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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展示的新型坦克外形与以往的“天马”号和“先军”号坦克有很大的区别。本文图片 朝中社
10月10日，朝鲜在首都平壤金日成广场举行了庆祝朝鲜劳动党成立75周年阅兵式。与以往阅兵式一样，朝鲜人民军此次也首次公开亮相了大量新型武器装备，包括主战坦克、自行火炮、装甲战车、自行火箭炮以及各型战略/战术弹道导弹等。其中，朝鲜新一代主战坦克的出现，让大众眼前一亮。
文 | 王若鸿 澎湃新闻特约撰稿人
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澎湃新闻”（ID：thepapernews），原文首发于2020年10月12日，原标题为《朝鲜阅兵展示的最新坦克，是个什么水平》，不代表瞭望智库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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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美俄的混搭风
作为一个长期受到国际社会武器装备禁运和军事技术封锁的国家，朝鲜在军事工业发展上一直采取两条腿走路的模式：一方面，独立自主研发人民军所需的各型主战武器装备，创造出了不少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型号，比如此次阅兵中首次公开展示的多型“超大口径火箭炮”和弹道导弹发射车等；另一方面，朝鲜军工业的科研人员则紧跟国外武器装备的发展主流，尽可能借鉴和模仿其他国家先进武器装备的设计理念。这一点在此次首次公开的新型主战坦克设计布局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朝鲜军工业在主战坦克研发上的起步，开始于上世纪70年代末从苏联免费获得的500余辆T-62。这型主战坦克的主要性能在当时来说已经显得落后了，但是仍然足以对抗韩国陆军同时期装备的美制M48A3/5主战坦克。所以，朝鲜人民军虽然没有得到最心仪的T-72主战坦克，对于这批苏联无偿提供的T-62主战坦克也感到较为满意，随后决定由本国军工业进行全面仿制，并且命名为“天马”号主战坦克。
最初的“天马”号主战坦克只是T-62的完全仿制型，之后经过多次改进，至今已经形成至少包括五个型号的系列产品，并且一直是朝鲜人民军装备数量最多的主力坦克型号。但是，随着韩国陆军在1987年开始大批量装备具有第三代主战坦克水平的K1以及后续改进型K1A1，无论是从数量还是性能上看，朝鲜半岛南北坦克力量的天平已经开始向韩国一方倾斜。
在这种情况下，21世纪初，朝鲜首先向俄罗斯求助，希望能够得到当时最先进的T-90主战坦克，但是遭到俄方的婉言拒绝。为了给自己争一口气，朝鲜军工业利用从各种渠道所获得的苏制T-72主战坦克样车以及设备，决定自主研发新一代主战坦克。这就是后来被命名为“先军”号的朝鲜第三代主战坦克。而此次阅兵出现的新型主战坦克，应当是在“先军”号主战坦克基础上全新研制的新一代主战坦克，按照朝鲜坦克发展历程来顺延，也可以称之为第四代主战坦克。
与此前的“天马”号以及“先军”号主战坦克不同，朝鲜第四代主战坦克从一开始就是按照世界最先进坦克的理念来进行设计的。而目前世界公认的先进主战坦克型号，毫无疑问当属俄罗斯T-14“阿玛塔”以及美国M1A3。所以，我们看到朝鲜第四代主战坦克在总体布局设计上参考和借鉴了很多这两型主战坦克的特点，比如：大角度倾斜面的炮塔外形以及主炮护盾的设计源自M1A3，而具有七对负重轮的加长型底盘以及主动防御系统的布局设计则源自T-14“阿玛塔”。在此基础上，朝鲜军工业科研人员又进行了全面的创新，以及融合了其他先进主战坦克的设计理念，使得第四代主战坦克即具有世界先进主战坦克的设计特点，同时也保留了朝鲜坦克研发的独有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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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炮与反坦克导弹的火力组合
在第四代主战坦克出现之前，朝鲜人民军装备的性能最好的主战坦克，就是利用苏制T-72技术研发的“先军”号主战坦克，其采用的主炮就是源自2A46的125毫米高压滑膛炮。那么，以“先军”号主战坦克为基础研制的第四代主战坦克，其主炮应该也是继续沿用125毫米高压滑膛炮，只不过会进行一定程度的改进以提升穿甲威力。
