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舟: 印度“三星”的成长史：解密塔塔财团的扩张之路|2019-07-12

盘点全球各国股市，凡是能做到市值第一的企业，无一不是产业界的翘楚。例如，美国股市市值第一，是微软、苹果、亚马逊、谷歌这样的高科技巨头“轮流坐庄”；而在A股，则是“宇宙大行”工商银行；港股市值一哥，则是社交巨头，BAT中的T——腾讯。

这些企业大家都耳熟能详，但是新兴经济体印度的股市，似乎很少有人关注。但实际上，今年上半年，印度股市的表现极其亮眼，而大选期间，更是一度创出历史新高。印度，已经成为新兴市场一颗冉冉升起的星。

【图】今年以来，印度股市连创新高（图片来源，彭博）

在印度的股市上，有这样一家公司，稳稳把住了头把的交椅。今年6月12日，其市值甚至一度超越了老牌高科技企业IBM，达到1205亿美元。这样高的市值，在A股都能妥妥排进前十！

这样的“巨无霸”，不是别人，就是印度的“国民企业”——塔塔集团。

虽然起源于印度，但塔塔早已是一家世界级的公司，甚至强大到引来诸多限制：就在今年5月，塔塔和钢铁巨头蒂森克虏伯在欧洲业务的并购计划被欧盟以“垄断嫌疑”为由否决。如果能合并成功，新企业将成为欧洲第二大钢铁企业（第一大是安赛乐米塔尔）。

虽然并购受挫，但塔塔依然是全世界数得上号的钢铁企业，产量位居世界前列：

【图】2018年主要钢铁生产公司排名（单位：百万吨）（数据来源：世界钢铁统计数据）

这家公司的行业绝不限于汽车和钢铁，而是以钢铁起家，历经一个多世纪的发展，在巩固传统产业的基础上，成为横跨钢铁、金融、IT、咨询等多行业的帝国。

其实早在2010-2011年度，塔塔收入就达到833亿美元，相当于印度国内生产总值的6.14%，堪称”富可敌国”。有人说，塔塔之于印度，就像三星之于韩国。塔塔集团接近150年的发展史，就如同印度崛起的一个缩影。

今天扑克投资家就走进印度，以钢铁为重点，一探这家产业帝国的崛起密码。

1

印度民族钢铁业的先驱

时光回到19世纪，印度还是英国的殖民地。

创始人贾姆谢特吉先生1839年生于古吉拉特邦一个小镇，

14岁，他跟父亲来到孟买，1869年在孟买办起纺织厂，两年后卖掉纺织厂，去英国长时间研究棉花贸易。

彼时的英国，有着“世界的工厂”之称，现代化工厂鳞次栉比，机器的轰鸣声更是不绝于耳，与当时仍四分五裂，贫穷，落后的印度形成强烈的反差：来自印度的棉花，运到英国经过加工、纺纱到织成布匹，又出口到印度，就是几倍，十几倍的差价。

如此巨大的利润空间，这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而言，既是刺痛，又是鼓舞。

【图】19世纪英国的工厂（图片来源：站酷）

凭借着商人天生的敏感，他认定自己在“已经睡醒了的故乡”——印度可以干出一番事业。于是毅然放弃在英国工作的优厚待遇，回到了印度，开始了全新的创业历程。

他集中资金收购了一家破产的榨油厂，将其改造成一家纺织厂。1877年，工厂正式投产。

这家工厂在当时的印度，可谓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不仅同步引入最先进的纺纱技术，还破天荒地引入西方管理。选址既靠近棉花种植地与铁路，又有充足的水源与燃料，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工厂很快就超过英国驻印度的各大纺织公司，率先在商业上为当时仍属英国殖民地的印度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而在28年后，中国的无锡的荣氏家族，也建立了自己的第一家纺织厂，利用类似的商业模式，开了中国民族纺织工业的先河。看来，在后发国家，纺织厂是创业起步阶段的好榜样。

纺织业是轻工业的典型代表，钢铁则是重工业的代表。作为“工业党”的贾姆谢特吉认为，印度的自由必须建立在牢固的工业基础之上，为此，他一直希望建立一家印度本土的钢铁厂。

