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库克山,塔斯曼冰川像一条闪闪发光的多彩长龙蜿蜒在库克山的脚下,夕阳的金黄让这里的景色更加绚烂,远处的雪山之巅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吗,近处的湖面上波光潋滟,如金粉随风。这里似乎是一个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但很显然,它不是。这是一个私人领地,几栋白色的尖顶小屋隐藏在山石树木丛中,和当地景色极不相配的铁丝网把一整片湖区与小屋围成一个独立的区域,虽然这里本就是游客难以到达的地方,但不时出现的荷枪警卫却在告诉试图走近这个区域的人:私人领地,擅长危险!!!
事实上,这是罗伊尔家族在全球诸多产业中的一个,基于新西兰的国家体量较小,罗伊尔和他的朋友们对于新西兰的安全防务等问题已经获取了极大的话语权,他们甚至还在新西兰弄了一个火箭发射中心,这是世界上第一个超越国家主权的卫星控制基地。套用罗伊尔朋友柴可夫的话来说“资本也要有自己的主权!”虽然资本的主权一般都附着于某个国家,寄生于国家主权之内,但日新月异的全球化发展,让一部分未雨绸缪的资本大佬早早的就开始打造独属于资本本身的主权了。
今天,罗伊尔要和自己的朋友开个会,他的朋友来自世界各地,有资格来参加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不过库克山的小屋,尽可以让这些朋友们过得舒舒服服了。
“朋友们,这次召集大家来,是因为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发生巨大的变化。主权国家之间无休止的权力斗争已经严重伤害到我们这些国际资本的利益。我们该怎么办?这个问题现在需要我们严肃对待了。”罗伊尔敲了敲桌子,示意那些还在交头接耳,相互寒暄的资本代言人们认真开会。
“我通报一下两件事,第一,美国政府要求三星和台积电向他们提供核心机密数据。很显然,在半导体这件事上,美国决意一意孤行了。我们要不要采取反对行动?第二,美国国会正在推进一项旨在让各个盟友国家拿出针对中国的鲜明态度。对于这件事,各位有什么意见?”柴可夫趁着大家安静的当口,赶快抛出本次讨论的主题。
“这拜登政府是不是疯了?一方面对实体资本动手,一方面还要逼着盟国站队,这是要打世界大战吗?”来自法国的让雅克嚷道。
“不是拜登疯了,而是华尔街疯了,这帮金融大鳄们,根本不会关心我们实体资本的难处,只想着坐享其成,用资本的手段来控制实体工业的发展。让我们成为他们的奴隶。”来自韩国的朴凤在纠正了让雅克的说法。这帮法国人整天琢磨着怎样讨女人欢心,对于国际上的事情天真无知,这让朴凤在非常看不起。自己的国家要是有法国政府那样的权力,老子早就不跟你们一起混了。
“老朴说得没错,看样子华尔街在这几年的贸易战中还没有清醒过来,还想试图利用美国最后残存的优势做最后一搏呢。”柴可夫肯定了朴凤在的说法。
“中美如果真的打个两败俱伤,对我们倒也没啥,战争对于物资的消耗是最为剧烈的,我们只要能够独善其身,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说不定还能从中大赚一笔。”印度塔塔集团的阿米尔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他们印度虽然没有美国的地缘位置好,但却不是战略要地,中美真要打起来,印度可以趁机发展制造业,向全球提供装备支持。这样一来,塔塔集团或者可以成为世界工业的翘楚。
“谁也不能保证战争会以一种怎样的结果结束。对于战争,我们还要谨慎对待。”罗伊尔冷冷的看着阿米尔,他真的想把这家伙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咖喱还是浆糊。这帮喜欢异想天开的家伙靠着等级制度压榨底层贱民的利益获得了他国资本家难以企及的利润,所以,看待很多问题就显得那么天真和理所当然。甚至对于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的战争话题,也随意随性。
“战争从来不是我们的选项,除非到了生死存亡之际。眼下,我们要讨论的还是如何赚钱。只不过拜登政府目前的选择让我们赚钱遇到了困难,所以,我们应该讨论的是这个话题。”柴可夫把罗伊尔的意思给重述了一遍。
“前几天,高盛发表了一篇可行性报告。报告阐述了世界半导体,特别是芯片产业的布局。其中就提到了,如今是加大对中国市场进行芯片投资的最好时机。如今中国政府对芯片产业大力扶持,而中国的国内市场在芯片行业的起点却又相对较低。这个时候,如果能够投入中国市场,未来的回报率将会是惊人的。诸位对这个话题怎么看?”罗伊尔环视了一下在座的各位。
