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方宣布,普京访问朝鲜期间,两国签署了一份关于修建图们江跨境公路桥的政府间协议,图们江的大动作,比大家想象中的还要快。
大家都知道,图们江上原本有一条俄朝之间的铁路桥,这座全长530米、桥面与水面最高距离只有9米的铁路桥,阻碍了中国对图们江出海口的进一步开发和利用。
【俄朝签署了一份关于修建图们江跨境公路桥的政府间协议】
而就在上个月普京访华期间,中俄就图们江出海口问题达成了一致,双方在联合声明中明确提到“双方将同朝鲜就中国船只经图们江下游出海航行事宜开展建设性对话”。
一个月后普京访朝宣布要在图们江上新建公路桥,可能作为铁路桥的替代和补充,而那座只有9米高的铁路桥,到底是重建升高,还是废弃不用了,那就不知道了,还需要我们继续观察。
之前我们也提到过,对于我们在图们江的新布局,日本舆论出现了很多担心的声音。他们认为,如果中国打通图们江出海口,那么日本将面临巨大的安全挑战——他们一厢情愿地认为,中国有可能会在图们江附近建立海军造船厂,甚至是海军基地,以此对日本造成战略威慑。
但实际上,日本国内这种观点,恰恰了忽视这个问题的第一性。我们最想要的,是日本海的出海权,只不过图们江的存在,往往容易让人忽视其他选择。另外,中国要争取的出海权,主要是贸易的流通权,而不是为了军事目的。
退一步来讲,珲春港和图们江的水文和航道状况,其实也难以满足大型军舰的出入——相比于海港,河港的通行条件再好,其开发潜力也注定有限。
从地理角度来说,在外东北方向,有两个海湾符合我们的要求,一是大家熟知的海参崴,二是距离中国更近,同样位于俄滨海边疆区的波西耶特湾,旧称“摩阔崴”,跟海参崴一样,都是在1860年被割让给俄罗斯的。
这里距离中国国境最近处不到4公里,是中国距日本海的最近点。湾口面积超过100平方千米,平均水深17米,航运条件远远优于图们江口,是建立大型商港和军港的理想地点。
2020年俄罗斯修改宪法,明确禁止割让领土,因此想要通过和平方式要回波西耶特湾的可能几乎为零。因此近年来国内有一些专家和学者提议,在不损害两国领土完整的前提下,中俄或许可以考虑进行领土交换的谈判,用兴凯湖地区的领土,与俄罗斯交换波西耶特湾,使其成为东北的新出海口。
【有一些学者提议,中俄或许可以考虑进行领土交换的谈判】
不过截至目前,这一提议也仅限于民间,官方从未有相关的报道。更重要的是,这种领土交换会导致俄朝两国的陆地联系被切断,无论俄罗斯还是朝鲜,他们都不会接受这种打破地缘政治格局的情况。尤其是在如今俄朝关系快速升温的情况下,这种事情就更不可能发生了。
更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其实是租用,比如我们曾在2010年取得朝鲜罗津港的十年租用权。但还是那句话,不论是打通图们江出海口,还是租用波西耶特湾的港口,主要都是为了商用,并不是为了打造一支“日本海舰队”。
言归正传。中国入局日本海,绝对是一件重量级的地缘政治大事件,其本身带有的不确定性,使得相关国家不可能主动推动这一进程。我们想要取得突破性进展,需要耐心等待历史带来的战略机遇。
【中国入局日本海,绝对是一件重量级的地缘政治大事件】
1991年苏联解体,图们江出海权才首次以正式条约的形式,在中俄之间得到确认。尽管得到了承认,但实际上这仍然是一个不完整的出海权:条约禁止大型商船的出航,只允许中方的渔船通过。再加上那座限高9米的桥,让我们只能望洋兴叹。
转机出现在2014年。克里米亚危机爆发后,西方启动对俄大规模制裁,受此影响,俄罗斯开始认真将开发远东的计划摆在台面上。无论是《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法》,还是同意与中方共同开发扎鲁比诺港,都是这一时期的产物。
但由于乌东的军事冲突并未演变为全面战争,以及后来西方种种对俄制裁逐渐浮于表面,因此俄罗斯与西方并未彻底决裂,甚至在2018年后还有缓和的迹象。在这种情况下,远东开发的计划再次失去了紧张感,陷入了近10年的迟滞。
而现如今,量变终于引起了质变。俄罗斯与西方之间的关系,至少在一代人之内是不可能和解了。对于俄罗斯来说,中国不再是选择之一,而几乎是唯一的选择。在俄罗斯全面“向东看”的背景下,中国打通图们江出海口,入局日本海,一切自然水到渠成——我们绝不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战略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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