络,错综复杂。但经过长时间思考之后,总算是将其与立体史观融合起来。我个人始终相信,一种完善的史观,一定要和所有的思想体系兼容,包括宗教思想史。由于宗教思想太繁杂,所以耗费了不少精力。
有时候我自己都在想,做这个事情到底图什么。
要知道在此之前,几乎没有人通过东方视角,运用东方的模型,去解读中东、欧洲和美国的历史。我之前按照立体史观的逻辑,尝试着写了美国史与欧洲史,那也是一个繁重且不讨好的事情,卖几本书换酒喝,也挨了不少骂。
中东史,因为涉及到很多宗教派别,可能引发更多争议。当然我本人是世俗之人,但没有对任何教派不敬的意思。我只是从宗教史的角度,尝试着让立体史观和东方思维进行融合。
那么我做这个事情为了啥呢?
从我个人来说,首先有一种愉快的收获。
这种愉快,是把很多问题想通之后,一种思维上的阶段性的满足感。
这里我用了两个定语:思维上的,阶段性的。
所谓思维上的,和情绪上还是有所差别的。情绪上的满足感可能更容易获得,也更容易表达一些。思维上的满足感,对我来说就三个字,不无聊。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厌倦无聊,那种空洞的感觉实在是让人烦躁。想通某些问题之后,那种无聊与厌倦就会退却。
所谓阶段性的,很容易理解。任何满足感,不论是情绪上还是思维上,都是有周期的。要想持续不断地不无聊,那就应该持续不断地做一件有挑战的事情。对我来说,把立体史观的原则与过往所有思想体系打通,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从宏观层面来说,有两个事情推动着我把立体史观完善。
其一,之前说过,现有的知识体系太繁琐了。要提升摄取知识的效率,必须有一种新的逻辑,将其化繁为简。我在年轻时,就遭遇了摄取知识的痛苦。当初写《不被理解的毛泽东》那会儿,海量的知识碎片,搞得我几度崩溃。好在痛苦了若干年之后,我想明白了立体史观,迅速解决了这个问题。其实立体史观的逻辑非常简单,就是所有的王朝和体制,最终都会走向无序与毁灭,并且在特定的条件下完成重建。这个毁灭与重建的过程中,会带动思想体系、意识形态、哲学逻辑、文学诗歌的迭代变化,并衍生出王侯将相、哲人诗人仕子等影响历史走向的人物。简单来说,立体史观是一个体系,所有历史事件和杰出精英都是其支点。
其二,东西方话语逻辑存在鸿沟。
现在的大国博弈,本质上是话语权之争。由于西方在工业文明周期占据了先机,构筑了有利于自身的话语体系。从当年的殖民主义到后来的金融割羊毛,都需要话语权为辅助。虽然现在西方的优势没那么大了,但话语权的优势仍在。
东方传统的话语体系在近代被打碎了,那是建立在农耕基础上以中央帝国为核心的一套古老话语体系,和工业文明周期存在鸿沟。
我个人认为,东方需要一个新的话语体系,把东西方、近现代的一切壁障打通。其实所谓的壁垒,不过是不同文明体系之间差一个桥梁而已。立体史观的基本逻辑之一,就是把所有的鸿沟打通。那么站在东方视角下,看待地球村的古往今来,就呈现出另外一幅画卷。
立体史观的逻辑很简单,但要把立体史观完善,其实是一个非常繁杂的工作。所以我花了很长时间去梳理中东的乱象,尤其是解释宗教文明在历史长河中的地位。这其中有不少较为难解的问题,比方说为什么只有华夏文明是世俗文明,比方说伊斯兰教之后为什么没有世界级宏大宗教的出现。要搞清楚非常耗费心力。
为啥这个标题叫不忍读呢?
稍微用点心思就能发现,其实人类中的大部分,生活都非常苦逼。现代人说压力大,但说实话,绝大部分现代人比历史上绝大部分人的生存环境都要好得多。因为现代是一个物质过剩的时期,至少碳水化合物管饱,这对历史上绝大部分人来说,简直是天堂。所以扒拉历史的时候,很容易感受到字里行间的巨大痛苦。几乎每一个在历史书上闪耀的名字,背后都有一个痛苦的群体。
然而现代人幸福美满快乐么?至少相当一部分人既不幸福也不快乐,赚钱少花销大,被一系列问题困得喘不过气。某种意义上来说,痛苦和压力,才是历史前进的动力。
未来的人,会比现代人更加幸福快乐么?大概率,不会。
人生忧患识字始。史书读多了,容易对人造成诸多潜在的压力。所以我个人认为,如果不是很必要,只要了解大致的历史规律和现实趋势就行了,没必要读太多史书。然而当一个人明白读史不必太多时,往往就停不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