“罗伊尔,你莫不是疯了?美国人刚刚才发出要我们交出芯片产业的核心数据,我们还在考虑怎么应对呢。如果这时候反而在中国对芯片产业进行投资,那我们会被中情局一个个掐死的。”朴凤在脸上露出惊恐与愤怒。
“我没有疯,我的意思是既然高盛已经展开了这个话题的可行性研究,说明他们那边也有可能会和中国合作。而且,你们没看到吗?目前中美虽然打得不可开交,可是卖给中国芯片最多的还不是美国?这样下去的话,在这一产业,最后除了中美,其它国家,其他资本基本上就难以染指。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极为不利的。我们需要跟上未来的风口,否则,未来我们将承担如下风险:首先是中美博弈下的世界动荡风险,其次是中美妥协下的产业垄断风险,以上两个结果对我们都不利,甚至会让我们无路可走,当然还有第三条,那就是中美各行其是,划洋而治。形成双轨制,这对我们算是差强人意,但我们肯定会失去这世界的一部分市场,比如朴先生您,恐怕就得跟着中国走。为了不让这三种情况发生,我们必须要主动做些事情。”罗伊尔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对中国市场进行芯片投入?是资本的投入还是资源的投入?”让雅克问。法国人这几年被美国人左打右掐,痛苦万分。对于罗伊尔的建议,他还是比较支持的。只要让美国人不好受,而自己又不用承担风险的事情,他都会支持。
“资本和资源都行,当然我们现在知道,中国 现在最缺的不是资本,而是资源,此时如果有人愿意投入资源的话,那和中国谈回报的时候,自然也就主动很多。”罗伊尔回答,
“可是,一旦投入资源,被美国人知道,谁能受得了来自美国的制裁。”朴凤在问,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在库克山开会的原因了。我们的投入会让美国政府知道的。而且这是一次真假难辨,虚虚实实的行动。对于进入中国的资源,我们将采取半真半假的模式。我会去和美国人说,我们当下埋伏进中国的半导体产业,看上去是支持,实际上可能会耽搁他们的半导体发展。因为我们给的资源并不全部是有效的。”罗伊尔说着,看了一眼柴可夫。柴可夫接着说
“但实际上,我们会根据与中国谈判获得的筹码以及我们对于中国市场为了前景的观察来决定真假资源的投入比例。如果中国真的可能打败华尔街的那帮吸血鬼,我们不妨助力一把,这样我们的回报必然是丰厚的。如果中国的未来前景黯淡,我们不妨从中点火,以呼应美国的打压,这样虽然大头被华尔街吃了,我们也不至于饿死。”
“这样啊。。。。那中国人会相信吗?”阿米尔问
“信不信都不要紧,我们只要拿出真资源做一段时间,自然就能融合进中国的半导体发展中,到时候,信不信就不重要了,我们需要的就是身在其中。不能让中国这个潜在的世界一哥把我们抛在圈外。”
“唉,你们这帮人啊。。。。”突然,一直没有说话的,来自瑞典的夏洛特讥笑一声。大家不约而同的向他看去。
“要知道,中国和我们的的产业差距还有很多呢,而你们的眼光就盯在了半导体上。精工制造,网络架构,工业设计。。。。我们占据的优势还有很多,中国,一时半会翻不了浪花。”夏洛特满不在意。
“你是什么意思?”罗伊尔瞪着夏洛特。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们作为资本家,绝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中国身上,我们可以笼络欧洲政府,让他们为我们所用。形成与中美三足鼎立的态势。这样一来,我们对于中美都具备了一定的话语权,这样一来,我们岂非好过很多。美国掌握金融资本,我们帮助欧洲掌握高精工业,中国还是让他在基础制造业上慢慢的向前走。反正以中国当前的实力,美国是不敢拿他怎么样的。所以,时间还长着呢。”夏洛特洋洋得意,自以为看法高人一筹。
“哼,就是你这样自大的家伙,才导致我们没有在一开始看清形势。我还是坚持认为,对于中国,我们一定要积极参与,不管是建设性参与还是破坏性参与,我们都不能躲到欧洲,独善其身。欧洲的大部分国家大概也都是你这样的想法,我敢保证,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后悔的。好了。大家对这件事投票吧。对了,夏洛特说的那几样产业,我们也可以加进我们的规划里。我们是为赚钱而生的,不是为苟活而存的。”
罗伊尔看了一眼夏洛特,坚决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