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鲁迅先生的诞辰,本来应该写一点什么来纪念先生,但终究没有写,思来想去,竟然不好意思下笔。
高山仰止,我不知道自己的觉悟和先生比低到了哪里去,甚至配不配和先生比。先生著作等身,抛开政治不谈,先生在文艺、美术、翻译等方向上为中华的文明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水平到了,不管政见如何,总是有人要佩服的,政论上如何鸡头白脸的所谓一时大师,面对鲁迅先生,依然要讲一句先生。
就像是不管郑国支持的是哪个统治者,反对的是哪个统治者,跑到秦国去究竟是做了间谍还是做了能臣,这是政治上的。
面对这样的鲁迅先生,我有许多的愧怍,先生把喝咖啡的时间都拿去工作,我常常回家面对电脑,都觉得有点累,不想写文章。
还是鼓起勇气提起来笔,因为藤野先生激励过鲁迅先生,在深夜想要偷懒的时候写让某些人深恶痛疾的文字,鲁迅先生也激励了我,在每个下班的夜晚和读者朋友聊天。
郁达夫老师曾经讲过这么一句话,当我们看到了局部,鲁迅已经看透了全貌,当我们看到了如今,鲁迅已经看到了未来。
生活不是打模拟治国理政的游戏,比如《文明》,有什么信息,打开界面就能看到;生活也不是打模拟行军打仗的游戏,比如《红色警戒》,想知道敌人的动向,放个间谍卫星地图就亮了。
迷雾中充斥着人,在我们看得到的地方,有人在活动,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是有人在活动。
能够洞见这一切,能够把看得到的看不到的人都总结归纳一番,才能洞见形势,才能洞见未来。
于是,1971年11月20日,教员在武汉接见军区领导人的时候说:“劝大家再看看鲁迅全集,他的书不好懂,看上四五遍就懂了。鲁迅是中国的第一等圣人。中国的第一等圣人不是孔夫子,也不是我。我是圣人的学生。”
鲁迅是中国的第一等圣人,教员对鲁迅的评价是圣人,对自己的评价是学生。
教员说,不要对我搞四个伟大,如果一定要搞,我就保留一个教员,一个teacher。教员是喜欢、擅长也乐得当教员的。
1918年先生发奋著书,写出了《狂人日记》,时年,新文化运动方兴未艾,中国共产党还没有诞生。
开天辟地头一回,有人白纸黑字写出了旧中国的风貌,那些人啊,话中全是毒,笑里全是刀。
先生成为民族魂,是三十年代,声菲海内外,也是三十年代,先生旧学大成,功底深厚,和钱玄同同窗共修,一时为古学名家。
绝后未必,空前一定,先生校注《嵇康集》,是嵇康写完以后最好的版本。
先生能文雅言,能讲白话,其文言所著,具为汉晋,故研究魏晋文学跳不过鲁迅先生。
因为鲁迅先生在日本翻译了一部《域外小说集》,用的是汉晋雅言。
雅言既著,白话也成,先生通古博今,短篇小说世界泰山北斗,水平一时风骚。
先生写了中国第一篇白话小说,写白话小说这倒没什么,我也能写,但新文化运动蓬勃前进,必然也有其原因。
一个搞起旧学来,能把晚清留辫子的遗老羞到地底去的人,出来提倡新文学,这才叫历史的趋势。
就像是和先生关系不错的瞿秋白同志,是中国社会学的创始人。
我们的事业一定胜利,那是因为新的东西一定要战胜旧的东西,说一个新陈代谢,这叫自然规律。
我们团结了所有新的东西,甚至是中国社会学的创始人跑过来领导我们的事业,那么,我们虽然目前可能没什么影响力,但我们终究会胜利。
士绅不乏读书人,在民国讲到哪个党派最后要赢,就说是我党,在我党身上,人们能看到开国之相,什么叫开国之相?
后来有一个先生的学生,人民的教员,也一直站在新生力量一边,反对一切固化的东西。
但圣人也讲过一句话,圣人死了之后,就要当傀儡,受到后人的粉饰,拉去做了大旗,或者是做了标靶。
文人的遭殃,不在生前被攻击和冷落,一瞑之后,言行两亡,于是无聊之徒,谬托知己,是非蜂起,既以自炫,又以卖钱,连死尸也成了他们沽名获利之具。
写到这里,立华我感觉如芒在背,先生把我也骂了,你看,拿出先生来,不过是无聊之徒,假托理解先生,搬弄点是非,炫耀我的文学素养,顺便赚个稿费养家,沽名获利。
先生尖锐于别人,也尖锐于自己,拿着解剖刀,时常要自我剖析。
刀刃真的向了内,才能有不朽的生命,但凡做了一点假,那想要把名字刻在石头上,名字只会比尸首烂的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