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国际政治系教授
好，各位，我们今天加更逸语道破。
今天是2月2号，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杨洁篪同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举行视频对话。
今天的主要内容就是点评一下这份材料。
为什么要点评呢？
杨洁篪发表讲话之前，有人说杨洁篪要去美国国会，不是，其实是跟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进行了一个视频对话，发表讲话。
这里面第一个值得注意的点就是杨洁篪的身份。
他的身份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不是国务委员，是政治局委员，后面是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政策的决策机构，办公室主任杨洁篪同志在视频当中，和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的董事会成员进行交流。
这个视频现在在外网上，已经放上了社交媒体网站。通过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全球任何关心中美关系的人都可以看到这份材料。
你在外交部的网站上几乎同步看到了讲话的全文。这是什么意思呢？在美国出现了新一任政府——拜登政府之后，未来中美关系如何向前发展，中国如何看待、认识和理解中美关系，中国如何评价过去4年的中美关系，中国预期与拜登政府在哪些方面开展合作，如何保证中美关系的稳定，这篇讲话基本上都讲清楚了。
而这次讲话发生的时间节点是什么呢？
美国新任领导人跟中方的领导人之间还没有通话，美方表现出了某种好像“我不急于处置中美关系”的这么一种所谓的“耐心”。
那么中方表现出了什么？中方表现出了把中美关系的核心问题用一种简单直白到基本上已经没有办法更简单直白的方式直接摊开：不再打暗牌，开始打明牌——我们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然后这个讲话我数了一下，一共是21个自然段。
大概前面的两段进行了寒暄。
寒暄是什么？寒暄也透露出了非常重要的信息：
第一，他选择的对象。他说很高兴同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董事会成员进行交流。然后，在座各位是来自美国各界的重要代表。
哪个各界呢？三个“有的”。
一个叫“有的曾在美国政府中担任要职”，就是所谓的前政要；第二，“有的是取得了卓越成就的企业家，商界、业界的代表”；“有的是来自战略研究界的知名专家”。
这就是美国的战略精英，它的研究者，他们被看成是美国有重要影响的人士。
“很高兴今天同各位就中美关系和共同关心的问题交换意见”。中国的核心决策者直接向对美国的决策过程有重要影响的人士交自己战略的底牌和真实的构想，以避免什么？避免误判，免得你们去瞎猜。不要去猜测中国那些有的没有的那些战略目标，不要从一些类似于像余茂春这样不入流的家伙那儿去了解中国内部的真实想法，我现在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
同时他点出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在中美关系中所具有的特殊的地位。
在历史事件当中，中美的乒乓外交，当中国的乒乓球队对美国进行回访的时候，负责接待的是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同时他对于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成立55年来为增进中美两国人民相互了解和各领域交流作出的贡献表示了高度地赞赏。
同时他点名了以基辛格博士为代表的老朋友，他说“今年是基辛格博士对中国进行秘密访问50周年，50年前，1971年，基辛格先去了巴基斯坦，然后从巴基斯坦甩开了记者，对中国进行了秘密地访问，要借此机会对包括基辛格博士在内的在座各位多年来为促进中美友谊互信合作和两国关系所做的努力表示衷心的感谢，感谢所有为中美关系的良性发展作出贡献的人们。”
