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别人爽了,自己才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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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世界上出现过无数种经济模式、商业模式,但最暴利的,毫无疑问是上瘾型经济。
如果大家仔细观察周围的人和事,就能发现,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离不开的东西,而之所以离不开,是因为这些东西让人上瘾,每天要了还想要,欲罢不能。
这些让人上瘾的东西,总结起来无非是黄、赌、毒、烟、酒、糖、盐这几大类。
黄自然不必说,至圣先师孔夫子都讲:“食色性也”,属于人类与生俱来的癖好,写在基因里的代码,繁衍生息的必要手段。
从成年到死亡,每个人都离不开这件事。
于是现实需求和个人欲望结合起来,便催生了庞大的周边产业,养活了无数从业者,甚至能给国家财政添砖加瓦。
早在中国的春秋时期,便出现“管子之治齐,为女闾七百,征其夜合之资,以佐军国”的事,齐国能“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这些女闾是做出重要贡献的。
此后直到明清时期,中国始终有官办的妓院,一来服务于蠢蠢欲动的男性,二来赚取利润充实朝廷财政。
到了现代文明社会,全世界的官办妓院都没有了,但是周边产业更加繁荣,出现了杜蕾斯、冈本、高邦等知名企业,以其在全世界的销量来说,你想想每年能给国家纳税多少?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那些直播间里的榜一大哥,又何尝不是这条产业链上的韭菜,他们完成了多少人买房买车积累财富的梦想啊。
这就是人性。
赌也是全世界的恶疾,虽然我们要拒绝赌博,但思考其背后的逻辑也不得不承认,赌这种事,确实容易让人上瘾。
你想啊,你吭哧吭哧的工作一个月,才能挣几千块钱,隔壁老王用微薄的本金梭哈一把,输了则罢,要是赢了,得到的收益可能抵你工作十年,而且花费的时间只有一瞬间。
人都是有惰性的,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能不劳而获绝不努力工作,所以这种“以小博大、不劳而获”的爽感,就是赌博让人上瘾的根本原因。
于是自从有人类以来,各种形式的赌博就没消失过。
古代中国有斗鸡运动,古代罗马有斗兽场,那些动物在场中生死搏杀,分出生死之后,获胜的驯兽人可以得到丰厚的报酬,场外押注的人,也能通过一瞬间的判断下注,得到数倍到数十倍的收益。
而这种“以小博大、不劳而获”的爽感,足以吸引更多的人下水,参与赌博活动,以满足自己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到了现代社会,很多国家是禁止原始形态赌博的,但赌博做为一项传统活动,出现了更多的变种形态,例如西班牙发起、随即在世界110个国家流行的的现代彩票。
你可以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人,看看有没有沉迷于买彩票的,他们是不是经常说“万一中了呢”,这种心态和赌博有什么区别呢?
更有甚者,有些男同胞们不想努力了,打定主意要找一位富有的阿姨共度余生,这就属于玩明白了。
他们充分运用学到的哲学知识,把黄和赌结合起来,以自己的一百多斤肉做筹码,赌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所以吧,不劳而获的赌博逻辑,其实一直是社会经济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也是人性。
2
如果说黄和赌是可以通过“自我道德修养”避免上瘾的,那么盐和糖则是身体必须的上瘾型物质。
唯心的道德修养,在唯物的身体需要面前,是特别无力的。
美国科学家曾做过一次实验,他们给小白鼠断盐三天,然后再用盐水喂小白鼠。
在这个过程中,科学家们通过检测发现,小白鼠缺盐的时候,大脑会分泌一种蛋白质,而这种蛋白质和尼古丁、可卡因等上瘾物质发作时,分泌的蛋白质非常相似。
澳大利亚也做过类似的试验,结果是当盐进入人体分解时,大脑的杏仁核区域会分泌一种物质,对人的情绪产生影响。
这两个科学实验证明,我们日常食用的盐,具有身体上瘾和生活必须的双重属性。
这么重要的东西,必然也会产生暴利。
中国的春秋战国时期,齐国管仲提出“官山海”的政策,对盐和铁进行国有化专卖,和女闾一起积累了大量资金,支撑起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霸业。
汉朝的时候,汉武帝命令桑弘羊“笼盐铁”,对盐铁进行国有化垄断经营,极大缓解了朝廷的财政压力,并且用盐铁垄断经营的利润,武装起雄壮的汉军,屡次出塞讨伐匈奴。
到了清朝,朝廷通过卖盐引的方式经营盐业,同样能获取暴利。
以乾隆37年为例,扬州卖出153万盐引,盐商们带着盐引到海边买盐,成本价是0.64两,运到扬州就能卖出1.8两,然后盐商们通过贸易渠道,运到省外指定的销售地区,转手就能卖到10两。
这套流程下来,朝廷赚到巨额利润,盐商们也富甲海内,在扬州建造起煊赫满堂的园林。
所以盐做为上隐型暴利产品,实在是数千年来中国王朝财政的重要补充。我们喜欢吃酱骨头、卤菜、火锅等重口味食物,也是盐对人体的驯化。
在这件事情上,国家和个人属于双向奔赴。
而做为盐的反面,糖同样是上瘾型暴利产品。
根据科学家的试验研究,糖的甜味也能刺激大脑,让包括人类在内的动物提高快乐值,并且产生长期的依赖性。
女孩和小孩生气的时候,你给她们吃一块蛋糕、喝一杯奶茶,她们的心情就会缓解,这其实就是蛋糕或奶茶里的甜味,刺激了她们的大脑,提高了快乐值。
古代世界的生产力不发达,人们只能从蜂蜜和水果中尝到甜味,国家和商人能赚到的利润也有限。
直到大航海以后,欧洲人发现气候温暖湿润的拉丁美洲,糖做为一种经济作物,才开始影响世界历史。
葡萄牙在巴西种植甘蔗,制成蔗糖,不仅满足了欧洲人的甜味需求,也给自己赚到海量的利润。
1513年,葡萄牙国王为了炫富,送给教皇一尊蔗糖做成的等身塑像,以及围绕在周围的12名红衣主教、300根1.2米高的巨型蜡烛。
这架势和石崇用蜡烛烧饭、王恺用糖水洗锅差不多了。
后来蔗糖成了海地的主要作物,直接导致海地的经济爆发,让名不见经传的海地也成为最富裕的地区之一。
而为了更大规模的生产蔗糖,欧洲国家在拉丁美洲的殖民地,需要大量廉价劳动力,于是便催生了非洲的奴隶贸易。
从1500—1800年间,大约1000多万黑人奴隶被运到拉丁美洲,大部分都送到甘蔗园制糖。
可以说,人类与生俱来的糖类上瘾属性,催生了拉丁美洲的制糖业,制糖业催生了奴隶贸易,而欧、美、非的三角贸易,促进了半个地球的资本人员流通,让欧洲国家完成原始资本积累,开始塑造新世界。
盐和糖,都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历史。
而盐和糖结合起来产生的暴利经济,便是现代的汉堡、薯条、薯片等“垃圾食品。”
说它们是垃圾食品,是因为这些食品都高盐、高糖、高油,吃到身体里很不健康,日积月累甚至可能损害器官的机能。
但垃圾食品确实好吃啊,虽然明知道不健康,却按耐不住“尝一尝”的冲动。
这背后的逻辑就是,你已经对高盐高糖制成的垃圾食品,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