印度发展钢铁工业，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印度具有储量超过200亿吨的大型、丰富、潜在的铁矿储量，2017年，该国铁矿石储量仅次于美国、澳大利亚、巴西、加拿大和中国，居全球第五位，并且，印度铁矿平均含铁量高达64.2%，是全世界罕见的富矿。2017年，印度铁矿石产量2亿吨，出口2800万吨，出口占比约14%。

【图】2017年全球铁矿石资源储量及含铁量分国家统计（图片来源：智研咨询）

不过家里再有矿，也要开采出来才行：彼时的印度，采矿权把持在英国人手上，英国资本在印度建立起了一系列的钢铁企业。

1899年，为了刺激经济，也为了给印度本土资本更大的活动空间，英国殖民总督寇松开放了采矿特许权，同年，印度南部和中部又多处发现了可靠的铁矿源，贾姆谢特吉意识到，印度的钢铁“黄金时代”已经来临。

但建设钢铁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厂址必须有丰富的含铁量高的铁矿、有可冶炼为焦煤的优质煤矿，还要有充足的水源和良好的交通运输条件。

为了建立印度人自己的钢铁工业，贾姆谢特吉在1900年来到了当时正冉冉升起的工业大国——美国，通过行内人士的介绍，聘请国际知名的勘探专家帕林做总顾问，实行“人才强企”战略。又经过七年的努力，1907年，塔塔钢铁公司成立，最初资本为50万美元，职工9000人，年产铁16万吨，钢10万吨。

企业之所以叫塔塔，还有一段有趣的来历：贾姆谢特吉每次将供给英国军队的货物装上船后，嘴里总爱道声”TaTa”（再见的意思），久而久之，”塔塔”就成为他的姓，也成为钢铁集团的名字。

【图】塔塔钢铁的创始人，贾姆谢特吉（图片来源：百度百科）

万分遗憾的是，贾姆谢特吉“出师未捷身先死”， 1904年的一天，他在出差德国为工厂筹资的途中，因突发疾病而溘然长逝，没能看到钢铁厂投产的那一天。而炼钢厂所在地，被命名为贾姆谢德布尔，以纪念这位印度钢铁行业的先驱。

100多年后的今天，这里已经从建厂时遍地的沼泽和丛林，发展成人口100万印度最发达的城市之一，拥有大片的绿地、花园、球场和高层住宅，其现代化程度丝毫不逊于欧美的大都市，“发达得不像是在印度”。而这座城市的管理者，就是塔塔集团。

【图】今天的贾姆谢德布尔街景（图片来源：站酷）

不过“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当时的塔塔还很弱小，还要从头开始奋斗。

继承贾姆谢特吉遗志，接下家族企业大旗的，是长子道拉布吉（Dorabji Tata）。在叔叔、弟弟等人的鼎力协助下，钢铁厂生产顺利。

一战期间，塔塔真正迎来了发展的巅峰：英国殖民当局需要大量铁轨和钢材运往西亚和北非的战场，开始向有地缘优势的塔塔钢厂定货。

战争期间，塔塔钢厂共销售了1500英里长的铁轨和近30万吨钢材，盈利2350.9万卢比。一战结束后，塔塔成为印度民族钢铁业的老大。

战争结束后，塔塔钢厂即面临欧美钢铁公司的倾销。到1924年，塔塔钢厂几乎处于破产的边缘，不得不“卖房还债”：道拉布吉以个人财产做抵押，从银行获得1000万卢比贷款，才使钢厂转危为安。

后来，多亏尼赫鲁和印度国大党奋力向英国殖民当局交涉，才迫使它同意印度对进口钢铁实行关税保护，并给塔塔钢厂3年的铁轨定货单。尼赫鲁这个名字，下文还会提到——他既是塔塔的恩人，又给塔塔挖过坑。

【图】印度独立后首任总理尼赫鲁（图片来源：站酷）

20世纪30年代初，由于日本企业加入竞争，塔塔钢铁公司同英国钢铁公司建立了友好关系，双方达成协议，由塔塔钢厂将钢铁运送英国压成马口铁再向印度出口，享受低关税待遇。

后来，塔塔独自建立了一个马口铁厂。到1933年，塔塔钢板产量达42.7万吨，占国内市场供应量的72%。据《塔塔钢铁成长记》（the Romance of Tata Steel）一书记载，其实到上世纪30年代末，塔塔钢铁产量已达到100万吨，是当时大英帝国版图里产量最大的钢铁企业。在印度钢铁市场占垄断地位。