然后他从第4个自然段开始，用了一段，对特朗普政府进行了非常明确的批判。
他讲得很清楚，过去几年来，准确的说特朗普政府的4年，由于美国特朗普政府实行极端错误的反华政策——极端错误，反华政策——中美关系遭遇了两国建交以来，1979年 （中美建交）以来前所未有的严重困难。美方一些人，以特朗普为代表，固守冷战思维，把中国视作威胁，采取了一系列干涉中国内政、损害中方利益的错误言行，阻挠和破坏中美正常交往和互利合作，试图推动中美脱钩，甚至搞所谓新冷战严重损害——两个严重——严重破坏中美关系，严重损害两国人民根本利益，违背当今时代潮流。
这个话如果是一个普通研究者，像我这样说出来，和杨洁篪同志这样的身份，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这样的身份说出来，它是完全不同的。
这是一个国家级的定性，中国的战略决策层认定美国的特朗普政府实行的是极端错误的反华政策，在外交场合这是非常严厉的措辞。
然后中方的观点是什么？中方的观点是和平与发展仍然是时代主题，和平共处、合作共赢仍然是共同的心愿。那么，中方的主张是推动构建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他强调什么？中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然后到后面拖了一句：必须指出的是，14亿中国人民衷心拥护中国共产党领导，紧密团结在中国共产党周围，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持续发展的步伐和人类和平与发展的崇高事业是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了的。
为什么要说这一句？
因为从特朗普政府时期，受类似于像余茂春这样一些错误观点的影响，在美国决策界当中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认知，他们认为有可能采取一种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分开的战略，对中国进行一种长期的博弈，并且最终推动美国去赢得胜利。最近即使在特朗普政府下台之后，美国大西洋协会发表的那份更长的电报当中，也表现出了这样的理念，甚至于把矛头指向了共产党的某些具体的领导人，这种思路是极其错误的，在这边点到为止，告诉你说，想这样干，你门儿都没有，基本上可以省了这个心思。
当然，作为一份建设性的讲话，中方表现出了在中美关系当中实施建设性意见、在一片不好当中尽可能找出一些建设性的好的东西、给予正面鼓励的这么一种努力，所以他指出，令人欣慰的是，支持中美关系合作的力量从来没有缺席过，点名表扬了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在内的诸多美国机构发表联名信，撰写文章，视频交流，叫“持续发出反对中美对抗、支持中美合作的理性声音，和极端反华派的杂音和干扰形成了鲜明对比，为维护中美关系稳定大局发挥了难能可贵的积极作用”。
也就是说在美国涉及中国的人事当中，积极理性主张中美合作的，与所谓极端反华派已经有了鲜明的区分，被归入不同派别中的人物，他会和机构或者说是，某些言论它会引发相应的后果，大家明显看到了我们对蓬佩奥在内的二十几个人的严厉的惩戒，这种惩戒就是中方对于极端反华派的清晰态度。
关于中美之间的合作，杨洁篪同志的讲话的一个核心点，从第8段开始他讲到，山和山不相遇，人和人要相逢，中美两国人民的交往和友谊是无法阻隔的，诉诸于中美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和交往，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周恩来总理当时在万隆会议上就中美关系发表的著名的三句话宣言，其中的第一句话就是，中国人民和美国人民是友好的。
当时即使中美两国没有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我们仍然从人民的友好交往，这边讲的是人民的交往和友谊，然后这边列举了一大堆的数据和事实上的案例：2020年中美之间新增的友好城市、友好的省州，美中贸易全国委员会2020年度中国商业环境调查报告显示，91%的受访美国企业在2020年仍然保持盈利，87%的企业表示不会撤离中国，2020年货物贸易额为5800亿美元，同比增长超过了8%，中国从美国进口1300多亿美元，同比增长近10%……
