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归来
惟有中华

唐如松:此起彼伏的脱轨|2023-02-18

2月3号,美国俄亥俄州东巴勒斯坦城一列装载危险化学品的列车出轨,导致了引发全球震惊的氯乙烯爆炸事件。2月16日,密歇根州底特律市又发生一起火车脱轨事件,据报道,这列火车中的一节车厢也装有危险化学品。同样在2月16日,位于美国南部的佛罗里达州一个储存塑料的化学品仓库起火,据报道,这个仓库的旁边就是一个更加危险的丙烷储存罐。一时间,美国化学品危险事件似乎此起彼伏,层出不穷。而两周内,美国已经发生了四起铁路运输事故。
如果用阴谋论来演绎,这可以说是纽约游击队干的。但我的纽约游击队从来不干如此危害普通民众的事情,所以,最近的一系列事件,和纽约游击队没有什么关系。
除了我前面所说的美国基础建设老化,基础运营设备缺乏必要的保养维护外,我又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咱们这次不用任何阴谋论来讨论这件事,把所有的人为故意性都排除在外。从单纯的事故性质来讨论为什么美国最近会发生这么多不好的事情。
化学工业,是一个国家工业的基础性产业。几乎所有的工业产品,都得在某个环节上或多或少的用到化学品。虽然我们不能谈化学品就变色,以为那些都是对人体有害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使用不当,那些人工合成的化学品绝大部分对人体都有害,就连我们平常最常用的塑料品,也是需要达到食品级别的才能作为食材容器使用。而至于为什么要分级,你我自然心中有数。分级固然是一个好办法,但真正能够达到某个级别的,又岂是你我能够靠肉眼识别的?
作为传统的工业强国,美国,欧洲以及日本等国家和地区都是化学品产业强国。但基于这些化学品生产对于环境产生的危害,所以,在它们实现工业现代化后,就开始把一些基础产业转移到国外。其中印度,东南亚以及中国等地区是承接这些基础产业的首选之地。而这些承接国,也因为获得了这些基础工业资本的进入,从而实现了自己的初步工业规模形成。当年的日本,韩国也都是从这些产业上捞到第一桶金的。韩国还相对好一点,日本曾经是这种产业转移的最大受益者,也是最大受害者。不过,日本最终还是走出了受害层面,跟着欧美提升了自己的工业等级,从而也实现了向外转移污染大的基础产业目标。至于印度和其它东南亚国家,目前还处于既在受益也在受害的层面。
这里就要说一说我们中国了,中国可以说是承接这种基础产业规模最大的国家,也是经历过受益,受害等阶段的。而更加微妙的是,我们目前正处于收益与受害的转化期。和欧美以及日本等国不同,中国是一个人口规模巨大且国土面积幅员辽阔的国家。对于产业的容纳度非常高。也就是说,我们在进行产业升级的同时,也可以最大程度的保留那些基础产业,而且也必须保留那些基础产业,否则中国即便产业转型成功,也无法让所有人的都获得就业机会,而基础产业,恰恰就是能够最大程度容纳就业人员的产业。当然,这还是要看执政者的水平以及国家整体规划的方向。如果一味讲求产业升级而放弃了大部分基础产业的存在,那么我们的未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过,这一点我们现在已经不用担心,因为美国着力于和中国搞脱钩切割,中国方面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都必须在全产业链上实现自我满足。所以,中国的产业升级之路不是转移基础产业,而是提高基础产业的安全性以及基础产业的生产效率。
就拿这个化工原料来说,由于中国的很多大型化工企业都是在近几十年里相继建设的,而且因为有着较为成熟的建设参考,所以一开始我们就避免了很多因为化学品危险运输,储存以及制备带来的危险。而由于是在一定时间段内集中建设,集中生产,也就导致了很多生产事故集中发生。这又给了我们集中改善的机会。这种改善的机会就是制定最为稳妥的运输,储存以及制备规范。从而最小化地减少了危险事故的发生,但即便这样,在中国,此类的化工业事故依然是不可避免。无它,在中国这样的产业实在是太多了。但我们要回过头来想一想,如果我们没有相对严格的管理措施,我们所面临的事故会不会更多?甚至会就此毁了整个行业的存在。
同样是化学品事故,中美两国却有着不一样的原因,也注定会有着不一样的未来。中国是在工业化上升阶段中发生问题,而美国则是在工业化重启阶段不堪重负。中国所发生的问题会导致不断地出现整改措施,而美国发生的问题,则只会让它的工业化重启之路变得更加艰难,最终可能会导致它的这个雄心被迫放弃。
为什么我会这么说?拜登以及特朗普都曾提出过产业回流计划,而且美国也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但美国的基础设施是基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甚至更早的三四十年代工业化布局而打造的。随后,美国就开始进行产业升级以及随之而来的全球化基础产业转移。这以后,美国就没有为相关的基础产业配套过相对应的基础设施,这些设施包括铁路运输,仓库储备以及相应的环境保护设施配套。
而如果没有这些基础设施的配套,美国就不可能以一个新的竞争者身份战胜已经在这方面领先于它的中国。私有资本不会为这些低回报甚至没有回报的项目买单,美国政府如今债台高筑,也无法提供这样的资金来为此买单。而且,由于中国的集中优势,使得我们在某些低回报项目或者纯公益性质的投资上要比美国更加迅速有效。比如高铁,比如城市规划以及工业区的布局等等。
所以,在新时代中美竞争的一开始,美国就已经力有不逮了。即便美国政府能够用最强硬的手段迫使全球的制造业回流。但它如果没有配套的基础建设设施,这些回流的制造业最终也会因为营养不良而枯萎。相关的原材料运不进来,生产出来的产品运不出去。即便资源国和消费国都迫于美国压力不得不低头,但如果美国自身没有能力来消化这些成果,最终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果美国没有竞争者,那也到罢了,它可以用时间来慢慢完善这些设施,但偏偏它就有这样一个竞争者,不但产业配套齐全,基础设施先进,还是美国无法以武力威慑的国家。这样一来,美国想要产业回流就是做梦,如果强行回流的话,以后美国的基础设施事故将会越来越多,那么摆在拜登面前的就是一个新问题了。对于这些老化得不能配套新产业的基础设施,到底是打补丁还是做新衣?
当然,除了基础设施的不配套,美国的产业工人更是一个大问题。在西方世界通胀不减的当下,在西方已经放弃基础产业工人培养几十年后的今天,它们既没有配套的人工,也没有配套的设施,强行开启的话,只会造成越来越多的灾难性事故。
如果最终是这个后果的话,那么相比较于美国政府淡化、瞒报此类事故的性质,就要严重的多了。最终,它们唯一的办法只有毁了这个世界,然后重新开始。所谓我杀不了你,但我可以杀了我自己。但那又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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