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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风:台积电被美吞噬,与两岸统一时间点|2022-10-30

今年拜登政府对付中俄两国的手法,西乌克兰,东台湾。一个是拱火乌克兰战争,另一个是打台湾牌。

然而,8月2日闹了那么一出佩洛西窜台后,美国看到成效不彰,再加上解放军在台海四周举行环岛军演,美国里根号航母想要进入台海,又不敢进。要进不进之间,那么一犹豫,一踌躇之后,美国超级大国的脸面就被撕下来了。

于是,美国赶紧换一个方式,改为芯片牌。

打芯片牌对老美有用,不用动真刀真枪,只要一纸命令下来, 一方面限制自己国内的芯片与设备产业对中国的出口,二方面还可以限制国外厂商对中国的出口,省事多了。
因此,我们也看到了两个月之内,美国忙不迭地祭出了更多的芯片与设备封锁令。总计有图形芯片处理器(GPU)的限制;然后是16/14nm的芯片出口,以及半导体设备的限制。
01 美国的手法:一轻一重
在乌克兰战场上大力支援乌克兰,提供军事武器与作战指导,这是对付俄罗斯的。在西太平洋方面,美国暂时放弃直接的军事拱火,改为对中国加码芯片制裁。

不过,所谓的轻与重,不是指冲突的烈度,而是指一个是战火,另一个是看不到硝烟的芯片战。
然后,接着又有消息,美国限制半导体人才,在美国管制名单上的中资企业工作,必须向美国当局申报,取得许可之后才可以。受影响的人士包括美国公民,永久居民也就是绿卡持有者,以及公司法人。
据英国金融时报的估计,约200名持美国护照者在中国半导体公司工作。这些人在新的禁制令下,多数倾向于辞职离开中国,另寻工作,他们不愿意放弃美国国籍,因为一旦放弃了,以后就很难再申请。
大家看到了,美国非得要把中国打趴不可,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中国,会想出各种名堂来,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想不到的。
而且,美国并不是一些人想象中的简单,而是有布局的。
对中国方面,虽然是采取芯片制裁与设备禁运的方式,但美国也在积极筹建自己的半导体供应链,要打造一个完整的半导体产业链,从此将全球半导体产业链控制在手中。
理由是,如果美国控制不了半导体产业链,就算是制裁中国也无法持久。
美国拥有芯片产业的中、上游技术,也拥有许多的专利。但是美国在芯片制造上不如亚洲,不如韩国的三星与台湾台积电。
因此,芯片制造就成了美国打造半导体供应链的重中之重。
为了要顺利拿下高端芯片制造技术,美国就得要拿下三星与台积电,这是全球两大芯片厂商。
尤其是台积电,拥有最高端的芯片制造技术,与全球最多的市场份额。



02 美国很着急
最耐人寻味的是,美国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把台积电的技术纳入美国的手里?
美国首先让台积电到美国设厂,从刚开始规划的120亿美元,投资5nm晶圆厂,到第二年追加到最多六座的晶圆厂,台积电这是下大“血”本了。
有一个说法,当然,这都只是推测。美国担心台积电最终落入大陆的手里。那么,美国对中国大陆的芯片制裁,就会徒劳无功。这个说法有没有道理?
其实这个说法,明眼人都看得出,当初台积电并没有意愿到美国投资,因为有太多的问题。包括人才的问题,生产成本的问题,还有文化上的问题,管理的问题。
这些问题没有一项是容易解决的。单单是工作文化就有很大的差异。已经有前工程师吐槽说,在台积电每天的工作时间过长;开会次数多,时间也长;另外还要随时准备公司的召唤(stand by)。
对美国来说,不论是操作员还是工程师,都不容易接受这样的工作文化。
如果台积电当初不想来,最后又来了,而且还加码,扩大投资,这是什么因素?
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受到压力,被迫而来。二是美方提供足够的诱因,诱使台积电到美国设厂。当然,也有可能是两种情形都有。
提供诱因是必然的,这包括奖励资金,也就是补贴,以及税务上的优惠。
只不过,到现在为止,2年过去了,还没有听到补助金下来。但台积电已经投资了大笔的金额,台积电也派遣了许多人员到美国。
八月的时候,拜登正式签署《芯片与科学法案》,这个法案列出了527亿美元的资金,提供给半导体行业。其中390亿美元用于建设新的晶圆厂、扩大或更新美国的晶圆厂,110亿美元用于半导体的研究和开发。

