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时任美国总统国家安全助理和国家安全委员会主任的基辛格【就是今天沙利文所坐的位置】高调宣布出访南亚。七月一日,他到达西贡【当时的西贡,也就是胡志明市还在南越和美军的控制下,】,和当地的北越政府以及正在越南打仗的美国军队一起活动了三天,七月四日,他到达泰国的曼谷,然后又在五日访问了印度的新德里,到了七月六日,终于到达了本次的真正旅途中转站–巴基斯坦。并在巴基斯坦盘桓了三天,最后以肚子疼为由,在当时的巴基斯坦总统叶海亚·汗的配合下,甩开记者和相关情报人员的跟踪,乘坐飞机到达中国北京,当坐上飞机的那一刻,他的身份也从美国总统安全助理变成了美国总统特使。
这样行程的迷惑性非常强,从他的整个公开行程上看,他的首访地是美国正在打仗的越南,然后去了当时越南战争的后勤保障地泰国,再然后是去了调解印巴矛盾的双方国家之一,印度,再然后又去了矛盾的另一方巴基斯坦。
这个行程设计从今天看来依然是无懈可击的。如果我在那个时代里也做着今天的工作,那么,在基辛格的这个公开行程公布后。我会对南亚的局势做出如下一番见解:
“作为美国的国家安全助理,基辛格本次的行程反应了美国政府对于越南战争前景的担忧,希望可以借助稳定协调印巴之间的矛盾来获得更多的南亚次大陆资源,以期在深陷泥沼的越南获得更多的转圜空间。因为从他的行程可以看出,基辛格在西贡逗留了三天,这是对越南战场局面做充分了解。在泰国的一天行程不过是为了对作为后勤保障基地的泰国政府有个交代。至于在印度新德里的一天行程,是基于印巴之间的矛盾,需要更多美国协调的是巴基斯坦一方。因此此时的巴基斯坦背后站的是美印共同的对手–中国。”。
瞧,即便是放到现在,如果我们把基辛格访华的最终结果去掉,依然能够毫无逻辑破绽的写出以上一片推论。那个时候的美国政府,一方面在越南战场上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另一方面又面临着国内巨大的反战声浪。所以,基辛格对于南亚的访问,你要说不是为了越南战争,那是谁也不会相信的。但他偏偏就是不为这个而去的。国际政治上的某些曲折盘桓,在没有揭开底牌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基辛格为什么要费这样的心机来一场访华之旅?答案大家当然都知道。当时的美国乃至西方整体环境的反华态度要比今天更为强烈。而更为讽刺的是,那时的反华大本营恰恰就在美国,五十年代初期,泛滥而至的麦卡锡主义和杜勒斯政策,深刻影响着西方世界的对华态度。以至于,即便在十几年后的尼克松政府,想要和中国构建一个通话渠道都是如此的困难。即便是身处白宫的美国总统,也不得不曲径通幽,让基辛格以秘密行程作为特使出访中国。直到拿到中方的确定态度后,才敢于对美国大众说出事情的真相,以及美国政府将要进行的新选择。这其实也是一种把生米煮成熟饭的行为,被动背景下的主动行为。
是,被动背景下的主动行为。就是我们今天要说的话题。德国总理朔尔茨今日访华。我们且不论他这次来到底带来了什么,又会带走什么?但他能够走上访华的专机,这一步其实都是相当艰难的。艰难之处不仅仅在于德国国内的反对声音,更在于这几年美国掀起的新一轮反华浪潮。从华为的安全后门到中国的‘人权’问题。以美国的能量加上欧美的关系,这次浪潮可以说在整个西方世界形成了一股短期趋势,甚至是中期趋势。在这种情况下,凡事隶属于此前西方体系的国家,想要做出与西方体系不和谐决策的国家,所承受的压力会有多大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这次德国来访,一定会受到德国国内乃至整个西方体系国家巨大压力的。那么我们对于朔尔茨的某些表态,是不是应该抱着宽容一点的心态来看待?想一想当年基辛格访华所做的那些瞒天过海的措施,如今的德国比他可是更加直白得多了。
自然,不直白也不行。因为当前中国所具备的影响世界的力量比之于当初的中国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即便德国不愿意重走当年的基辛格之路,对于中国的发展趋势并没有当年的那种影响程度。在已经看清楚美国为何要挑动俄乌危机的情况下,如果德国或者欧洲依然愿意充当美国的炮灰,那是谁也拦不住的。但他们究竟想要一个怎样的未来,我想他们考虑的一定比我们还要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种理论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但也是中国的传统认知之一。这种理论正是依据人性中自私的那一面所得出的结论,而西方的个人主义价值观恰恰非常符合这一理论。可以这么说,我们不是不明白这个理论,而是这一理论在我们的文化中早就被处于批判的一面。中国的大一统观念,中国的家国情怀早就把这一理论放到了我们价值观的对立面,但对于西方的文化体系来说,他们却只是刚刚发展到我们已经摒弃的陈旧价值观层面。所以,即便如今的德国或欧洲其它国家已经在工业发展上走到了人类的前列,但在人类的道德层面,文化层面,他们所停留的位置却依旧是个人利益为上的层面。那么我们是退回到和他们一样的我们已经摒弃的过去?还是继续发展我们的自身的先进文化持续向前?答案或者有违某些精致利己主义者的思想,但对于整个中华民族来说,我们的选择自然是向前的。
或者我们难以带着一部分具有落后文化思想的民族和国家一起向前。但我们去不能选择一种已经被我们摒弃的价值观回到落后的时代。但基于整个世界已经处于一种现实中的被西方文化左右的环境中,我们也只能尽量展示我们自身的文化优越,让他们慢慢的赶上来,而不是回转身来迎合他们的落后体系。
正如我这几天所写的东西那样,我们目前所做的是做好对这个世界的磨合工作,并进一步向外拓展我们的整合工作,以更为广阔的凝聚力向前,而不是以更为现实的利益观向后,更何况,西方的价值观体系类没有优待俘虏的概念,投降只能意味着被他们征服,如果不愿意被征服,除了投降就是消灭。积极的选择只有一条,那就是胜利。
走向胜利的道路是曲折的,甚至是迂回的,但前景的方向是不变的,只要秉持这个方向的初心,那么我们就不要在意迂回和曲折。否则,一往无前的前进带给我们的将是更大的挫折,将是无法迂回的前路,最终成为悲壮的前行者,但我们需要的是胜利,而不是悲壮。
具体的分析我们不说了,如今不但我们自身有着很多不同的观点,就是在西方内部,也有很多希望我们无法迂回前行的国家。而我们,岂能如他们所愿?虽然我们注定不能够让整个西方认可我们的价值观,但以他们的价值观为我所用,并实现我们的价值观,这不单是智慧的结晶,更是胸襟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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