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市场,每天都在发生着非常多的事情,有的是连续性的,有的是非连续性的,连续性的事情比较好预测,比如说你今天需要工作,明天大概率也是需要工作的,明天的工作内容,今天大体也能知道,就算是周末的休息,也是比较确定的,大家都知道哪天是周末。
而在这样的事件之外,还有很多是非连续性的,比如你很难提前知道明天的股市会如何走,你也很难知道明天在俄乌战场上,会出现什么新的人员伤亡和战局变动,你更不可能提前预知一些大的自然灾害,比如地震、海啸、大火等,这些都是非连续性的事件,是很难预测的。
那地震、海啸等算不算黑天鹅事件呢,当然也算,于是,就有很多人在预测这类事件,所用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门。每次当地震等发生的时候,我们经常会被那些在过去某一个时间节点上,“预测”了此地会发生地震等网络信息给吸引,但这实际上跟预测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其预测逻辑里面,各种前因跟后果之间没有什么相关性,从中得不到任何对未来有用的信息。
这并不是说地震等自然灾害完全无法预测,而是科学的发展在很多领域依然是受限的,我们可以造出发电机和电灯泡,将黑夜点亮,但我们无法扭转太阳跟地球之间的运动关系,无法人为的让太阳光24小时的照在地球上同一个地方。
当然,我相信总有一天,比如地震等地球内部的活动,会被人类所掌握,就像我们现在在普通天气预报方面,已经可以做到好几周之内的预测了,而且精准度都是很高的。如果有一天,人类可以深入到地球内部,将各类传感器装到地壳层面各个角落,对地震的预测应该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这就是另一个话题,关于人类的科技触角如何进入地壳的问题,有人好像说过,人类对海洋深处和地球内部的了解,实际上可能跟对宇宙的了解一样少,比如地球上目前最深的人工钻孔深度也就12公里(而人类测到的最深的地震震源深度超过700公里),相比来说,我们的空间站距离地面已经380公里了,人类也早就抵达过距离地球38万公里的月球,走向太空和深入地壳可能都是重要的科学方向(地震是一种地壳运动)。
因此,塔勒布所讲的黑天鹅事件,实际上是一种数学层面的概率逻辑,也可以说是对不可预测事件的总体性定义,就像欧洲人在没有看到过澳洲的黑天鹅之前,认为全世界的天鹅都是白色的一样,而塔勒布并没有进一步说清楚,澳洲黑天鹅跟地震等事件等里面,哪个部分才是“黑天鹅”事件,比如你一旦碰到了黑天鹅,你就再也不会认为全世界的天鹅都是白色的了,对天鹅的颜色认知就完全扭转过来了,就变成了确定性;但问题是,就算你碰到了地震,你依然会对地震一无所知,你也很难预测未来可能的地震。
因此,黑天鹅事件本身,实际上真正的核心点在于,人类行为本身的过程就可以导致其结果的巨大变动。这就好比说,如果欧洲人不去关注天鹅的颜色,或者说不去跑到澳洲殖民等,就不存在“黑天鹅”事件。关注天鹅的颜色和跑去澳洲等行为和过程,是导致欧洲人对天鹅认知反转的重要环节,这才是理解黑天鹅事件的根本逻辑。
我这里不是在重新定义什么是黑天鹅事件,而是在给大家一个聚焦分析思路,就是哪些事件是值得关注和警惕其导致的可能性冲击式影响的,而哪些事件就算可能会存在突发性,但也不值得花时间去研究和关注。
比如上一次引发大海啸的日本地震,这在很多人看来就是黑天鹅事件,但其实在我看来地震本身不需要分析和研究(除非你是这方面的科学家),引发的海啸也仅仅是一个独立的事件,这个事情要走到黑天鹅这一步,实际上是核电站的泄漏,然后引发的一系列全球性影响,比如核污染水的处理、比如核电站的运行管理(核电发展的成本提升,以及各国对核电的态度转变等)、比如会不会引发大企业破产等。
核污染水的问题,至今依然还处在巨大的善后问题当中,而因为日本这次核泄漏,全球数千亿规模的核电工业都在加强更多的工程和业务优化,同时呢,跟此次核泄漏相关的全球性公司东芝最终走向了被廉价收购的命运。这些,才是真正的黑天鹅事件,因为全球诸多民众的生活,整个核电产业的成本和发展,全球投资者的利益,企业技术的演进等,都受到了冲击和波及。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核泄漏,日本的这次地震,跟全球每年都在发生的所有地震一样,都不会有如此延续性的影响,都很难称得上黑天鹅事件。
因此说,预测哪里会发生地震等,跟今天我们要讨论的黑天鹅事件没有太大的关系。就拿日本地震来说,要关注可能的黑天鹅事件,我们并不是关注“地震”本身,而是要关注是否引发了“核泄漏”,因为不是所有的地震都会带来核泄漏,也就是说,不是所有的“地震”都可以称为黑天鹅。
好,基于这样一个理解基础,我们再来讨论今年可能发生的黑天鹅事件,以及如何判断和分析这类事件带来的影响。我这里给大家说几个我个人理解当中的可能黑天鹅事件。
第一个是,美国大选。
美国大选本身并不是什么黑天鹅事件,因为美国大选的时间,以及候选人,还有某些对内、对外的政策纲领等,实际上都是比较清晰的。
因此,在这些较为清晰的事情之外,美国大选当中,能称为黑天鹅的,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