这些数据告诉我们，中美两国合作对双方有利，是建立在扎实的数据基础之上的，所以中方的结论就是，一些人出于一己私利、政治私利或者是狭隘偏见，去竭力破坏中美关系，是站在历史错误的一边，站到了两国人民的对立面，注定是要失败的。这个评价也是很严重的一个评价。
然后讲中美之间的关系和未来的发展。在第10自然段和第11自然段着重讲了什么？中国的发展所取得的成就。
特别值得重视的是第11自然段，再次强调了中国的改革开放。
他这边讲了这么一段话说：我知道在座美国朋友中，不少人熟悉中国改革开放40多年的历史过程，在不同历史时期来过中国很多次，了解中国，而中国的快速发展受益于对外开放，我们将始终坚持这一基本国策，任何时候都不会动摇。
然后他引述了2017年和2021年1月份，两次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年会上的讲话。
这段话表明什么？这段话表明中国发展政策的一个基调，就是中国的改革开放进程不会发生任何的逆转和变化。
而中国的改革开放进程非常明确的是建立在中国跟世界互利共赢的基础之上的，而且中国的态度与美国不同，说的直白一些，因为中国政府有能力在国内去尽可能地处理好不同群体从改革开放进程当中的成本和收益的分担问题，而不像美国那样，所以中国能够持续深化改革开放，并且在此过程中实现自身的良性发展，而这个进程不会发生改变。
那么接下来从第12自然段开始，中方开始明确地向拜登政府进行政策的底线和一些期许和战略建议的清晰表达。
中方是这样讲的，他说，一个多星期前拜登政府正式就职，中美关系正处于关键时期——关键时刻，现在很关键——面临新的机遇和挑战——新的机遇和挑战——何去何从备受关注。
那么目标是什么？
推动中美关系回到，第一叫“可预期”，什么叫可预期？未来如何发展，即使发生冲突，没有surprising，没有惊奇，没有不确定，没有那种莫名其妙跳出来找那种损人不利己的茬，叫“建设性的轨道”，构建和平共处合作共赢的大国相处模式是中美面临的共同任务，也是各国普遍的期待。
然后话锋一转，讲到中国方面是什么？第一次明确说叫做“中国政府对美政策始终保持高度稳定性和连续性”。
中国政府对美政策始终保持高度稳定性和连续性，有一些喜欢耍小聪明的、有一些自认为了解中国对美政策的，经常喜欢咬文嚼字的去进行比较，从一些措辞和语言的不同上去论述说，不同的中国领导人对美政策是不一样的，比如说有一群当年在邓小平时期，也不见得就是那么尊重邓小平的人，现在突然都喜欢把邓小平的韬光养晦这4个字拿出来，然后对现在的中国政府指指点点，好像现在的政策如何如何，而他们又是如何如何地喜欢韬光养晦这4个字一样，这完全纯属胡扯，不管他们如何投机取巧，如何精密包装，这纯属胡扯。
中方的意愿是什么？中方愿意同美方共同努力，通过推动中美关系沿着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的轨道向前发展。然后讲，同时我们将继续坚定捍卫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
说来也可笑，从国际关系的基本常识而言，一个国家捍卫自己的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有没有让人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说实话没有，因为哪个国家不要这三样的？但是，以美国为代表的美西方国家，在中国内部一些对西方国家在政治认同价值追求上面有一些不太切实际追求的个别人，总是在这三点上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认知混淆，当中国去捍卫自己的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的时候，他就认为中国要搞坏跟美国的关系，好像搞好跟美国的关系中国就必须放弃自己的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一样，搞得美国人也很莫名其妙，就说好像可以占这样的便宜，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这是一个经典的错误认知。这个错误认知是由美国的霸权主义以及被美国的某些理念洗脑的莫名其妙的一些人所共同塑造的错误观念，这个关键是必须得到修正的。