在办好钢铁厂的同时，道拉布吉还继承父亲的遗志，于1910年创建了塔塔水力发电公司，为当时印度的第一家水电站。几年后，又相继建立了安得拉河谷电力公司和塔塔电力公司，担负起孟买乃至全印度的工业和照明用电的重任。此外，道拉布吉还开设了水泥、煤矿、面粉等企业，至此，塔塔已经初具财团的雏形。

   家族基金：财富传承的秘诀

使得塔塔真正成为财团的，不仅仅是道拉布吉的经营才能，更在于他一件创举：他在1918年宣布将自已的全部财产捐出，成立道拉布吉信托基金会。这一创举，不但开启了印度慈善基金的先河，在全亚洲也是属于非常领先的意识。

通过基金会的设立，道拉布吉不仅完全稀释了塔塔家族传人手中的公司股权，而且通过重新设计的企业控制结构，既保持了家族对企业的有效控制，又避免了传承中容易出现的一股独大、兄弟分家、子嗣纷争等诸多问题。

【图】传续至今的塔塔家族（图片来源：新时代信托）

如果说贾姆谢特吉为家族的百年基业奠定了商业基础与经营理念，道拉布吉则通过股权稀释与基金保证了百年基业的顺利传承。也使得1932年，道拉布吉去世的时候，塔塔家族没有引发任何危机。对比国内的一些家族企业，在创始人故去后，后代争权夺利而导致品牌坍塌，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从这个角度讲，道拉布吉称得上塔塔财团的“总设计师”——相信现在中国的家族企业者，也应该从中得到启发：把企业的命运寄托在某一个人的身上

2

从钢铁到航空：

塔塔帝国的崛起

道拉布吉去世之后，他的堂侄，协助建立钢铁厂的詹汉格·塔塔（因原名太长，以下简称JRD）接过了家族企业的重担，也成为塔塔进军航空业的指路人。

一家做钢铁的公司怎么就搞起航空了呢？和JRD的个人经历有很大的关系。JRD出生在法国巴黎，从小向往飞行，一直梦想着成为一名飞行员。1928年，24岁的他成为第一位得到飞行许可证的印度人。

【图】翱翔蓝天的JRD（图片来源：站酷）

JRD的第二个梦想是进入英国剑桥大学深造工程学，然而最终却因父亲的召唤回到印度，加盟塔塔家族，派到钢铁厂从无薪学徒干起，直到接掌家族企业大印。然而，骨子里对蓝天的向往，注定了他不会甘于平稳接班，而是一定要在蓝天干出一番事业。

1932年，JRD的塔塔航空成立，并一次将邮件从卡拉奇送往孟买，从此开始空运业务。到了1936年，英属印度政府开办“帝国邮政服务”，大大提升了塔塔航空的收入。1938年，孟买——德里航线开通。

二战期间，塔塔航空帮助英国皇家空军部队调动、运送物资、营救难民。印度独立之后，塔塔更名为印度国际航空公司(Air-Inida International)，简称印航，成为享誉世界的航空公司之一，也成为塔塔企业的新支柱。但随着二战结束，印度宣布独立，一场大洗牌即将来临。

应该说，受益于本土未直接遭遇二战破坏，1947年独立时，印度拥有令前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欣羡的基础设施和工业化基础：以钢铁产量为例，1947年印度钢铁产量100万吨，而两年后的1949年，中国的钢产量仅仅15.8万吨，不足历史最高产量的1/6。

虽然说钢产量高居亚洲第一，但刚刚独立的印度，远远称不上一个工业化国家，因而发展工业，振兴经济，就成了摆在印度总理尼赫鲁面前的头等任务。也正因此，刚刚走出殖民的印度，走的并不是完全自由的市场经济道路，而是“计划和市场经济相结合”的道路，办企业需要事先取得许可证：一个企业如果没有得到政府对它的项目的技术可行性认可, 就不能得到生产许可证, 从而无法进入某种产业。

而印航，就成为了这一制度下，首当其冲的改造对象——的确， 塔塔航空如此腾达，以至于印度政府都垂涎三尺。1953年，总理尼赫鲁亲自出面，希望能将民航业“国有化”，其中包括印度航空。

