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舆论本来还在等待和猜测,在今天晚些时候的俄联邦国家安全会议上,普京会否宣布将对乌采取哪些“强硬回击”。不料一大清早,基辅以及乌克兰其他多地几乎同时传来的爆炸声,立即就让人们意识到:
莫斯科的“报复行动”已经开始了。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以及其他乌方高官密集发声表示谴责,北约、欧盟和欧洲多国领导人也都第一时间表态支持乌克兰。
可想而知,俄方针锋相对地表达了强硬和警告。
在俄联邦国家安全会议上,普京亲口证实俄军今天用远程精确武器对乌克兰“进行了大规模打击”,他还明确表示,乌克兰的任何进一步袭击都将遭到俄方坚决回击。
俄罗斯联邦安全会议副主席梅德韦杰夫也在社交媒体发文暗示,对乌还将进行更多打击:“第一集结束了,之后还会有其他的……”
一开始情况不甚明朗,焦点还主要是乌克兰首都。
BBC说,这是基辅数月以来首次遭到袭击。媒体最初的报道是“基辅发生多次爆炸”,占据市中心大片区域的舍普琴科区多处建筑冒起浓烟。紧接着,爆炸被证实来自俄军导弹攻击,而且不止一轮,第二轮比第一轮“强烈得多”。
一枚导弹落在泽连斯基办公室附近的街道,这样的细节,进一步增加了外界对现场情况的关注。
很快,更多消息传来,媒体对于前线情况的定性随之升级。
就在基辅遭袭的同时,哈尔科夫、敖德萨、第聂伯罗、赫梅利尼茨基、日托米尔以及利沃夫等地区,也都传出爆炸。当地包括能源、电力在内的一些重要基础设施遭到俄军导弹袭击。
这可能是2月以来乌克兰大部分地区遭到的“最严重导弹和火箭弹轰炸”,CNN在报道中说。
获悉遭袭规模和具体情况后,泽连斯基随即在社交媒体上多次发声予以回应,指责俄罗斯“正在试图摧毁我们,把我们从地球上抹去”,并称乌克兰“正在与恐怖分子打交道”。
在“俄军一轮又一轮导弹袭击”中,CNN说,泽连斯基还与法德等国领导人紧急沟通,探讨“加强乌克兰的空中防御”“欧洲和国际社会需要进一步加大对俄施压”等。
乌方其他多名高官当天也就多地遭到攻击密集发声。
首都基辅长达6个小时的防空警报还没结束,总理什梅加尔就在社交媒体上对外公布部分损失统计,基辅和另外8个地区的11处重要基础设施被毁,一些地区电力中断了。
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扎卢日尼则称,从今早到中午左右,俄军已向乌克兰发射了75枚导弹,其中41枚被乌军拦截。乌国防部长列兹尼科夫则在指责俄军实施导弹袭击的同时,表示“乌克兰人的勇气永远不会被摧毁”。
俄军这次对乌轰炸共持续了多长时间,目前还不清楚。但有美媒说,基辅上空的防控警报在当地时间6点47分拉响,中午12点25分结束,前后大概不到6个小时。
随后,在行动进行过程中“保持着沉默”的俄罗斯方面做出回应。
俄国防部发言人伊戈尔•科纳申科夫通报,俄军当天使用高精度武器,对乌克兰的能源、通讯以及军事管理等设施实施打击,“本次打击目标已经达成,所有目标都被击中”。
另据俄媒报道,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说,基辅遭袭是俄罗斯特别军事行动的一部分。
普京还警告,乌克兰“恐怖分子”对俄罗斯领土的任何进一步袭击都将遭到俄方坚决回应,“其规模将与对俄罗斯造成的威胁相对应”。
接下来,普京细数了一系列乌克兰方面对俄罗斯基础设施的破坏。比如,指控乌方对俄罗斯库尔斯克核电站实施过三次恐怖袭击,多次破坏核电站的高压线。再比如,指控乌方试图破坏“土耳其溪”天然气管道。
最新一例,就是乌克兰方面被指认为是克里米亚大桥被炸事件的幕后黑手。
俄罗斯侦查委员会对克里米亚大桥被炸事件进行调查后,已经将之定性为“恐怖行为”。
据称,俄方调查显示,克里米亚大桥爆炸主要由乌克兰情报机构策划,还得到了一些国家和个别俄罗斯公民的协助。目前,俄方已经锁定了嫌疑人,也确定了克里米亚大群发生爆炸的货车路线:货车行经保加利亚、格鲁吉亚、亚美尼亚等地。
在俄罗斯看来,乌克兰的“恶劣”远不止于此。
“长期以来,基辅政权一直在使用恐怖主义手段,包括杀害公众人物、记者和科学家。而且不止在乌克兰,还在俄罗斯。”还是在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上,普京表示,“事实上,基辅政权已将自己与国际恐怖组织相提并论,对此类罪行置之不理是不可能的。”
这就有了俄方今天对基辅等乌克兰大城市一系列的导弹打击。
俄罗斯方面的愤怒不难想见。
中国社科院俄罗斯中亚研究所研究员张弘告诉补壹刀,这展现出俄对克里米亚大桥被炸事件本身的“不容忍”。
在莫斯科眼里,克里米亚大桥不仅具有重要战略意义,而且是俄罗斯“统一克里米亚”的象征性设施。俄罗斯还认为,基辅应当明白,俄方宣布的对乌克兰“特别军事行动”应仅限于乌东地区,或者说乌克兰境内。战火一旦燃烧至被俄罗斯认为的境内,就是越过了“俄罗斯的底线”。
有俄罗斯议员点明了克里米亚被炸事件之于俄的严重性,如果俄这次不作出强硬反应,那么很可能下一次就是鄂毕河或者伏尔加河上的大桥被炸。
显然,俄罗斯方面今天这一轮激烈回应具有强烈的警告性质。
张弘表示,普京的发言说明,俄罗斯希望通过军事和外交两种方式向基辅传递明确信号:对基础设施等的破坏将招致俄方的坚决反击和报复。
这会导致俄乌冲突的升级吗?
恐怕还谈不上。张弘表示,俄军还处于部分动员之中,这一轮远程精准打击对整个俄乌局势而言,影响有限。
那么,基辅方面会听进去俄方的信号,并作出相应调整吗?
轰炸事件的发生,显然会在一定程度上给基辅造成很大的安全压力,也将对乌克兰社会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俄在大规模空袭过程中表现出的远程打击能力,体现了俄的决心,也暴露出乌克兰在防空领域的明显短板:拦截能力太有限。
至于在未来的俄乌冲突中,乌克兰是否会有所调整,俄现代国家发展研究所所长德米特里•索隆尼科夫说,接下来的局势将取决于乌克兰的执政者,以及他们如何听取俄总统的警告。
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俄乌双方都回到理性的思维和行动逻辑之中,彼此都保持克制,打击范围和打击手段上不要无底线。
就像中方多次表示过的那样,希望俄乌局势能够尽快得到缓和,也希望各方能够通过对话协商妥善解决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