中方在杨洁篪这个位置上讲出来的话，这就是中国的政策的底线，就是我会跟你搞好关系，我不想跟你冲突，我也不想跟你对抗，但你不能碰到我的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那么在给出了这么一个宏大目标之后，我们给出了四个方面做出努力的，也就是说中美关系要怎么样去做才能恢复正常，我们给出了四条建议。
第一条叫“正确认识和看待中国”。
中国对于美国来说基本的认知，所谓英文里面讲的general perception是一个怎样的认知。他说上届政府对华采取了一系列错误政策，根源在于美方一些人对中国存在战略误判，将中国视为主要的战略竞争者甚至是对手，这就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这边有三个“性”，一个叫犯了历史性，一个叫做方向性，一个叫做战略性的错误。大概就是能够形容错误的文绉绉的最严重的措辞了。
彻彻底底是一个错误，什么叫彻底是一个错误？中国要干什么，我解释给你听，他说中国发展的根本目标是让中国人民过上更加美好生活，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坚持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真诚希望同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各国人民实现共同发展，大家一起发展，共创人类美好未来，同时强调什么？任何人无权剥夺中国人民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中国的发展壮大发展进程是任何势力都不可阻挡的，中国的发展让老百姓过上幸福美好生活。
你在这个市场上面你出来搞三搞四，你说什么世界的发展取决于中国老百姓不吃肉或者是少吃肉？你想多了。为什么我们讲的是共同发展？成本和收益要以一种讲道理的协商出来的方式，大家一起分担。弄了半天你在这边整天牛排豪车大house，我们这边连肉都不能吃只能吃草，你开玩笑！
不管多大的人类共同体，对这种所谓人类的命运不是这么玩的，这种事情你不要跟我来跟我讲。但是在此前提下，当你尊重中国人民追求美好生活权利之后，中美两国可以通过合作协调实现共同发展，在此过程当中要关键在哪里？就是希望美国超越大国零和博弈，同中方一道牢牢把握中美关系的正确方向，不要把中国的崛起看成是美国的失落，背后就是美国放弃自己天下一家独大、并且只允许美国一家独大、并且认为国际的游戏规则就是为了维护美国一家独大所设立的这样一种错误认知。
第二条叫什么？恢复正常交往。
恢复正常交往就非常具体，这边的正常交往包括什么智库、高校媒体企业，所以希望新一届政府做这样几件事情：第一，停止滋扰中国在美留学生；第二，停止限制中国驻美媒体；第三，停止关闭孔子学院，包括把已经关了不该关的重新打开；第四，打压中国企业等错误或不得人心的措施，叫“搬掉阻碍两国各界交往合作的绊脚石”。
20世纪90年代初，斯考克罗夫特将军对中国进行访问的时候，邓小平对将军说过这样一段话，中美关系终究要好起来才行，中美关系要好起来，美方必须采取主动。
今天中美关系变成这个样子不是中国搞的，是特朗普政府在过去4年间搞坏的，中美关系任何朝着负面方向的发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美国政府要承担主要责任的。
今天如果美国政府希望一个良好的中美双边关系，那么这些条件就是美方在中美关系改善之前优先要解决掉的绊脚石。对中国企业的打压，包括对于华为的无理的打压、包括对于孟晚舟的政治绑架式的扣留，这些都是错误怎么办？纠正错误。谁犯下错误，谁自己纠正错误，纠正了错误，中美关系自然会朝着良性和建设性的方向发展下去。
第三个叫“妥善处理矛盾分歧”，什么叫做妥善处理矛盾？分歧就是对中美双方的分歧和矛盾进行管控，不能任由其干扰两国关系发展大局。
记得从50年前基辛格对中国进行访问的时候，毛主席在跟尼克松会谈的时候就讲过，台湾为小世界为大，在冷战背景下有着台湾问题这么严重的一个分歧的中美两国，能够冲着世界，通过双方各自根本利益的考量，推动中美关系的战略性转换，今天同样如此。
