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傍晚。
我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茶杯,起居室里只有福尔摩斯翻阅报纸的摩挲声,大波波娃正在楼下与哈德森太太一起准备晚餐。
“华生”,福尔摩斯语气时带着一丝不安,“WHO驻伦敦特别大使纳巴罗提醒我们要注意第二波疫情。”
“提不提醒都一样,内阁正忙着放宽限制。”我没好气答道。
福尔摩斯看了我一眼,“好消息是中国举行了抗击新冠肺炎疫情表彰大会。”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报纸,“这意味着什么?”
“中国控制住了疫情,生产、生活、社会运转都恢复了正常,可怕的病毒是可以打败的。”
“钟南山、张伯礼、张定宇、陈薇……”我念着这些名字。
“他们是许许多多抗疫英雄的代表,勋章就是对他们付出和努力的肯定”。
“歇洛克,为什么我们没有这样的防疫专家?”
福尔摩斯仿佛笑了一下,“从专业角度来说,我们不是没有,但要将14亿人的力量集聚起来,并付诸行动的能力,同时,每个人都要具有社会负责心,就不那么简单了。”
“贝克汉姆夫妇被《太阳报》爆出三月份去美国得了新冠肺炎,还瞒着不说,到处参加聚会,连累了不少人,这就是我们的社会精英!”我愤怒地扔下了报纸。
“社会负责心?这两口子只会在镜头下表演慈善。”
我摇了摇头,“歇洛克,中国这些得到勋章的英雄,或许可以来帮帮我们。”
“大波波娃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幼稚鬼?第一,西方不能承认中国的成绩,第二,他们就算来英国也没有用。”
“为什么?薪水付不起?”
“你以为钟南山、张伯礼、张定宇、陈薇这些人是为了薪水?并且他们有一个能够让他们发挥作用的体制。”
我吐了口烟,“我们体制是先进的,这一点,我必须提醒你。”
“你听说过安东尼.福奇,这个名字吗?”
“福奇博士?都知道啊,美国的抗疫队长,也姓福,你家亲戚?”
福尔摩斯无奈地点点头,“我的意大利裔亲戚,今年80岁,在公共卫生领域服务过6任美国总统,时间长达50多年,是美国防控疫情的首席专家。”
“不过,他目前好像很少出现了。”
“当中国的防疫专家得到荣誉勋章时,安东尼.福奇一家正遭到死亡威胁,女儿受到骚扰。”
我手里的香烟差点掉到地上,“太不可思议了。”
“福奇博士在7月底才公开了这些可怕的威胁,8月5日他对CNN说:对我和家人的死亡威胁,已到了我不得不寻求安全保障的地步,这真是不可思议……”
“他犯了什么过错吗?”
“华生,他确实有许多过错,比如,3月份他就多次强调没有科学证据显示羟氯喹能抑制新冠病毒;疫苗研制必须耐心等待,不能急于一时;居家令不能随意解除;病毒并非来自中国;政府防疫不利……”
“你在反讽吧?不过,全世界都知道特朗普不喜欢他。”
“不仅仅是不喜欢,而是煽动社会对福奇进行批评、嘲笑、抹黑、诋毁,摧毁他的权威,并将他边缘化。”
“一个不懂政治的科学家。”我感叹道。
“不,华生,福奇很懂政治,他只是不想参与政治,但也不想跟着白宫那帮人反智反科学,更不想用自己的声誉给特朗普当选举垫脚石。”
“可是这样,他就发挥不了作用,这是美国人民的损失。”
“这才是体制问题,亲爱的华生,福奇自从1月29日加入白宫防疫小组后,他在忙什么?没完没了地为总统的新闻简报会站台,没完没了地参加众议院听证会、参议院听证会,没完没了接受记者们采访,还要跟纳瓦罗这些人争论。”
“特朗普只是想让他变成一个发言人?”
“甚至是舆论靶子,白宫缺乏任何封城决断的魄力,各州禁令也得不到总统的支持。还把医疗物资分配权交了总统女婿。当防疫最需要各尽其职,各司其命的时候,统帅部脑子里就是经济账面上的数字。”
“难道人命对白宫来说也只是数字?”我掐掉了烟头。
“华生,你不能这么说一个人权至上的国家。”福尔摩斯冷笑着。
“福奇真是被浪费了。”
“意大利斯帕兰扎尼国家传染病研究所,4月份致信政府,请他们将美国不要的福奇请到罗马。”
“白宫竟然对科学无视到这种地步。”
福尔摩斯从窗台走回,“福奇还要回答议员们这些深奥的问题,戴口罩会感染病毒吗?疫情是场骗局吗?可以注射消毒剂或喝漂白剂来治疗吗?……但他跳过了每个政治陷阱。”
“圆滑老道的福奇。”
“华生,当他对美国防疫彻底失望时,明哲保身是必然选择,否则,白宫一定会让他背黑锅。”
“白宫正疯狂地将黑锅甩给中国人,蓬佩奥甚至一睁眼就要喷中国。”
“嫁祸他人、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结果是什么?美国疫情就是答案。”
“听说印度确诊人数超过巴西,跃居第二了。”
“那里是一个宇宙黑洞,也学会用谎言来转移视线了。”
“要是大家都早点学学中国都好,也许现在也能举行表彰仪式了。”
福尔摩斯冷笑着,“别提学中国,华生,不然那些讨好我们的中国文人要哭天喊地了。”
“对哦,我记得有个胖老太,名字好像是个几何图形,还要张伯礼先生向她道歉,但事实上张先生们得到国家荣誉,而她却被网友唾弃。”
福尔摩斯踱到窗台边,推开了窗户,“坐在家里编日记的人,心里只有阴暗,外面只有一地无主手机。”
“几何图形看不到中国人的努力。”
“跳梁小丑罢了。”福尔摩斯厌恶地耸了耸肩膀。
“它们站不起来了。”
“西方2月份还在装模作样地指责中国限制了人权,当如此之多的生命逝去后,不知道政客和媒体如何面对中国捍卫了最高的人权–生命权。”
我给自己又倒了杯酒。“那些政客们的人权,难道在太平间里?”
“准确地说,美国的人权是政治棍棒。”
“但愿第二波疫情不要来,中国人给了全世界信心。”
福尔摩斯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向抗疫英雄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