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家欢的文学作品向来是繁荣时代的宠儿,悲剧只属于动荡与伟大。
美国的电影繁荣和好莱坞的崛起,都是在1929的萧条期间,伟大的黑白片演员卓别林表现的是西方底层的悲惨,日本文学巨匠芥川龙之介谈的大多是死亡的哲学。
地狱绘卷里没有正常的人,就像是罗生门下的人讲的故事一样令人战栗。
日本三十年失去的光阴催生了文化的蓬勃,十九世纪的俄罗斯也产生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托尔斯泰。
才子怀璧,也只有郁郁不得志的时候,才有时间去创作属于自己的作品,将一腔豪情和热血写在那百无一用的笔端。
诉诸纸币的深夜,人是自己的,笔是自己的,所有的思考都化为了一纸的孤愤,将心头的血洒在那茫茫间。
是以,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经史治国的《韩非子》成于狱中,天人之变的《史记》产于太史,文王被软禁,才有了周易,范晔不得志,著成了汉书。
情感剧烈波动,情绪山涛起伏,得意来后的空虚虽然澎拜,但永远不那么深刻,不经历几次或者十次大的斗争,面对着江北的雪,难以有沁园春,不经历几次沉浮,面对着西南的夜,也出不来岳阳楼记。
是以李白爱上了喝酒,是以爱情的折磨产生了诗经的名篇,是以求而不得的骚客将无处诉说的言语搞成了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