所以中方明确提出了做法，可以概括为三个尊重：第一尊重彼此文化历史传统，第二尊重彼此核心利益和重大关切，第三尊重各自选择的政治制度和发展道路。
基于三个尊重中国承诺什么？中国承诺叫“四不一无意”，什么叫四不一无意？
中国从不干涉包括大选在内的美国内政，讲得够清楚了你老说中国干涉大选，我说我不干涉大选，有人说你怎么证明？我政治上表态还不够，这个成绩已经很可以了好吧？从不对外输出发展模式，不搞输出，从不搞意识形态对抗，从不寻求挑战或取代美国地位，说的够了吧？然后无意划分势力范围。
我不跟你说什么这一块是我的，那块是你的，咱就做生意平等互利，咱就搞全球治理，哪里有问题哪里去治理，而如何搞一个全球的方案出来，然后进行分担，中方对美方的要求是什么，或者说期许美方做什么？
第一切实履行中美三个联合公报承诺，严格遵守一中原则，切实尊重中方在台湾问题上的立场，尊重一中原则，不要阻碍中国的统一进程，不要谋求分裂不要搞三搞四。第二，美方应停止插手香港西藏新疆等涉及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的问题。
我不干涉你大选，你也不要碰我的，你尤其不要在这做领土分割，做领土分裂支持分离和分裂势力，停止通试图通过干涉中国内政来牵制和阻挠中国的发展，所谓的“停止试图干涉中国内政，来牵制和阻挠中国的发展”，输送颜色革命，搞类似于极端的性别平等的议题进行人群撕裂，搞那种奇奇怪怪的宗教思潮，去支持披着各种各样所谓宗教外衣的，不同人士在这边跟中国共产党去搞事，以试图来牵制中国的发展。这些是不可以的。
历史和事实一再证明这些问题是我们的核心关切，还有民族尊严，牵动14亿中国人的民族感情是碰不得的，否则最终只会给中美关系和美方自身利益造成严重损害。希望美方充分认识这些问题的高度明敏感性，慎重妥善处理，避免给中国中美互信合作造成干扰和破坏，不要去碰，碰了中方一定会反击，反击以后对中美互信合作造成的干扰责任在你，因为你先动，而且我话讲清楚了。
第四个叫互利合作。杨洁篪说，习主席反复强调可以办成很多有利于两国和世界的大事。现在有什么？现在有抗击疫情经济复苏，气候变化，还能够探讨共同完善全球的公共卫生体系，当然这同样有前提，就是美国的政客应立刻停止借物疫情对中国搞污名化。
当然这边我们看到了有一些细微的、但是积极的进展，但是未来的发展怎么样还值得继续观察。
然后是经贸问题，中方强调经贸问题不应政治化，国家安全概念不能被滥用，中方欢迎你过来投资，但是我们要为双方企业都提供一个公平开放、非歧视的环境，说实话目前中国的企业在美国的投资环境是趋向于恶化的，并且这种恶化是非常不讲吃相和不讲道理的恶化，这个不讲道理不是违反什么理想化的原则，而是违背人类历史上形成的商业基本游戏规则，不是这么玩的。
你如果要这么玩，按照同样的标准，那些美国企业在中国厂不要做生意了。你就拿对华为的这种打压、对TikTok的打压，你不要跟我拿什么中美双方技术和实力不对称这种事情来说事，很多东西各方都是心知肚明的，那么当然现在中国把话挑开，看后面拜登政府怎么样做回应，然后在合作问题上，除了经贸合作，从第18段开始，具体18段讲经贸合作，19段讲应对气候变化，第20段讲中美两军交往、执法公安、禁毒合作网络安全，还有减贫、反恐、防扩散等重大议题。为世界提供公共产品。
然后在联合国世卫组织20国集团亚太经合多边框架内加强合作，进一步完善和加强全球治理，朝着全球化推动全球化、朝着更加开放包容平衡普惠共赢方向发展，就是中方详细列出了愿意跟美国开展合作的领域，乃至于具体的议题，甚至于合作的方向和路径，充分表达了中方决策者在中美战略关系中推动两国关系在双边和多边框架下，朝向良性和建设性方向发展的充分的诚意。
当然这种诚意是有尊严的，是有前提的，是有边界的，是有底线的。
最后一段是展望，从历史的发展趋势看，中美关系未来是光明的，只要双方从两国领导、两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根本利益出发，坚持叫什么相互尊重求同存异，坚持有效管控分歧扩大利益，中美关系就一定能够往前，走上改善和发展的道路。
最后提出的期许，直接指向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各位成员和美国各界人士，继续发挥积极作用，为中美关系的健康稳定发展贡献更多的智慧和力量。
这是整份讲话内容的解读，讲一下我对这份讲话的体会。
在中美关系交往的过程当中，这样的一种态势和形式是不多见的。
