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文字内容可能会引起您的不适,或导致道德上的顾虑,请谨慎阅读。但是如果你相信事实而不是更相信道德感和圣母心的话,你会发现事情就是这样了。)
1 真理不需要联名警告
相对论是对的,这不需要1.4万科学家联署,还搞得有零有整的;即使14亿科学家都联署,1+1也不会等于3。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一件事情如果是真实的,多少人联名警告都不需要,如果它不真实,多少人联名警告也没用。这个滑稽的事情仅仅是出于一种“科学家的傲慢”,总是以为政府那帮人都是愚蠢的,不懂得什么叫科学。
这话可能在英国美国成立,毕竟他们的领导人说出过“消毒水治新冠肺炎”,搞出过“群体免疫”这种东西。
但是在中国恐怕不成立。中国领导人大多数都是理工科出身,有些甚至自己就是科学家,打算卸任以后去当教授的。我国有些科技工作者或者说叫“科普工作者”总是一副外国人的调调,理所当然的把决策者想象成愚不可及的样子以满足自己“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幻想,这样要不得。
地球环境在急剧变化,即将达到某个临界点,临界点之后地球环境无法支撑现有地球人的生活方式,这是中国决策层的一致意见和共识,已经在诸多官方文件里面屡次强调了,所以这种“多少万科学家联名警告”之类的东西其实大家早都知道了而且正在采取大规模措施来预防。这也不是什么太复杂的事情,有些甚至就是一目了然的。
2 冰川融化
这里是念青唐古拉山区冰川群,廓穷岗日片,达孜峰附近冰川。我从2010年之后开始每年都会去一次,这个冰川发育非常完整,从最高的角峰,到最下面的V谷,全部都有,是一个教科书一样的冰川。
从我发现这个地方以来冰体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野生动植物以很快的速度在往高海拔地区侵入,2010年的时候冰盖覆盖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季节性的冰川融水湖泊,一些原本只有在低海拔才会有的植物已经蔓延到了相当高的海拔,有一些一辈子不会见面的植物居然都长到一起去了。比如荨麻和绿绒蒿,本来是不可能长在一起的,现在荨麻干脆就长到了雪线边上,跟流石滩里的绿绒蒿抢夺生存空间。
这是一群雪鸡,直接跑到雪线以上去觅食去了。雪鸡一般以植物种子为生,有时候吃一些昆虫,我不知道雪线以上到哪儿去找食物,它们跑上去干嘛,直到发现雪线以上以前都被冰盖覆盖的一些石头滩,已经露出来而且长了草。
紧随而来的就是捕食者的脚步,真的是“紧随而来”,我有幸拍到了捕食者的脚印跟雪鸡的脚印重叠的一片积雪。
雪鸡的脚并不适合在冰上活动,但是冰雪那边的新世界吸引了它们,因此脚印有明显在雪上拖行的痕迹。捕食者应该是狼或者雪豹,在雪上它们更不容易陷进去,不知道有没有捕食到雪鸡。
真正让我害怕的是,这个地方的海拔已经接近6100米了!
海拔6100米开始有频繁的动物活动,这意味着什么?在以前,6100米的海拔是几乎不会有动物活动的,这个海拔早已没有地面,要么是冰川,要么是光秃秃的岩石,连地衣都很难生存。而现在捕食者和被捕食者都一起出现。
更可怕的是冰川的退缩。
动植物的繁茂说明降水的充沛,冰川U谷里面不是所有的动植物都能受到冰川融水的恩惠,比如旁边山坡上,融水上不去的,这里动植物的繁茂只能是天上掉下来的水。但是在降水充沛的情况下冰川依旧在退缩,这说明降水并没有转化成冰雪存储到冰川里面去。
这是为什么呢?
冰川的季节性补水原理,简单一点说,夏季丰水期降水以“粒雪”的形式积攒在一个叫做“粒雪盆”的地方,然后在重力的作用下被压成坚硬的冰;冰实际上是流体,会在重力作用下往下“流动”形成冰舌,同时裹挟大量的砂石;到了最底端冰舌海拔较低温度较高融化,把携带的砂石丢下来形成“冰碛垄”,同时形成一个湖泊,一条河流。
这里就揭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即使降水在增加,冰川依旧在退缩,这说明冰川消融的速度要高于降水增加的速度。
3 淡水资源减少
这时候我们就要考虑海洋这个地球上最大的水体。
念青唐古拉山的冰川都是海洋性气候冰川,补水多消融快,活动剧烈,主要补水来源是印度洋季风。这一点在念青唐古拉山、喜马拉雅山一带显而易见,到了夏天都是从南边来的大片大片的云,撞上山体就是一场劈头盖脸的“粒雪”也就是颗粒较小的冰雹。
很显然,印度洋给冰川补水的速度,赶不上气温上升导致的消融。
从这一点看,冰川融化导致的后果远远不是“海平面上升”这么简单,降水增加但是冰川却得不到补充,这个矛盾不知道有没有人去研究过,我是一个外行、业余爱好者,但是我想这一点其实就包含着人类即将面对什么的谜底。说白了人类只是地球身上一层可有可无的细菌,你是死是活地球不在乎,但是人类自己在乎,你我在乎。
很多人总是拿“地球不在乎”说事儿,好像这么说了,自己就可以不在乎了。
你是地球吗?
