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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基帧察站:同时向美俄采购过三代机的国家,接下来会打“中国牌”吗?|2019-04-01

自打前两天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参加巴基斯坦国庆阅兵,还在“枭龙”座舱外瞧了一圈并顺了一件纪念飞行夹克回来之后,关于马来西亚空军可能引进“枭龙”乃至歼-10的传言又炒起来了。虽说这倒也不是第一回传出马国对中国战机“有意”,但毕竟这回多了个第三方证人——巴基斯坦财政部长奥马尔在与媒体记者的非正式交流中透露,马来西亚表示有兴趣从巴基斯坦购买“枭龙”。

马哈蒂尔对此的表态一直是“这是我对西方的不满的体现”,而并不把这事儿跟中马关系往一起说。这个人老心不老的老滑头(左一),不愧是跟另一位老滑头——已经作古的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相提并论的东南亚政治强人

尽管这事儿的热度已经起来了,不过在此之前,在对“枭龙”的“有意”国家组里,孟加拉国、斯里兰卡、尼日利亚的排名倒是一直比马来西亚靠前。原因细说起来有很多,但其中最明显的一条是,这仨国家手里都没啥像样的货,人家大马空军主力苏-30MKM伺候着,还有F/A-18和米格-29,能买咱们的飞机吗?

其实这是一个误会,马来西亚呈现出同时装备三款三代机的局面,并不是其多有钱导致的,恰恰相反……

看着那确实是相当不错啊……

1993年6月,看到新加坡已经使上F-16好几年了,连东南亚地区头号实战空军——越南空军都要玩上苏-27了,当时的大马首相也是马哈蒂尔,就批准了空军要求购买一个中队F/A-18D的要求。别看钱不太够,但照着老马这老狐狸的想法,美帝出于地区军力平衡的考虑,咋地也得整个友情价打个折嘛!

然而克林顿说了,当初“沙漠风暴”咱们说好一起揍萨达姆的时候,人家新加坡响应召唤、闻令而动,虽然也就是派了点医疗分队过去,但俗话说得好,能力有大小,重点看觉悟;马哈蒂尔,你的觉悟呢?觉悟不够,就得拿钱来凑!既然只掏得起8架的钱,那我美利坚讲的就是一个公平交易,8架,成交!

陪完米格-29陪苏-30,最近又升级头瞄+AIM-9X,还有JDAM之类对地弹药,虽然F/A-18D数量不多,但还要在马来西亚空军用上好一阵

还好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边碰了钉子立马找穷得快要饭的毛子。这时候按说赶上米格-29刚在海湾战争中被打得颜面扫地不久,价格可以往下砍两刀;然而1994年6月双方商定18架米格-29的合同时,总金额却达到了将近6亿美元,要知道1992年咱们买苏-27的时候,单价还比这稍微便宜一些呢。

咱们那时候跟毛子打来好去四十多年了,对俄国人的本性已经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所以别跟咱扯啥苏-27SMK啊、苏-30K的,咱既然要备战打仗,所以你老小子使啥那我就使啥。然而面对来到热乎乎的东南亚后更是热情非凡的“毛熊”,马来西亚人可没这经验。

对于马来西亚这种体量的客户来说,被忽悠住也是难免的

毛子的套路是,知道您大马不容易,想弄点好飞机还被美国人卡价格,咱毛子可不是这样的人!别看萨达姆的米格-29吃了瘪,咱现在给它换了N019M雷达,能用R-77同时“跟10打2”!还有空中加油管呢!咱自个儿家的米格-29都使不上这么好的配置,要您3000万出头贵吗?

于是一出好戏就此上演:1995年这些飞机到货之后,马来西亚空军发现这些飞机只是“预留”了这些说好的升级的接口,想达到毛子的广告效果,就得在合同里规定的那个由毛子和大马联合投资开设的“4S店”操作,两年后这个“4S店”落成,大马又额外花了3440万美元,可算是把雷达和加油管都整利索了。

客观的说,在它们刚刚成为“完全体”的时候,马来西亚空军对这些“支点”还是比较喜欢的,毕竟那些F/A-18D那时候也没AIM-120可用

然而我们都知道,1998年的时候,R-77根本没达到可以交付用户使用的状态(或者不如说很多试验费用还是靠马来西亚的合同结的)。幸好马来西亚之前就觉出来事情有些不对了,从二毛那儿用相对便宜的价格弄了131枚R-27R1半主动雷达制导中距导弹和216枚R-73格斗导弹,好歹让这些米格-29能正常战备值班了。

不然拖到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一波扫荡,这些米格-29的配套度只会更惨

等到马来西亚缓过来劲儿了,毛子又适时递上来了苏-30MK。2003年5月,两国签订了9亿美元买18架苏-30MKM(在MKI型的基础上改装部分西方电子设备)的合同,这总算是有钱了吧?确实有钱,毕竟在2003年的时候,马来西亚的军费占了GDP的2.6%,在新世纪这小20年里头是空前绝后的高。

马来西亚的军费占比,常年处于1.2%左右,甚至比它北面那邻居,1.4%的泰国还要低一点——中国虽然也是常年1.3%左右,但由于体量差别太大实在没啥可比性,而且总有人说中国军费不透明啥的(比如按照世界银行、CIA等机构的算法,1.8-2.0%的估算都有),那就不比了。

按照个人和新马两国空军军人打交道的经验,虽然看上去新加坡从地缘上处于弱势一方,但“麻杆打狼两头怕”的心理,非常适用于解读马来西亚选择“适度防务”的逻辑——他们其实真的也在担心被“反推”的问题

