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归来
惟有中华

大树乡长:改革并不必然带来增长,有的改革可能会让增长放缓。如果误以为改革是为了增长,那一定会失望,所以改革的拖延可以被理解为一种理性现象。|2024-07-01

终于等到了两件事,这一篇准备已久的文章可以补上最后一部分了。
最近月度付费主题是金融,这与当前改革重点有关。这个领域因为不同于过往的改革,更能体现未来的全面深化改革方向,也与我们每个人直接相关。
早在2017年最高层就已经明确“金融是最需要监管的领域”,然而后来金融领域反而越加无序,金融杠杆不断放大、信用风险上升、银子银行、违法犯罪、金融腐败、利益输送、外部冲击、房地产泡沫、地方隐性债务等等,金融出现成为极少数人狂欢发展的危险趋势。
这绝不符合我们的发展本质。前几年开始强调”中国式现代化”,讲中国道路,就是因为西方的现代化最大的弊端,就是以资本为中心而不是以人民为中心,这是根本的区别,出发点错了,后面怎么打补丁都正不过来。
以资本为中心就决定了追求的是资本利益最大化而不是服务于大多数人,就必然导致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
像阿根廷、巴西等陷入”中等收入陷阱“,本质上就是没有妥善处理好贫富差距问题,错误走向了以资本为中心的发展道路,又被霸权国家利用金融霸权纳入到被剥削、被掠夺的不利位置。现在的阿根廷搞所谓的米莱改革,看起来表面数据挺好,实质上不过是进一步变卖国有资产,这当然比开源节流来钱快,但未来呢?恐怕一个只有几年任期的总统并不在乎。
以资本为中心,必然导致金融脱实向虚,就让货币贸易独立于商品贸易而存在,资本与生产之间越来越分离。这就是列宁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强调的”(商品生产虽然)依旧被看做全部经济的基础,但实际上已经被破坏了,大部分利润都被那些干金融勾当的’天才’拿去了”,而这种”做金融勾当的天才””显然是极少数,而社会财富总量是有限的。极少数拿走的多了,剩下的怎么办?
中国历史上就有多个金融脱离实体经济导致危机的案例。比如元代楮币之患,先是超量发行弥补财政收支,1276年后每年增印的钞币是1276年前的数十倍,再是1287年更换新钞,强制规定1贯新钞顶5贯旧钞,元迅速灭亡与滥发货币有极大关系;后来民国的”金圆券”不过是600多年前元朝已经干过的事。
人类古今中外新鲜事并不多,西方近些年以”现代货币理论”为支撑,货币政策极度宽松,导致出现2008年金融危机,其祸绵延至今。
对于一个14亿亿人口的发展中大国,西方的路走不通,在当今的地球上,我们不可能再找到一个人口达到40亿人以上的未来制造业大国,中国已经是当前阶段人类工业文明的巅峰。
如何妥善处理资本问题,对于社会主义国家来说是一个从未探索过的领域,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也是我们的首创,既然是市场经济一定会产生各种资本,而资本一定追逐利润,不同于资本主义放纵资本的逐利性,我们就必须发挥资本积极的一面、遏制消极的一面。
所以既提出防止资本无序扩张,不能让资本大鳄肆意妄为,又将资本确立为五大生产要素之一。这就决定了中国要建立不同于西方的金融监管体制。
而不同于西方,就动了金融最大、最根本的利益。
我们在改革开放之后才有了金融的概念,20年前初步搭建了金融体系,经验不足、人才不足,而金融极为复杂、牵扯面极广、利益诱惑大、信息不对称,金融风险更是复杂又隐蔽,在全球化的环境下,更容易受到外界因素影响,还要“面对经济周期波动和社会预期快速变化等不确定条件”。
一切都决定了,对于金融体系的改革,是深水区中的深水区,各领域改革最核心、最难的一部分。
再到今天的房地产、地方债等等。
转折发生在2018年,外部环境的剧烈变化,让金融改革出现了突破口,过去几年做了很多基础性工作,而当前经济上遇到的一些困难,也让全社会对于改革金融形成了更加普遍的共识。
就在上周总书记赴湖南考察,主题是中部崛起,但小镇更关注的是”全面深化改革”,3月20日的讲话已经释放了一些重大信号,需要特别注意的是:新一轮的”全面深化改革”的指导方向,与过去截然不同。
还需要关注的是,从去年开始,金融领域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新框架搭建,关键岗位的人事安排打破了过去的惯例,从2023年5月开始,到2024年2月,这一轮金融人事变动基本结束,本周又公布了新的安排。
当一个领域进行深层次改革,关键岗位的关键人事安排本身就是重大改革信号,也很大程度上代表未来的方向,可以交叉验证,更好地把握未来。
把这两个结合在一起,就是今天要谈的两个主题:
主题一:未来全面深化改革的基本方向。
主题二:从人事安排角度,分析金融未来的改革。
这一篇文章原本月初就想发,但有些关键点还没等到,这周3月24日,有一本非常重要的书正式出版,里面涉及到很多从未公开过的论述。
于是就有了这一篇。
先从接下来的全面深化改革谈起。
为什么说基本方向与过去截然不同?
按惯例,去年要召开关于改革的会议,但没有召开,过去也有过先例,那就是2018年。这个会今年肯定是要开的,但与过去不同了。
过去的改革会议,表现形式是列出包含数百项的改革清单,有的领域近些年出了4000多个改革文件,仅国家层面就有一百多个。
为什么会这么多?
有一个原因是,过去的深化改革带有浓厚的经济学家的理想色彩,是先有一个梦,然后以这个梦为标尺对照现实,哪里不同就改哪里,自然数量就上去了,这个梦核心是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也就是从改革开放之初的“计划与市场的关系之争。
金融恰恰是最市场、最全球、最期待小政府的领域,但正因此也就成了最后一个需要彻底改革的领域。
从3月20日的讲话明确点到”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突出问题导向”,注意“问题导向”,而非过去经济学领域的”政府与市场关系”,这个区别非常重要。
今天的付费文章不多在这一点进行论证展开,只需要知道这是已经确定的未来方向就好,无论接受不接受,都必须接受。
那我们现在面临的现实问题有哪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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