但是，至少从目前朝鲜第四代主战坦克的火力系统设计来看，其125毫米高压滑膛炮的性能提升可能十分有限。所以，朝鲜军工业科研人员才不得不继续为其配备反坦克导弹，以增强远程打击能力。
要提高坦克炮的穿甲威力，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提升发射弹丸的炮口动能。这其中所涉及到的各个领域的技术以及基础理论研究，并不是依靠朝鲜自身的科研力量轻易就可以获得突破的，既有合金材料学、内外弹道学、空气动力学、燃烧学、化学等学科研究，还有制造方面的身管自紧、电渣重熔、弹丸成型等加工工艺，可以说极其复杂而庞大。我国之所以能够在大口径高压坦克炮研发领域一枝独秀、傲视群雄，实现世界最强火力的目标，也是经过了从上世纪80年代至今的长期艰苦攻关以及吸收国外先进技术才取得的辉煌成就。
朝鲜第三代“先军”号主战坦克是从2001年开始研发的，到2009年实现定型投产，其125毫米高压滑膛炮的性能达到T-72原版2A46主炮的水平已属不易。那么，朝鲜第四代主战坦克的125毫米高压滑膛炮想要达到T-14“阿玛塔”的2A82，乃至我国99A主战坦克主炮的性能，笔者认为可能性几乎为零。比较合理的推测，应当是朝鲜第四代主战坦克的火力最多也只能达到与俄制T-90主战坦克的2A46M-1主炮相当的水平。
以往“天马”坦克为增强防空能力，使用了14.5毫米高射机枪和便携式防空导弹。
相对来说，即便是朝鲜第四代主战坦克能够实现与T-90火力相当的目标，与韩国陆军现役新一代K2主战坦克之间的差距仍然十分明显。韩国K2主战坦克装备的是1门源自德国莱茵金属公司技术的55倍口径120毫米高压滑膛炮，而且配备有自动装填机，火力猛、射速快。为了能够与韩国K2主战坦克向抗衡，朝鲜第四代主战坦克在炮塔右侧装备了1具双联装重型反坦克导弹发射架，作为远程精确摧毁的“杀手锏”。
从全世界范围内的各型主战坦克来看，除了利用主炮发射反坦克导弹的型号之外，已经没有另外在炮塔外装备反坦克导弹发射架的型号了。而朝鲜人民军一直将主战坦克视为最强的地面进攻武器，要求其应当具备更强、更全面的打击能力。所以，朝鲜军工业向来有在主战坦克上加装各类辅助武器的传统。最为夸张的当属“天马”216型以及“先军”915型主战坦克，其炮塔上装备有1具双联装“火绳枪”便携式防空导弹发射架、1具双联装“火鸟”轻型反坦克导弹发射架以及1具双联装20毫米自动榴弹发射器，再加上主炮和并列机枪，构成了世界上最为复杂的坦克火力系统。
主炮、防空导弹、反坦克导弹、自动榴弹发射器、并列机枪，朝鲜坦克火力系统非常复杂。
而此次公开的朝鲜第四代主战坦克显然摒弃了如此庞杂、华而不实的火力构成，只保留了1具双联装反坦克导弹发射架，并且采用了威力最强大的大口径远程重型反坦克导弹。之前“天马”216型以及“先军”915型主战坦克所配备的“火鸟”轻型反坦克导弹属于苏制AT-4反坦克导弹的仿制改进型号，口径只有120毫米，破甲威力提升很有限。那么，从朝鲜第四代主战坦克所配备的反坦克导弹发射架尺寸来看，其口径至少为150毫米以上，推测其破甲威力有可能达到800～1000毫米，对付韩国K2主战坦克应当不成问题。
也许有的读者会有这样的疑问：苏俄125毫米高压滑膛炮都可以发射炮射导弹。为何朝鲜第四代主战坦克不使用炮射导弹，而一定要采用外置式的反坦克导弹发射架。笔者认为，一方面，当初朝鲜所获得的苏制T-72主战坦克样车以及设备很可能并不完整，而且基本上都是不具备发射炮射导弹能力的早期出口型号。所以，朝鲜也就无法得到从弹药到火控设备的完整的炮射导弹系统。另一方面，苏俄为125毫米高压滑膛炮研发的早期型9M112以及后期的9M119型炮射导弹，其弹径都只能限制在火炮内膛口径之内。而破甲战斗部的口径大小在相当程度上决定了其破甲威力的高低。所以，即便是俄罗斯最新的9M119M型炮射导弹，其采用串联破甲战斗部的最大破甲深度也只能达到900毫米以内，再想提升已经十分困难。而采用外置式反坦克导弹发射架，就可以打破对于导弹口径的限制，从而大幅提升破甲威力。
此外，苏俄炮射导弹一般都采用激光驾束制导模式，从导弹出膛到击中目标，炮长必须全程对目标进行跟踪瞄准。如果这时敌方坦克或其他装甲战车对其实施攻击，也只能被动挨打。而朝鲜第四代主战坦克所配备的重型反坦克导弹就可以采用光纤图像或者红外热成像制导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实现发射后不管。这样，在发射反坦克导弹后，朝鲜第四代主战坦克就可以立刻实施下一个战术动作，降低被敌方发现以及实施反击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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