积电要争取这390亿美元的建厂补贴经费,可不容易啊!因为台积电还要跟其他的厂商竞争,英特尔就是台积电最大的竞争对手。
美国肯定是要培植自己的晶圆厂,断然不会把补贴资金的“大头”,轻易分给台积电。
不管是台积电还是三星,在这390亿美元的建厂补贴资金面前,只能够排在后面等待。台积电不用有什么“遐想”。
据我们的了解,除了台积电早已经向美国这边派遣人员与工程师之外,台积电也已经展开了招聘工作。
另外,美方这边也派遣了工程师进驻台湾。这又有意思了,美国为什么要派遣人员进驻台湾呢?
我们所了解的是,美方这边有网络工程师派驻在台湾的台积电,目的应该是建立两边的网络联系,为两边拉一些网络专线。这种情形在美国也是很平常。当双方公司有了大的案子,拉一条网络专线是很正常的。
这就表示,不管台积电在美国设厂的进度如何,补贴资金是否下来,在美国的人员聘雇是否顺利,或是台湾方面是否派遣足够的人员进驻美国厂,整个台积电在美国的投资计划都要如期进行,容不得拖延。也就是说,需要“尽量”按进度的规划进行。
台积电最初的规划是,在2024年5nm晶圆厂建厂完毕,然后量产。现在只剩下大约两年的时间。
两年的时间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这么赶?
03 时间紧迫



坦白说,对美国而言,时间真的紧迫,很紧迫。这是我们今天的重点。
第一美国需要时间打造半导体供应链,把全球最精华的半导体供应链掌握在手里。
美国这是有鉴于上个世纪80年代,日本在半导体的势力如日中天,大有超越美国的态势。美国因此分别在1986年与1991年,与日本签订了美日半导体协议。
两次的美日半导体协议,的确把日本的半导体产业链打下来了。1990年代,日本在全球的半导体产业份额,分别流向韩国与台湾,从而形成了日、韩、台三方局面,然后美国掌握上游技术。
全球半导体产业如此分工,也运行多年,有将近30年的时光。但是到了今天,美国不愿意干了,美国想要把半导体产业尽收其中,美国要彻底掌握半导体产业链。
因为唯有如此,才能够彻底卡住中国。
第二,2020年5月,美国先搞定了台积电,让台积电到美国设厂。然后几乎在同一天宣布,对华为零技术的芯片封锁。这都是精心安排的。
美国对华为出手,同时也是对中国的半导体产业出手,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国一步一步地把中国企业与实体机构,放进实体清单中,又是封锁芯片,又是限制EDA芯片设计软件,还有半导体设备等。
美国既然出手了,也需要在至少相同的时间内,把美国的半导体产业链建设起来。否则,那就是重蹈1980年代美日半导体协议的覆辙,虽然把日本的半导体产业打下来,但是又等同于把机会给了韩国与台湾的半导体产业。
另一个原因是,如果美国无法切实掌控全球半导体产业链,就无法切实地对中国芯片制裁。

换个角度想,美国这是谨慎行事,完全不放松。或是说,美国把对中国的芯片制裁,当成是一场战争来打,绝对不放松。
可惜,一些人并不了解美方的心态。希望大家不要再有侥幸的心理,认为忍一忍就可以熬过去,让一让美方就会松手。没有这回事,和平不会从天上自动掉下来。
第三,美国担心大陆统一台湾。
如果中国大陆统一了台湾,到时候美方又没有完成建立自家的半导体供应链,那么美国非但卡不了中国的半导体产业,还可能会反过头来,被中国卡脖子,或是互相卡脖子,形成一个恐怖平衡。
另外,美国也许等不了那么久,美国在今年拱火乌克兰,虽然现在俄乌战争陷入焦灼,但美国也想要拱火台海局势。
诱使大陆对台出兵,就像复制乌克兰局势一样,这对美国来说吸引力太大了,美国有一批人很想这么做,拱火台海总比到时候不得已,把台湾送给中国好吧?
所以,在多方计算之下,美方需要尽快地把台积电的高端产能转移到美国,不能够等,没有时间等。
因为转移产能也需要时间。
04 美国拱火台海局势


这时候出现了矛盾的情形。拜登从去年夏季开始,几次三番地对媒体放话说,美国会保卫台湾。
这是不是矛盾呢?如果美国要拱火台海局势,又为什么拜登会说保护台湾?为什么今年8月佩洛西又要窜访台湾,掀起中美之间巨大的风波呢?为什么美国要冒这个风险?


