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开盘之后,道琼斯指数即下跌1732.30点,跌幅7.35%;纳斯达克指数跌539.00点,跌幅6.78%;标普500指数跌183.70点,跌幅6.70%。
开盘5分40秒后,标普500指数跌幅扩大至7%,触发本周第二次熔断,美股暂停交易15分钟。
欧洲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欧洲斯托克600指数跌9.4%,创金融危机以来最大跌幅,法国CAC40指数跌超10%。
在我看来,虽然股票市场已经跌得如此惨烈,但整个欧美,远远没有到最黑暗的时候。
因为之前数次大型的金融危机,实际上只是经济的范畴出现问题,而经济范畴的问题,是可以用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来续命的。
但这次不一样,病毒的扩散,是一个经济范围之外的外部性因素。
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并不是抗体,它们无法直接消灭病毒,所以也就无法终止疫情的扩散这个外部性因素。
而我没有看到整个欧美社会拿出了一套完整的,且切实可行的方案。
连最基本的隔离和佩戴口罩这样的应该强制民众去做的措施,都没有。
结果一定会是我在《全球疫情风暴下的中国机会》里面说的:
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国家的政府,属于责任有限政府,也就是说,事情不到最坏的那一刻,他们都无法去做最坏的打算。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我们已经预见了最坏的可能性,那么事情就一定会发展到那个最坏的可能性。
不要以为今天整个欧美金融市场的这种暴跌很恐怖,还远远没有到真正他们黑暗的时刻。
经历过2008年的暴跌和2015年股灾,2016年熔断的中国人应该能理解这种市场,每一次反弹都是下一轮更惨烈下跌的开始。
但欧美现在不同的,引发动荡的是一个外部性因素,在这个外部性的根源没有被解决之前,货币政策是完全无用的,至少我站在一个市场参与者的角度来看,并不会为这些愚蠢的根本无法解决问题的政策买单,而只会利用整个欧美政府这种头疼医屁股的无效性来获取更多的有利头寸。
现在疫情才刚开始蔓延,只是初期。
中期会怎么样?
随着疫情的扩散,美国的多个人口密集的核心城市一定会出现集中性的爆发。
也就是说,像纽约、芝加哥、底特律、华盛顿这些核心城市或者交通枢纽,会因为大规模的疫情爆发而陷入全面的功能瘫痪。
我相信病毒的指数增长一定可以让这个结果在6月份之前在美国出现。
那时就不是今天这种崩盘式的抛售,而是整个华尔街和所有的股票交易都陷入停顿。
越大的城市,越人口密集的城市,危险程度越高。
很多朋友如果不是研究作战理论的前沿动态的可能不太熟悉一个动向,那就是美国陆军这些年的关注焦点,但如果你是这个领域的,你肯定会留意到,这些年美国陆军的作战重心就是一个:全面转向大型、超大型城市的作战。(基本上分布在东亚)
而我觉得这个病毒很忠实地贯彻了美国陆军近年的军事思路,攻击的就是人口密集的枢纽型城市,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一座城市去功能化,迅速瘫痪掉。
美国大西洋理事会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国际安全中心在研究报告《陆军的未来:今天、明天和后天》中就已经指出,大城市的兴起将对美国的未来的军事行动产生重大影响。
这份报告预计到2030年,60%以上的世界人口将生活在城市地区,将有41座超大城市的人口超过1000万人。对此,美国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情报规划办公室主任汤姆·帕帕斯表示,陆军已经开始为这种前景进行计划,开发新的城市作战概念是其中重要的内容。
2017年6月,美国《国防》杂志以《城市战:美国陆军和海军陆战队准备在超大城市进行作战》为题刊文表示,美国陆军将不得不加强在超大型城市攻击、防卫、机动和保护方面的能力,从而才能在拥有大量平民的城市作战环境中取得作战胜利。
同年年7月,美国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发布了一份名为《未来战争的作战环境与特点变化》的研究报告。
报告认为,2030年至2050年间,重大技术突破将最终导致战争性质的变化。尤其是多域的威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复杂的反介入/区域拒止复合体、采用机器人和自动化等先进技术的新武器等因素,都会给美国陆军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考虑某些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其实本来是一把双刃剑。
我觉得就算连华尔街都被一锅端之后,也还没到欧美最黑暗的时候。
真正压垮他们的,在我看来,是病毒在整个世界肆虐之后,全世界的国家,都会在巨大的压力下去追究这个病毒究竟是哪里来的。
那时,很可能这些年一直醉心于研究如何在超大城市作战的美国陆军实验室,未必能捂得住这个丑闻。
对于中国来说,要成功帮助全球抵御住这次病毒的进攻,我觉得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做法,是能够给我们提供很多的参考的。
首先是,一定要让自己的本土尽快远离战火、脱离战火,保持自己的生产能力和经济秩序,才有机会向本土以外的地方去输出自己的影响力。
这几天中国本土的疫情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到了尾声,从数字上看,外部的输入性病例已经开始反超。这些输入性病例就是一个又一个的“火源”,我们只有彻底隔绝了这些“火源”,才能让自己不再重新陷入跟病毒的“战火”之中,才能继续保持强大的工业生产能力。
在我看来,全面对外部抵达的人员进行无差别隔离几乎已经势在必行,单独的测温已经无法避免在潜伏期的携带者。
其次,如同美国在二战时期通过的《租借法案》那样,应该对所有的医疗物资,防护物资进行统一的管理和分配,应该调配哪些到需要的地方,应该放开哪些让相关的行业像当年美国军火行业那样大量出口,这些物资又该怎么样支付,都得开始去准备了。
甚至,美国在当年考虑的如何在战后协助那些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潜在盟友重新站起来,更是疫情结束之后我们必须考虑的“战后秩序”问题。
之前在《比粮食美元更硬的,是口罩人民币》里提过,一些在美国对冲基金工作的朋友说自己公司在讨论病毒是否会成为去全球化的一个关键因素,当时我的看法就是,所谓的去全球化,实际上是个伪命题,因为真正的核心问题根本不是去全球化,准确的表述应该是“全球的去美国化”。
我一直强调,我们已经站到了一个历史的分水岭上,可惜的是,这个星球的七十亿人,依然没有多少个,有这种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