什么叫态势跟形式是不多见的？最高领导人还没有通话，按照惯例我们经常讲这个惯例，外交当中很讲究惯例。惯例是什么？美国选举换总统，新总统上来确认他胜选，中方给予贺电，贺电以后总统就职，就职以后给我们打电话，通话以后就中美关系下面怎么样下一步怎么样去走，双方领导人在通话当中形成一系列的意见交换，然后一步一步的展开。
这次我们看到了什么？中方给出了贺电，祝贺他当选，而且给的时间是相对比较靠后，当然也是因为今年选举结果的整个确认进程非常基于戏剧性和魔幻的色彩。
另一方面到现在为止，拜登没有给习主席打电话，我们也没有急着去进行表态。
在网上，甚至有人一度谣传说中方写信给美方，我记得是华尔街日报还有什么报，说中国驻美国大使馆给美国写信说，我们要到国会去发表个演说，然后中间有什么东西塑造出了一副好像中国迫切的要靠拢，没有，我们也不着急。你不急着找我我也不急着找你，但是我们把话想清楚，找了一个不会被误会的场合，而且是我们的专属信息发送通道，明确的，这个委员会是制定包括中国对美政策在内的外交政策的核心决策机构。这个委员会的办公室主任，对你来讲这样一段话，体现的是中国的国家意志，但是交代清楚了我们的目标、诉求和底线。如果是打牌，桥牌里面打名牌，我不跟你做阴谋，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不认同什么，我认同什么，我认为在哪些方面可以合作，哪些方面互相尊重，哪些方面不可以碰，过去一段我怎么看，未来我希望怎么走，这些东西安排得清清楚楚，讲得明明白白，展现出了一个非常坦率自信，并且以负责任的态度推动中美双边关系向前发展的这么一个负责任的崛起中的大国的形象。
现在中方在做出这一番表态之后，看拜登政府接不接球，能不能够领会，如果美方的精英有足够的战略智慧和政策制定的能力，那就做几件事情，很清楚，第一类似于打压中国企业、中断中美双方交流、临时关闭孔子学院这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能修正修正，能推翻推翻，能缓和缓和。
这个东西检验什么？这些事情能够检验两个：第一拜登这个人适不适合当总统，他有没有决策力跟领导力；第二美国国内这些精英们，这些所谓的精英们，对于美国的政策制定过程，对中美关系有多重视，你们的态度是什么？做了是一种评价。不做是另一种评价，做了一半没做成被阻断了是第三种评价，未来大家都看得见，而且这些都是可以设定指标的。
第二，从这份讲话中我们看到了什么？中国方面，我们想不想搞好中美关系？想。我们愿不愿意搞好中美关系？愿意。我们有没有为中美关系未来的发展设定各种各样的前途、找到具体的合作领域？有。
但是中美关系这个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很多人错误地以为中美关系我们可以跪着躺着甚至求着去搞好，他把中美关系的这种良性的发展理解成了华盛顿的一种施舍——错了，从来不存在这些东西。
每一个领域每一个议题除了有中方的善良意愿之外，还需要有美方的诚意与合作，而且实事求是的讲，比较直白的讲，这些之所以会变成问题，中美关系之所以出现问题，责任不在中方，是美国人折腾出来的，是以一种不负责任的过度依恋美国自我中心的单边霸权的旧秩序瞎折腾，把中美关系折腾到今天，斗起来双方都没有好处。
而且我还可以更直白地说，对于中美关系走向恶化所产生的代价，中国的承受能力比美国高，到最后美国不是什么损人不利己，他损不了人，他会损及他自己，会出问题，历史会作出公正的判决。
最后，这个讲话在一定程度上标志着中美关系即将迈向一个全新的阶段，在这个阶段里，中美两国注定以更加对等的方式去构建一个更加对称、公平均衡，合作共赢，并且对全世界有利的关系。
如果不行，中美关系会继续在曲折中前行，而在曲折中前行，最后的结果对于中方一侧来说，坚持党的领导，在共产党的领导下，这个东西如果要说的话，叫最终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这点毋庸置疑。为什么？因为在中美关系到现在为止的所有发展进程中，所有的证据都说明一件事：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在发展中美关系的目标路径方法，中国始终站在历史正确的一侧，而且是一种自觉的方式站在历史正确的一侧，这一点请大家务必牢记。
好，今天就讲到这儿，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