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松：艰难的午餐|2023-05-11-汉风1918-汉唐归来-惟有中华

看着桌子上那两根只剩下一点点肉筋的骨头，憨憨忍不住汪汪叫了两声。似乎在提醒坐在桌子旁的主人拔灯，盘子里的骨头应该是自己的。一旁的娇喯不满地瞪了一眼憨憨，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憨憨听到这低吼有些胆怯，怯怯地向后挪了一下屁股，但两只眼睛却依然没有离开那两根骨头。

拔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桌旁两只狗狗的动作。他拿起桌子上的老花镜，戴到眼睛上，俯下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盘子里的两根大骨头。看着那些肉筋，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自己的牙齿这两年松动得厉害，这些肉筋非常塞牙，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肠胃的消化功能也日渐衰退。所以，这些肉筋看上去虽然也很美味，但实在是自己消受不起的。

看到主人拔灯的摇头，憨憨和娇喯都不由得骚动起来。看样子，主人是会把这些骨头给他们享受了。憨憨赶紧的又把坐在地上的屁股又向前挪了一点，而此时眼睛里只有骨头的娇喯也并没有在意憨憨的动作，他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蹭了一下拔灯的大腿，似乎在提醒拔灯，自己才是他最亲密的狗狗。

拔灯感觉到了娇喯的蹭磨，心中有气，这狗儿太不懂事了，自己还在进餐，还没有到撸狗的时间，此时娇喯上来献殷勤，不免会打扰自己的吃兴。于是抬腿一脚，朝着娇喯的肚子上踢去。‘呜。。’的一声，娇喯赶紧扭头向后跑去，在离拔灯四五步远的地方像憨憨一样坐了下来，但眼睛里还是没有离开桌子上的那两根大骨头。看到娇喯被踢，憨憨下意识的又把屁股向后挪了一点。它知道，主人恐怕还没有到扔骨头的时候。

“亲爱的，你踢娇喯干嘛？咱们可都是爱狗人士。”桌子另一边的主妇吉尔非常不满的看了一眼拔灯。

“这些狗东西，一点都没用，家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新鲜的肉食了。这两条狗，连一只野兔都抓不回来，还想和我抢这两根骨头吃。实在是白养了它们。”拔灯解释道。

“这也不能怪他们啊，最近外面的肉食就是不好找。我们家的经济状况愈发不好了。很多肉食都被东方的邻居给抢走了。哦，不对，不是抢走了，而是你的任性让我们失去了获得肉食的机会。如果我们一直保持生产和蓄养肉食的能力，东方的邻居也没有机会获得这种能力的。”

“亲爱的，你难得不知道？我们可以印制很多的白条从东方邻居那里购买这些肉食啊。不要付出任何成本，就能获得肉食，那是一种怎样的安逸哦。难道你就愿意每天穿着脏兮兮的围裙去做蓄养肉食的工作？满身弄得都是肉食的味道？”拔灯虽然心疼自己的老婆，但此时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他说着又用戴着老花镜的眼睛在骨头上寻摸起来。

“所幸，我们还有这些大骨头，以及骨头上的肉筋，也算是肉食中的精华吧。只是你我如今都老了，实在是难以消化这些精华。”拔灯看着那些肉筋有些叹气。

“亲爱的，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多印一些白条去东方邻居那里购买更多的肉食呢？反正印刷的费用又不高。”吉尔不解。

“唉，我也想这样做啊，但现在我们现在已经陷入一个怪圈。如果继续让东方邻居加强肉食生产能力的话，以后我们就会更加被动，毕竟我们打的是白条，等到有一天，他们强大到有实力不收我们白条的时候，我们将会一无所有。所以，我们还是想恢复生产肉食的能力。只是现在我们资不抵债。家里的债务太高了。而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邻居都对我们的白条有抵触。如果我们再不能恢复生产肉食的能力，以后我们就连这样的骨头都很难吃到了。”拔灯边说边摇头，看着桌子上的骨头，想扔又舍不得。想吃又无处下牙。

“用这个。”吉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拿出一把金色的锤子。“敲开这些骨头，里面骨髓我们还是可以大快朵颐一番的。”

看到吉尔手里的锤子，憨憨和娇喯再也坐不住了。他们分别把屁股向桌子旁挪了一点，嘴里发出呜呜的低鸣。如果骨髓都给主子给吃了，他们必然会饿肚子的。主人原来是不屑于吃骨髓的。甚至还会在骨头上的肉都没有怎么吃的情况下，就会把带肉的骨头扔给他们作为午餐。但现在。。。主人竟然连骨头里的骨髓都要吸干，那。。。。这不由得桌子下的两条狗儿不着急。

“你们叫什么？有本事去东方邻居家里抢啊。不中用的东西。”拔灯一声怒骂。伸手接过吉尔手里的锤子，对着骨头就是一顿猛敲。

但骨头很滑，拔灯又很老。手上无力的他在敲了几下后，骨头上除了留下几处白斑，并没有被敲碎。他叹了一口气，对着吉尔说。

“亲爱的，要不你去隔壁的老欧家里借一把电锯，如今人老了，连根骨头都敲不碎了。”

“老欧？你说老欧。他们家里现在也揭不开锅了。据说连电锯都要抵押给东方邻居换肉吃。”吉尔摇摇头。

“他们敢，他们的电锯可是我当初为他们设计并制造的，我有优先使用权。你去告诉老欧，要是他们敢把电锯抵押给东方邻居。我就要他们好看。”拔灯大怒，继续说到：

“看样子，要想解决目前的难题，就只能解决掉东方邻居，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有着扯不开的关系。我要去和老欧商量一下，长此以往，他们还能有多少东西抵押给东方邻居，倒不如大家一起联合起来，去东方邻居家里抢一把，顺便摧毁东方邻居的肉食生产能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也只有这样了。但我看老欧胆子小，而且他家里最近也不太平。估计没有力气来做这件事。”

“所以。你们俩还在这里干什么？想着和我们抢骨头？”拔灯陡然看见桌子旁的憨憨和娇喯。不顾自己的身体老迈，站起身来，对着憨憨和娇喯踢出两脚。

“呜呜。。。”两条狗发出悲鸣，怕起身来向着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还扭头看着桌子上的骨头。

“去，自己去东方邻居那里去抢。抢不到也得恶心他一下。不要怕，我在后面给你们撑腰。只要他分神对付你们，我就有战胜他的把握。”拔灯一边大声对着憨憨和娇喯吼叫，一边愤怒地把锤子砸向骨头。这一次，其中的一根骨头竟然真的裂开了。拔灯心中一喜，对着吉尔说到

“亲爱的，真是大力出奇迹啊。来来来。这份骨髓你先吃。”

“好的，亲爱的。”吉尔优雅地拿起一把银汤匙开始舀碎骨头里的骨髓吃。一边吃一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