我们的观察是:
一个原因,美国的政策未必是前后一致,对中政策往往是多部门,各部门之间未必是统一的。
就拿对中国商品加征关税来说,美国财政部长耶伦与商务部长雷蒙多,他们两人的意见就跟美国贸易代表戴琪不一致。
第二个原因,美国干涉台海事务,在台海拱火,在目前只是个烟雾弹,一方面是要借此动员盟国,例如日本、澳大利亚、与欧洲等国家。这个手法与拱火乌克兰战争是一样的,藉以团结北约国家。
二方面是借此对中国施压,形成对中国谈判的筹码,让中国屈服。
对于烟雾弹的说法,我们可以从佩洛西窜台之后,解放军在8月4日举行环岛军演来看,美国方面并不敢动,里根号航母只是在菲律宾东海与日本九州南方海域绕圈子。
虽然美军龇牙咧嘴地说狠话,说里根号会进入台海,但最终都还是在绕圈子。
坦白说,美军根本没有准备好,无法在这时候再引发一场西太平洋版本的俄乌战争。或是说没有这能力,毕竟,美军无法同时在东西两边各打一场大型战争,这也包括了同时在两边支援两场战争。
既然美军没有胜利的把握,美国也没有能力同时对中俄两国制裁,那么,拜登口中的所谓保卫台湾,就只是一个烟雾弹。除了美方在现阶段无法同时面对中俄两国之外,美方也还没有完全转移台积电的技术。
之前,美军将领为什么说,中国大陆有可能在2027年攻台?一个星期前,美国海军作战部长又说:中国可能2024年前攻台。


这些说法都不用理会。美国有美国的时间表,中国也有自己的规划与进度。美国拱火台海需要做两件事。
第一件事,需要武装台湾。美国《台湾政策法》才刚在美国参议院外交委员会通过,还需要一些时间。等拜登明年签署之后,也需要时间对台进行武装,包括军火销售,作战训练,防御工事的建设等。
美国需要参考俄乌战争的经验,武装台湾。
第二件事,台积电的高端制造技术还没有完全转移,亚利桑那州的晶圆厂也还没有建设完成。
大概率的,美方会等到这两件事完成之后,才真正地对台拱火。
那么,到时候台积电会如何呢?
2020年夏天我们说,台积电会有两年的好光景,只不过,台积电的好光景似乎提前用完了,我们看画面。


台积电在美国的ADR股价,今年以来下跌了大约52%。如果从1月初的高点来计算,下跌幅度将近56%。
如果以台湾的股价计算,从年初最高点下跌大约44.5%。有个说法,因为台湾有官方四大基金护盘,因而不准。
无论如何,台积电的好光景的确是下来了。而且跟美国的半导体产业比较,台积电也是处于相对弱势。
为什么会处于相对弱势?
除了一般正常的说法,全球芯片需求减缓,去年的芯片荒不再。究其原因就是,台积电把产能分散了,尤其是高端产能。台积电如果真的在美国建六座晶圆厂,如此庞大的产能就流向美国。
问题是,这六座晶圆厂的生产成本肯定高,这其中的成本由谁来买单?
美国肯定不会买单。只要看一看,拜登强力要求沙特阿拉伯带头OPEC+,增产石油就可以知道。美国不会为台积电买单的。
既然美国不会为台积电买单,台积电就只能够降低自己的利率润,那么股价下跌也就正常。
台积电还不仅仅把产能流到美国,台积电还要在日本设厂。这样下去,台积电的高端产能等于被分食了,台积电还剩下什么?
台积电被分食,这还算好,到最后,可能连人才也都会被拉走,两者相加,将会对台积电造成很大的损伤,股价不下跌才怪。
台积电是台湾市值最大的上市公司,如果台积电倒下了,台湾又还剩下什么?


这几年很多人都说,台湾的经济还是增长的。其实,台湾的经济增长,台积电有很大的贡献。如果除去台积电的贡献,台湾许多行业并不是很景气。一旦台积电的好光景没了,股价低迷,台湾的经济问题就会真实呈现。
05 结论
台积电产能分散出去,人才流失,技术流失,利润率下降,都会侵蚀台积电这座大山。当大山动摇了,对台湾的经济会有很大的影响。
我们之前说,两岸统一的时间点,可能会落在2024~2028年之间。对于这个时间点,2024年恰好是台积电亚利桑那州的晶圆厂建设完成,开始量产。
另外,明年的时候,美国《台湾政策法》估计也将完成。也就是说,从2024年开始,两岸可能会处于一个比较紧张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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