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几天,我从吉林,到黑龙江,到辽宁,把中国的东三省走了一遍。
吃了铁锅炖大鹅,吃了酸菜白肉,吃了血肠,吃了冻梨,吃了牛庄馅饼,吃了带着焦香的烤鸡架,吃了各种馅儿的饺子,雪堆里打过滚,深夜里一群兄弟一起手拉手唱过《国际歌》,我们站在随处可见的红旗和党徽下忍不住流过泪……
我亲眼看到731罪证陈列馆门前排着长长的队,年轻人们在冷风风里安安静静;我也听说了失物招领处小姑娘的手机屏保是“清澈的爱,只为中国”;我亲眼看到大庆“铁人”来到了中央大街,看着他们的表演,年轻人流着泪,高喊“工人阶级万岁”;我亲眼看到,那些帮助游客的志愿者,车上贴的是雷锋同志的头像;我亲眼看到在辽阳的太子河畔赤膊玩“单腿驴”的大爷们,装备上插着鲜红的五星红旗。
归期越近,越觉得舍不得。
东北的人情味儿太厚重了,虽然是冰天雪地,但人民永远是快快乐乐、热热闹闹的,他们从来不寂寞,他们唱歌,他们跳舞,他们玩冰玩雪,他们每个人都有“社交牛逼症”,从来都是热情如火,两句话就是朋友,三杯酒就是至交,谈到革命史谈到教员谈到新中国,那就是肝胆相照的刎颈之交……
我有个朋友是本地人,少年白发,步行街过马路的时候,外地游客都在让车先过,我那朋友大喊一声:“外地的朋友快走啊,在东北只有车让人,没有人让车”……一个女生过去之后,转头来了一句:“谢谢爷爷”,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
他感慨,时代真的变了,中国人民终于重新“接纳”东北了,他说十多年前,如果免费伸手帮外地游客提包拎箱子,那时候的外地游客总是一脸惊恐……现在不一样了,全中国都知道东北人的性格和人品了,感谢互联网,感谢人民群众自己的力量,那些被无良媒体以讹传讹了几十年的谣言不攻自破。
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可比什么北欧舒服多了,有美食,有美酒,有兄弟朋友,有过不完的集体生活,你永远都不会孤单,别小看一群人聚在一起唠嗑吹牛,这个就是最朴素的“民主生活会”;别小看踩高跷扭秧歌滑雪玩爬犁玩单腿驴甚至雪地上蹦迪,这个就是“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大家一起玩,一起闹,一起出汗,那才是最大的快乐。
我想说,这才是人过的日子,这才是真正的“文明社会”。
这短短十几天,我从“抗联路”走过,从尚志县路过,从当年农垦森工奉献的地方走过,从当年老工业基地的厂房和住宅区走过,眼前仿佛有两条路跨越时空交错,一边是烈士们抛头颅洒热血,是杨靖宇、赵尚志们白山黑水间舍生忘死地战斗,一边是工人阶级喊着雄壮的口号,在这片严寒而又伟大的土地上,“献完青春献终身,献完终身献子孙”,创造了新中国工业化的奇迹。
东三省对全中国的工业化都是有着重大贡献的,三线建设的时候,东北把最好的干部、工程师、教师、工业设备、技术,都输入到了广阔的中国内地和西南地区,帮助了整个中国的工业化。很多大型企业都是从东北搬迁出去的,比如西飞、成飞、东汽、东电、二汽、攀钢、武钢等,总计是300多家。
在1964年至1980年,贯穿三个五年计划的16年中,国家在属于三线地区的13个省和自治区的中西部投入了占同期全国基本建设总投资40%左右的2052.68亿元巨资;400万工人、干部、知识分子、解放军官兵和成千万人次的民工,在“备战备荒为人民”、“好人好马上三线”的号召下,打起背包,跋山涉水,来到祖国大西南、大西北的深山峡谷、大漠荒野,风餐露宿、肩扛人挑,用艰辛、血汗和生命,建起了1100多个大中型工矿企业、科研单位和大专院校……在“三线建设”中,东北作为“共和国的长子”、工业基地,向全中国输送了几代伟大的工人阶级和知识分子,那是在当年的“全国一盘棋”指导下,无偿建设他们心中的理想国。
直到今天,东北依然是中国重工业、国防工业、高科技产业的大本营,大家都知道威名赫赫的“大连造船厂”可以同时建造五艘驱逐舰,而美国一年也造不了一条。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我们对航母的发动机,是哈尔滨造的,航母的甲板和特种钢,是辽宁鞍山的鞍钢制造,而制造航母特种钢的重型轧钢机,是齐齐哈尔制造的,没有东北,就没有中国的国产航母。
就说我这段旅行的最后一程——“沈阳”吧,大名鼎鼎的J16、J15舰载机,都是沈飞制造的,沈阳的军工制造业除了中国兵器工业集团旗下的辽沈工业集团外,大部分是集中在航空、航天、发动机等领域。沈阳还有著名的东北微电子研究所,也就是著名的中国电科第47研究所。在航空动力方面,沈阳市还拥有中国航发沈阳黎明航空发动机集团……
说来说去,我们的航母、核潜艇、火箭、飞船、空间站、光刻机等世界顶尖水平的领域,都少不了东北各大城市工业企业的参与。
东北,不但是新中国的工业基地,还是中华民族的“大粮仓”,中华民族自古耕战立国,而东三省在近现代,就代表着中国人民最传统的勤劳勇敢团结的精气神。
很多公知为什么不遗余力地抹黑东北,因为东北代表着中国最硬的脊梁,代表着新中国和社会主义的精气神,他们想要瓦解的,就是这一切。
东北还是全中国最早解放的地方,最先工业化、现代化,革命最彻底的地方,这里男女平等,按劳分配,女性地位高,无论男女都武德充沛,健康快乐,这里没有宗族势力,没有贵族血脉,没有原子化的自私自利的个人,遇到问题,大家更喜欢找党和组织,更喜欢找集体。
从本质上看,东北其实恰恰是中国最先进、做文明、最现代化、最组织化的地方。
所以,捍卫东北,就是捍卫中国人民的“现代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