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乌鸦。
当地时间8月8日,巴基斯坦塔利班(下称巴塔)遭重大损失,该组织名为奥马尔·哈立德·霍拉萨尼的高层指挥官和他的三名同伙,在阿富汗帕克提卡省的一次爆炸袭击中身亡。
对此人,美国曾悬赏300万美元用以征集线索。
又是一起恐怖组织的头目死于爆炸袭击,实在是淹死会水的。
这个“巴基斯坦塔利班”看似大名鼎鼎,但这名气恐怕更多来自同名“塔利班”,同美军缠斗20年、现在主政阿富汗的“阿富汗塔利班”。但其实两者还是大有不同。
自打被包括美国在内的多国“解禁”,阿塔已经不是什么“极端组织”身份,何况如今已重新掌权,更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国内政务的“正经事”上;而巴塔,才是臭名昭著的极端恐怖组织,给巴军警、民众造成了巨大伤亡,手上也沾了不少中国人的鲜血。
阿塔现在有正事要干
无论是依托“塔利班”称谓的“虚名”,还是频发恐袭得来的“实名”,巴塔的名字常见诸报端,但其实它却是组织相当松散、极为神秘的一个组织,连巴基斯坦国内的学者都很难说清其内情。
乌鸦尽量搜集了已知的信息,给大家讲讲这个“巴塔”的概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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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塔活跃于巴阿边境部落区,是巴基斯坦政府和国际社会普遍认定的恐怖组织。
即便在巴国内众多的暴恐组织中,巴塔也堪称威胁最大、最致命、最活跃的一个。
长期以来,巴塔以推翻巴联邦政府、建立伊斯兰哈里发国家为目标,与巴政府、巴军警长期对抗,给巴基斯坦的社会秩序带来了巨大的不利影响。
巴国内的矛盾演变加之南亚的地缘政治博弈,加剧了巴塔自身的发展和裂变,该组织的历任最高领导人也多死于美国的无人机袭击。
相较其他组织,巴塔的成员更是较为复杂,以巴基斯坦人为主,但也有不少来自阿富汗、中亚、俄罗斯和中东地区,算是个大杂烩,巴塔也因此有着明显的国际化色彩,与其他武装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坚格维军、“巴基斯坦先知战士”、“穆罕默德军”等组织都与巴塔建立了牢固的关系,坚格维军更是巴塔和“基地组织”在旁遮普省开展活动的重要助力。
巴塔也通过和“伊斯兰圣战运动”、“虔诚军”等地区恐怖组织的密切联系,成为构筑地区恐怖主义网络的重要支点。
从绑架勒索、暗杀到贩毒和非法走私矿产,再到强取豪夺,巴塔赚钱的方式多种多样,据称每年从宝石、大理石的非法贸易都能够获利8亿美元。
这些比较“宏观”的描述做起来还容易,但一要深究巴塔的“细节”,那就比较抓瞎了。
因为资料甚少,即使有一些,也多集中于2017年及以前,新资料很少见,这就使得巴塔基本成了视线盲区。
乌鸦通过有限的资料,大体勾勒一下巴塔的发展过程。
2001-2007年,从“9.11事件”、“红色清真寺”事件再到第一次斯瓦特战役,巴塔处于萌芽阶段。
在克什米尔和巴联邦直辖部落区兴起与扩散的“伊斯兰圣战运动”,在巴基斯坦境内传播了圣战和宗教极端思想,使得阿巴边境部落区成为了新的“圣战”策源地,给巴塔构建了思想基础和组织骨干。
巴基斯坦宗教政党异军突起、对政治的发言权大大增强,以“伊斯兰贤哲会”为首的“联合行动阵线”为了给自身谋利,与诸多地区伊斯兰激进组织关系暧昧,背后由众多宗教学校和清真寺支持,助力宗教极端思想传播,为巴塔争取了民意支持。
而巴政局长期动荡,经济发展迟缓,地方势力盘根错节,帮巴塔提供了兵源和活动空间。
在此基础上,原先参与阿富汗抗苏战争、后逃回巴阿边境部落区的很多巴基斯坦籍圣战分子,在当地方仿效阿塔创建塔利班组织,而巴军方2003年首次进入部落区被部落居民视为挑衅、侵犯当地自治权,也使得部落民众逐步转向支持塔利班组织。
在“红色清真寺”事件催生下,巴塔于2007年12月14日正式诞生于南瓦济里斯坦地区,创始人是拜图拉·马哈苏德,组建舒拉委员会,北瓦济里斯坦地区的马哈苏德部落由此发家,并逐步成为巴塔的中坚力量。
拜图拉·马哈苏德
该组织的前身,是来自巴联邦直辖部落区下属7个地区的27个相对独立的塔利班武装组织,这种起源和根基,就决定了巴塔结构的松散性,并不像其他主要武装组织有着集中而清晰的领导中枢和上对下的强有力控制。
巴塔显然是阿塔的模仿者,拜图拉早在巴塔成立之初就宣称组织是阿塔时任最高领导人奥马尔的追随者。
在组织宣传方面,巴塔也是模仿阿塔,将意识形态宣传的重点放在农村地区,给民众分发光碟、磁带、恐吓信乃至诗集,建立了媒体Umar Media,并且运营非法FM频道,更建立了自己的发言人制度。
巴塔的英文杂志
但是,自成立伊始,巴塔的核心是贯彻伊斯兰教法,团结各方力量打击北约在阿富汗的驻军,甚至希望在全球范围内发动圣战,这和其早早接受了“基地组织”全球圣战的“泛伊斯兰”思想密不可分。
这就跟只想在阿富汗“实现理想”的阿塔大相径庭了。
可以说巴塔相较于阿塔而言更加激进、暴力。拜图拉甚至不允许本部族内反对派的存在,曾下令清缴至少100名“不听话”的瓦基里部落领导人。
这样危险的组织自然引起了巴官方的重视。2008年8月25日,巴内政部宣布取缔巴塔,冻结其在巴银行的所有资金账户。
问题是,随着穆沙拉夫政府下台,吉拉尼政府一改强硬政策,希望与反政府武装达成和解、将后者内部分化,这种妥协给了巴塔喘息之机。
于是,2009-2014年,巴塔的极端化趋势进一步加强,与巴政府的矛盾日益尖锐。
面对巴军方2009年在南瓦济里斯坦地区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巴塔开始在巴境内频繁制造恐袭,导致巴国内的恐袭伤亡在当年达到了顶峰。
巴军方则在美军的协助下不甘示弱、予以还击,击杀、俘获了巴塔的多名领导人,包括2009年8月美国用无人机击毙巴塔第一任领导人拜图拉。
拜图拉去世后,其同样来自马哈苏德部落的亲信哈基姆拉继任巴塔最高领导人,在他领导下,巴塔在转移和扩散过程中仍保持了相当的战斗力,更保持了与“乌伊运”等组织的联系,吸收了来自中东、北非地区的大量外籍恐怖分子和宗教极端思想。
而这开始,巴塔愈加进入“走火入魔”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