东南亚这片儿,虽说地方不大,可大家的“小国强兵”意识普遍不差,新加坡和缅甸这种军费占GDP3%上下的,那都属于常规操作;大家印象中比较穷兵黩武的越南看上去要稍低些,近几年在2.3%附近晃荡——但别忘了,在他们那儿可没有“军队一律不得经商”。

总之这帮邻居里头能比马来西亚的军费比例还低的,要么是无欲无求如老挝这种(2013年之前是0.2%左右,最近几年干脆都没数据了),要么是GDP破万亿,几乎等于新马泰GDP相加的印尼这种(所以别看军费就占GDP的0.8%,那也是80亿美元,是马来西亚军费的两倍多),咱们对马来西亚新世纪以来的国防政策也就大概有数了。

人多力量大,那真不是开玩笑

看地图就知道,马来西亚这国家是分成两个半边儿的,相比跟文莱印尼一起凑合在加里曼丹岛上、比较“原生态”的东半边儿,地处马来半岛上的西半边儿从历史上说就更加富裕发达。加上还要面对本地区头号空中力量——新加坡空军,所以需要重金购置伺候的现代化空军,那也自然是在西马这边重点部署。

视觉上有一种西马都快挤不下的感觉

然而东马西马都是马,钱在哪儿都得掰成两半花,陆军和海军的部署上,虽然还是能体现出西重东轻的特点来,但兼顾还是必须的。摊子一旦大了起来,大家就都要争着抢着花钱,留给空军的份额自然就没法太多。难怪有马来西亚华人朋友戏称:这18架苏-30MKM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作其他军种与空军争夺预算时的“撒手锏”——你们都有苏-30了!跟我们抢啥!

然而两条“鮋鱼”常规潜艇就要13亿美元……

苦处只有空军自己清楚:米格-29售后维修的费用越来越高,高到2015年俄方在兰卡威航展期间向大马提出建议,将它们按照印度空军的米格-29UPG的标准升级的时候,一贯被认为闷声贪污+没啥脾气的马来西亚空军高官当着米格公司代表的面直接宣布,这种无底洞式的升级,我们绝对不谈了。

最终在2017年7月莫斯科航展期间,通过俄方一顿好说歹说,马方勉强同意接受了米格-29SM(Mod)这一比较廉价的升级方案,其核心思想说白了就是在新飞机到来之前尽可能续点命,多的钱绝对不花。

我琢磨着,这玩意儿很可能就是上回提到过的塞尔维亚米格-29升级方案的同分异构体

更加昂贵的苏-30的维护工作,更是充满了广为马来西亚民间吐槽的巨额浪费与腐败,最惨的时候甚至落到一度只有4架飞机可用的境地。尽管据说大马空军甚至想联系中国空军的大修厂帮帮忙,但跟我军没啥太大交情的伊尔库茨克厂以及印度空军显然并不希望这种事情的发生。

后来虽然是通过找俄方“加钱”的办法凑合解决了问题,然而就在今天中午(3月28日)兰卡威航展的空中表演时,起飞的3架苏-30MKM中却有1架在升空后不久因疑似起落架无法收起的故障,不得不在空中放油降低重量,以便提前安全着陆。这种窘况的出现,也许正反映了大马空军俄制战机保障情况的一个侧面。

飞行员问题也让人头疼

所以话说回来,如果马来西亚在这次替换米格-29的招标中拒绝了“双风”,那也一点都不奇怪——没钱!花钱花怕了!所以,经常以性价比优势推销的“枭龙”,岂不是……

且慢!虽然同样装备了米格-29的(而且同样跟毛子签订了那个廉价升级合同)缅甸空军已经开始接装“枭龙”,但在东南亚片区,另一种同样来自亚洲的单中推轻型战斗机,已经悄然占据了几个国家的市场……

LCA:没错……

T-50/FA-50:就是在下!

尽管“枭龙”和米格-29同样使用RD-33系列发动机,被认为是该机打入装备“支点”的国家的一个利好因素;然而咱们也说了,马来西亚空军还装备了F/A-18D,所以与之同样使用F404系列发动机的韩国“金鹰”,在后勤保障上也有着良好的便利性。

韩国武器近年来在东南亚的销量一直颇为出色,已经外销菲律宾、泰国和印尼的T-50系列高级教练/轻型战斗机只是其中之一,其在轻型护卫舰、常规潜艇、以及地面装备等领域的外销成绩同样十分值得注意

面对这个美韩联合打造的对手,“枭龙”的取胜之匙,首先在于巴基斯坦空军的实战使用经验和从空勤到地勤成熟的培训体系;另外作为巴空军之外的第一个国外用户,缅甸空军的经验介绍也非常重要,这个在军购上长期“只买对的、不买贵的”的客户,其眼光一直备受周边肯定,特别是对于大马这种绝对不想再次跳坑,只想安安静静打造一支有限可靠的空中力量的国家来说,更是如此。

最后,由于此前马来西亚空军在对华参观访问时,对我军歼-10系列战机的印象非常深刻,如何让他们做出合理的选择也很考验谈判技巧。

缅甸的选择,可以形成一定程度上的示范效应

当然,很多媒体提到的马来西亚与巴基斯坦宗教信仰相通的影响……多了不评价,还是那句话,能拔脓就是好膏药;毕竟能否让“枭龙”借这次印巴冲突期间的“红利”尽可能多打开市场,对中国军机未来几十年内的出口前景,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根据杨伟院士的说法,枭龙第三批次很可能会在总体布局上应用枭龙双座型验证的一些成果,对于希望能够尽可能为其飞行员提供更多飞行机会的客户(比如马来西亚)来说,这种双座化的思想十分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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