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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声:穆斯林是否会淹没欧洲?|2022-05-26

俄乌战争爆发,吃瓜界有一个疑惑,就是欧洲为啥不担心乌克兰难民。这个问题的另一面是,欧洲为啥担心穆斯林难民?

这篇文章是我之前写的,大致可以说明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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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23日,埃尔多安呼吁欧盟,给予土耳其正式成员国身份。

埃尔多安表示,“我们认为自己是欧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01 欧洲尴尬

我刚看到这篇新闻时有点纳闷:土耳其明明是西亚国家啊(那个虚无缥缈的泛突厥区域,基本盘也都在亚洲)。埃尔多安为什么强调自己是欧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埃尔多安这是话里藏刀、软硬兼施。

软的一手,承认自己的传承在欧洲,忽悠下欧盟各国。

硬的一手,提醒欧盟,土耳其以奥斯曼继承者自居,在欧洲也有传承,威胁意味明显。

 

从现实主义角度考虑,奥斯曼帝国梦也罢,泛突厥主义也罢,都不如加入欧盟分享红利来得实在。所以别看埃尔多安最近大哥气派十足,但还是想利用一切机会加入欧盟。

当然即便想加入欧盟,埃尔多安也不会放下大哥架子,在讲话中强调“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会屈服于对我们国家和民族的公然攻击、掩盖的不公正和双重标准。”这话江湖气十足。

埃尔多安之所以要表现得硬气,是因为知道欧盟现阶段不可能吸纳土耳其。

欧盟不可能吸纳土耳其的原因有很多——

土耳其和希腊的领土问题没解决;

过去几年,土耳其拿难民问题要挟欧盟;

埃尔多安和默克尔闹得不愉快,前不久还骂马克龙有病。

这种情况下欧盟接收土耳其才怪。即便没有这些问题,欧盟也不可能吸纳土耳其。原因很简单,欧盟不想被穆斯林淹没。

 

历史上因人口结构改变而导致灾难的案例太惨痛。

大约两千年之前,汉帝国和罗马帝国双星闪耀东西方,都是名副其实的超级大国。然而荣耀之后就是刻骨铭心的教训。

汉帝国崩溃之后,两晋南北朝时代,北方马背民族南下,最后甚至闹到五胡乱华的境地,黄河流域汉人损失惨重。

罗马帝国同样亡于异族之手。西罗马被阿尔卑斯山以北的日耳曼雇佣兵蹂躏;东罗马毁于土耳其人之手,惨遭血洗。

这是工业文明之前,两次由人口结构变化而引发的最惨痛的历史教训。

如今的欧洲,正遭遇汉帝国和罗马帝国的尴尬。

02 大变局

不论是南欧意大利与西班牙的拉丁人,还是西欧法国的高卢人,或者德国与北欧的日耳曼人,甚至是东欧的斯拉夫人,经历工业文明洗礼之后,主体人口生育率均开始下滑。

具体那些数据我就不列举了,具体现象我也懒得去描述,作为一个合格的吃瓜群众只需要知道——

欧盟两位扛把子,马克龙与默克尔,最大的共同点是都不生娃;

前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英国首相特蕾莎·梅、意大利总理真蒂洛尼也不生娃;

瑞典总理斯蒂凡·洛夫文、荷兰首相马克·吕特、奥地利总理塞巴斯蒂安·库尔茨这些欧洲领导人,也不生娃;

卢森堡首相格扎维埃·贝泰尔甚至在2015年举办了一场同性恋婚礼。

 

可见欧洲精英阶层生育欲望之低迷。精英阶层尚且如此,背负房价、教育、医疗三种超强避孕药的平民阶层更不可能多生。

当然这种情况并非欧洲独有,大凡经历工业文明洗礼的国家,包括北美的加拿大和美国,东亚的中国、日本、韩国,都面临类似的生育低迷。

所谓千年未有之变局,真实内涵并非大国兴衰,而是指工业化对生育的抑制。

迄今为止,不论东方还是西方,不论多么强悍睿智的民族,还没有哪个能抵挡房价、教育、医疗三种避孕药的强效。

 

