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建国之初不同,中国国内这两年海归回来的人主要精力都在讲演、上镜上。上世纪50年代回来的,全部投入科研了,现在是全部投入电视讲演了。不像一个学者或科学家的样子。前几年这种现象多在文化界,2023年后期迅速进入学术或科学界。
值得警惕的是,在有些讲演中有一股用文化,文明,双赢为元素的粉红色暗替以阶级,革命,无产阶级专政为基本元素的红色的趋向。谈社会主义的世界意义,不谈政治制度,不谈阶级,只谈GDP,谈文化,谈文明,谈“以民为本”。民,首先是人民,人民首先是无产阶级,读读《共产党宣言》,开篇就谈“无产者”,第二篇就是“无产者和共产党”,共产党词典中的“民”是有阶级划分的。不分阶级的“以民为本”这是民主社会主义语境中的没有阶级基础的“民”。
中国人没有吃过民主社会主义的亏,民主社会主义又与与马克思主义结合前的传统文化很像,不好区分。不区分就容易吃大亏。1939年2月20日,毛泽东致信张闻天,对陈伯达写的《孔子的哲学思想》一文提出商榷意见,关于孔子的道德论,认为:
“仁”这个东西在孔子以后几千年来,为观念论的昏乱思想家所利用,闹得一塌糊涂,真是害人不浅。我觉孔子的这类道德范畴,应给以历史的唯物论的批判,将其放在恰当的位置。[ 1]
30多年后,毛泽东仍坚持这一看法,1973年7月4日毛泽东在一次谈话中说:
郭老在《十批判书》里头自称人本主义,即人民本位主义,孔夫子也是人本主义,跟他一样。郭老不仅是尊孔,而且是反法。尊孔反法.国民党也是一样啊!林彪也是啊![2]
毛泽东晚年搞“批林批孔”——还有重提研究“资产阶级法权”——其深远考虑就是为中国避免苏联式的“修正主义”灾难先打“预防针”。在批评完郭老的“人本主义”后,毛泽东最后说:“大事不讨论,小事天天送。此调不改动,势必搞修正。将来搞修正主义,莫说我事先没有讲。”[3]
孔夫子——毛泽东认为蒋介石、林彪等也是一样——的“人本主义”的基础是抽象因而不可再分的“人”,毛泽东主张的是阶级分析中的“人民”要落到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为此,1973年5月毛泽东作诗批评郭沫若“名曰共产党,崇拜孔二先。”[4]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毛泽东晚年批判的“孔子”,是汉朝以来被董仲舒改造过因而已失去斗争性的孔子及其学说。
马克思是在与类似今天的“自由主义”斗争中发展而来的,列宁是在与民主社会主义斗争中发展而来的。苏联不是美国军事打垮的,是民主社会主义瓦解的,因为后期苏联自作聪明,抛弃了列宁主义。今天中国也有相当的人有意淡化资本主义进入帝国主义阶段的列宁主义,刻意突出资本主义处于上升时期的马克思主义,其意思不言自明。
我本来觉得中国能避免苏联的错误,现在有点担心了,在中国,民主社会主义——还搅合着与马克思主义结合前的中国传统文化——思潮大有蔓延之势。巴黎公社栽在“粉红色”意识形态上,戈尔巴乔夫苏联也栽在这上。毛泽东说:
研究党史上的错误,不应该只恨几个人,如果只恨几个人,那就是把历史看成是少数人创造的。[5]
当时在苏联“戈尔巴乔夫”不是个别人,而是而是弥漫于知识分子群体和领导集体的一种思潮。着魔似地非要走那条路:颜色要资本可以接受的粉红色,人扮“双性”,事想“双赢”,他们真相信美国,相信美国宣扬的“普世价值”,最终以不知疲倦的劲头生生将列宁缔造的苏联推倒。最终输得掉了底!
因为俄国刚吃过亏,今后俄国对民主社会主义有了一定的免疫力,短期内倒不了。那咱中国在“民主社会主义”方面还没吃过切肤之痛的亏,相当一些知识人在认识上有些像湘江战役之前不顾一切的劲头。
人不碰南墙不回头,有些病就得要发出来,发了就有免疫力了。好在毛主席晚年的“批林批孔”为我们避免苏联的灾难在意识形态中预先打“预防针”,还有“上山下乡”的预练,结局可能会好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