海平面上升仅仅是全球气候变暖的一个结果,而不是全部,我们生活在内陆的人一样会受到影响。气温上升降水增多,对于农业来说是个好坏参半的事情,季节性气候变化与极端气候出现的频率增加,结果是什么还很难说。
不过根据冰川消融的原理可以看出,淡水正在消失。
淡水流到海里就变成了咸水,咸水是没法利用的,人类能够使用的水资源在减少。地球上77%的淡水是冰川,而冰川在消融,这部分淡水去了海里就变成咸水。地球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就是:淡水变成咸水的速度加快、咸水蒸发变成淡水的速度在减慢。
我们面对的未来就是淡水资源的减少。
注意这里说到的“淡水资源减少”是总量的减少,有可能是夏季暴雨倾盆、冬季滴水不下。季节性分配不均衡加剧也是有可能的,甚至有可能有时候多得到了泛滥成灾,有时候又干到了赤野千里。
这对于农业是极度不利的情况。
单一的总量减少还好,不均衡才是要命的,农业虽然在经济活动中占比不多,但是却是最要命的产业,农业的崩溃意味着工业和第三产业都没有意义。记住一点:缺粮10%的结果不是粮食涨价10%,而是一直涨价到饿死10%的人为止。
4 应对气候变化
应对目前气候变化的办法只有一个:全面工业化。
只有工业化和技术进步能够挽救人类,至少是保证一部分人度过目前的难关。
至于剩下的一部分人?我们只能尽力去避免成为那部分人了。
你大可以发你的圣母心,我要全力确保我的下半辈子和我的子子孙孙不成为那一部分人,你可以哈韩哈日哈美,我只能做点事情确保自己最有可能安全度过危机。
第一次意识到冰川在消失是2012年的事情,那年我儿子刚刚出生,我觉得等他长大后该带他来冰川玩儿,然后就发现冰川在消失,冰舌退缩很厉害。这种退缩还是有反复的,在2015年我观察到了冰舌前进,每年我会放个大石头在冰舌前面并做标记,15年确实冰舌把石头吞没了半截。但是这么多年整体看是退缩的,我儿子还有可能看到这些冰川,我孙子就不好说了。
从那以后我就在考虑这1.4万个科学家联名警告的事情:人类怎么渡过难关。
很显然,人类不可能全部度过难关,必然有一部分人死在难关的这一头。道德上讲我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发生,但是可能避免不了,那么我只能想办法不成为这一部分人。
很显然,只有一个强盛的、全面的、分配机制合理的国家,能够确保自己不成为这一部分人,成为这个国家的公民是我们普通人最保险的避险方式。
熟悉我、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的立场是什么,这个立场就是那时候形成并且坚定的,这个立场就是:
1、必须要坚持社会主义制度。
新冠疫情证明了,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应对大型灾难,其它一切制度都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或者按照川宝的话,“this is life”。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既没钱又没权,在这种全人类的、全球性的大型灾难面前,我能指望的只有社会主义制度。
2、必须坚持全面工业化。
应对这种规模的淡水危机、气候危机、农业危机、食品危机,能够依赖的技术手段,目前只有全面工业化。只有建立更多的水坝,更多河流的梯级电站开发,才能把更多的淡水留在陆地上,就是这么简单。谁的陆地上留下的淡水多,谁就能扛过淡水总量的减少、扛过降水季节性分布的不均衡。
3、必须坚持农业现代化。
只有发达完善的农业水利设施、农业金融体系、农业机械化程度、农业市场管控,才能提高农业的抗风险能力,确保农业稳定,防止粮食危机的出现。这里面,水利和机械化排第一,市场管控排第二,金融体系排第三,必须要抓紧时间让农民愿意种地、种地能赚钱、种得出更多的粮食,否则灾变到来的时候我们没有抵抗能力。
4、必须坚持完善社会防灾减灾制度。
这场全球性气候灾变小不了,尽管可能没那么突然,但是造成的灾变程度是不会小的。各种灾害频发,要建立一套更高效的防灾制度,不能再被动应对、反应迟钝。
地球是个非常复杂的系统,人类是这个系统中非常脆弱的一部分,接近80亿的人口就在这个小土球上面生活,它可以不爱你,你不能不爱它。
很显然,现在它不准备爱你了。
现在去争论谁排放多、谁排放少,没有任何意义。你美国嫌中国人吃肉多了,有本事你来抢啊!你美国人嫌中国碳排放多了,有本事你来打啊!
我们要走自己的路,还要走好走踏实,一步一步防患于未然。地球的各方面特征说明某个灾变的“临界点”确实是在来临,这是事实,不需要多少个科学家去联合签名确认,你不签名它一样在到来。问
题的关键是怎么去应对,怎么确保“我们自己人”安然度过危机。说实话,我不看好西方国家,他们的社会制度和经济制度,在大型灾变面前是无能为力又脆弱无比的,去年的疫情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我们自己不要犯糊涂。
2020年刚刚过去,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什么“回形针”之流已经在兴风作浪,我们大家一定要搞清楚,那是他想要你去死!
你让我去死我就去死?我那么好欺负的咩?
我不但不去死,我还要搞更多更先进的工业,修更多的水坝,还要坚持社会主义绝不动摇,等“回形针”和他身后老板都死光了我都不去死。
气死你。
我们面对的未来就是淡水资源的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