现在生育率高的国家反而是东南亚、南亚、中东、非洲那些,没有经历过工业化洗礼、也就是说没有触碰到房价、医疗、教育洗礼的国家。

那些国家除印度(穆斯林也很多)之外,大部分是穆斯林。欧洲引入移民,大概率引入穆斯林。

由于生育率低迷,欧洲人面临人口老龄化、消费不振、劳动力匮乏三重危机。

解决危机的最佳途径,是引入青壮年人口——

一部分是移民,另一部分是难民,大部分来自中东和非洲的穆斯林。

移民第一代,情况还比较不错,该干活干活;但二代无法融入主流社会,就容易出问题。过去欧洲恐怖袭击,很容易出现二代的身影。杀害帕蒂的极端分子,就是车臣裔移民。

至于难民,从第一代就开始出麻烦,欧洲难民闹事的新闻可谓络绎不绝。

地处中东与欧盟交界的土耳其,就非常渴望加入欧盟。

土耳其的算盘很简单,一方面是分享红利,另一方面是让尽可能多的土耳其人填充欧洲劳动力空缺,从而增加土耳其对欧洲的影响。

03土耳其启示

作为发展中国家土耳其,想去欧盟分红利,那就应该低调。这是中国村支书都明白的道理,埃尔多安会不明白?当然不是。

过去20年,埃尔多安对欧盟也低调过,为带领土耳其加入欧盟吃红利而努力过。

早在1987年,土耳其就申请加入欧盟。那时是冷战末期。欧盟招揽土耳其,其实是为推动东欧国家和苏联产生离心力。如果东欧剧变晚点发生,土耳其加入欧盟的概率会大些。

土耳其一直为加入欧盟而努力。到1999年,土耳其的努力获得回报,赢得欧盟候选国资格。那时土耳其还是世俗派掌权,坚定不移地走凯末尔将军定下的世俗化路线。

世俗派为表示达诚意,解散了追求政教合一的激进派土耳其繁荣党。当时身为伊斯坦布尔市长的埃尔多安就是该党成员。

失去组织的埃尔多安不服气,扭头加入另一个激进派,叫土耳其美德党。

世俗派决定给激进派一点颜色瞧瞧,以“发表煽动宗教仇恨言论”为由,判处埃尔多安10个月监禁,5年内不许从政。

如果土耳其一直是世俗派掌权,并且彻底世俗化,那么也有可能加入欧盟。

但随后不久,激进派卷土重来。埃尔多安联合其他激进派创建正义与发展党,并于2002年赢得选举。作为激进派旗手的埃尔多安在2003年走上土耳其总理宝座。

埃尔多安当然也知道加入欧盟的好处,遂在2005年开启加入欧盟的谈判。但是很明显,欧盟对激进的埃尔多安非常警惕。

埃尔多安最初竭力表现得和世俗派没区别,主要干了两件事——

其一,努力发展经济,试图赢得欧盟与美国的信任。而且土耳其自己也收容了很多叙利亚难民,花了很多钱。土耳其财政恶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被难民闹的。

其二,狂怼普京。2015年11月,土耳其在叙利亚战场击落俄罗斯战机,冒着被俄罗斯报复的风险讨好欧美。

 

然而埃尔多安的付出并没有换来欧盟的船票。到2016年,土耳其那场针对埃尔多安的政变,背后有美国的影子。

埃尔多安怒了,感觉自己遭到背叛,开始找机会报复欧盟,和默克尔、马克龙的关系也闹得非常糟糕;同时不再伪装,带着土耳其往反世俗化方向大踏步而去。

为什么要说这一段?因为作为地球村吃瓜群众,有一个道理不能忘: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凯末尔在土耳其搞世俗化时,并没有彻底改造土耳其社会(相对而言比较容易),那么他的世俗化基础就不牢靠。所以埃尔多安就很容易把世俗化的土耳其带回去。

而欧洲国家的宗教变革都是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如果穆斯林想改变欧洲的世俗模式,同样需要通过战争途径。有一个很明显的例子,阿拉伯帝国曾经通过战争征服西班牙,把西班牙人变成穆斯林,但西班牙又通过战争变回基督徒,并且开启大航海序幕。

 

工业文明来了之后,未完成工业化的军队和工业化军队碰撞,就和脑袋撞墙差不多。

那么穆斯林能通过人口自然增长的方式淹没欧洲么?

04 现状与趋势

根据一些非官方统计,欧洲各座名城的穆斯林比例都很高。和北非过从甚密的马赛名列榜首,有25%左右;法国巴黎、比利时安特卫普、英国曼彻斯特的穆斯林比例都超过了15%;伦敦、法兰克福、哥本哈根、维也纳、阿姆斯特丹则超过了10%。

按这个趋势,再过一两代人,穆斯林将改变很多欧洲城市的人口结构;未来欧罗巴大地上遍地“斯坦国”,法兰西斯坦或德意志斯坦不再是笑谈,而是成为一种可能。就像2018年世界杯夺冠的法国队,其实和非洲球队没啥区别。

 

但这种担忧有点杞人忧天。吃瓜群众最容易犯的错误有两个:

一是,拿过去推断未来;

二是,拿现在去套过去。

——这就是资本市场上赤裸裸的小散思维。股票今天涨停不代表明天也涨停。

生活在文景时代的人们,很容易相信历史是平和的。实际上几千年历史上,类似文景时代的年景也没多少。到处纵酒狂歌的李白,一不小心碰到安史之乱,才是历史常态。

过去30年,是全球化最疯狂的时代。纵观整个历史,人类如此自由迁徙的时代也不多。所以欧洲也不可能像过去那样吸纳穆斯林。

像奥朗德那样对难民与移民如此友善的左翼政府,法国再也不会出现了。即便在当时,奥朗德政府也创造了4%满意度(趋向于0)的奇迹。

按照规律,穆斯林淹没欧洲之前,就会面对工业化那个要命的高压线。中国人、日本人、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等等,那些曾经信奉多子多福的国家,都在工业化的房价、医疗、教育三座大山下,生育率下滑。穆斯林能过关么?很难。

简而言之,穆斯林淹没欧洲的概率,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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