【图】印度航空，曾经是世界著名航空公司之一（图片来源：站酷）

虽然JRD对此颇有微词，甚至私底下抱怨道“他们根本不顾我们的死活”，还不断写信给尼赫鲁，希望能够调整政策。

但鉴于家族先人忠于祖国的祖训，以及JRD与尼赫鲁非同寻常的私交，最根本的，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普世真理，塔塔最终选择将航空公司贱卖给中央政府，家族只保留20%的股权。但此后仍担任印度航空公司的主席，由“老板”变成了“管理人员”，直到1978年卸任。

那个年代，发生这种故事的远不止印度：正如50年代的上海，荣老板变成荣市长一样——毕竟，和“空降兵”相比，两位的结局可以说是非常幸运了。

有意思的是，到了2018年，塔塔家族撤离后的40年，印航的“娘家”——印度政府想卖掉它，但无人愿意接盘，原因是——欠债实在是太多了！截至2017年，印航负债已经高达78亿美元，每年光利息就要还数亿美元，根本找不到“婆家”来接这个烫手山芋，令人唏嘘不已。

但尼赫鲁带给塔塔带来的，并非只有损失：由于上世纪50到90年代印度国内工业政策的保护，塔塔集团避免了国际产业巨头的冲击，始终保持印度第一财团的地位：产品和经营范围覆盖从茶叶、汽车、钢铁、机械、纺织、印刷到电脑软硬件的各类产品。到1991年，塔塔财团13家大公司的资产总额为44.78亿美元，始终保持印度第一财团的地位。

不过总体而言：管制经济对塔塔是弊大于利的：一直到70年代，塔塔钢铁都没能再获得扩产许可。与此同时，印度政府还连续建起六大国营钢铁公司，控制了90%以上的钢铁生产，其中最大的两家钢铁厂都是苏联援建、按苏联的“马钢宪法”模式管理的。

与此同时，印度政府还对对钢铁价格进行管制，使得国产钢铁价格始终低于进口钢铁，进一步削弱了塔塔钢铁的发展能力，至上世纪90年代印度经济改革之初，坚守印度国内的塔塔钢铁已面临生存危机。

这并非塔塔钢铁的个别命运。与塔塔类似的印度民营钢铁企业米塔尔，由于在印度无法扩产，被迫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到海外发展，经过几十年的扩张，现在已经成为全球产量第一的钢铁巨头，并于2006年收购了“钢铁王国”卢森堡的钢铁巨头安赛乐。

3

并购扩张：

铸就重生之路

  1. 钢铁巨头的炼成

1991年，印度彻底摆脱了计划经济模式，走入了自由市场经济的怀抱。而此时的塔塔集团已经日渐衰退，结构臃肿，严重缺乏应对印度经济变革的灵活性。

以钢铁行业为例：塔塔钢铁每年人均钢铁产量为100吨左右，而一个高效生产者，如美国查普洛钢铁公司（Chaparral Steel）的这一数字为1000吨。同时，塔塔钢铁的年亏损额达到数千万美元，已经到了濒临破产的边缘。

在此生死存亡关头，JRD的侄子，时年54岁的拉坦（Ratan Naval Tata）从叔叔手中接过权杖，成为塔塔集团第四代掌门人，充当了“救火队员”的角色，决心再创辉煌。

【图】塔塔集团第四代掌门人拉坦（图片来源：塔塔官网）

拉坦一上台，便对垂死的塔塔钢铁的重组，并且大胆“换血”，革除昏庸老人的职务。从1991年到2004年，塔塔钢铁员工从原有的7.8万减少至4.7万。如此大规模的裁员，却没有引起罢工潮，这既可以归因为裁员时的优厚条件，也可以归结为拉坦高超的处理艺术。

在裁员的同时，拉坦耗资25亿美元，更换了工厂的陈旧设备，将世界上最落后的炼钢炉变成了最先进的设备。三年多的时间，塔塔钢铁产量翻两番，税后利润达3.8亿美元，塔塔钢铁也成了集团获利最丰的子公司，完全脱胎换骨。

在炼钢厂逐渐起死回生后，拉坦开始马不停蹄地进行国际化拓展：至今，塔塔的钢铁业务已经遍及世界45个国家，制造中心分布于英国、荷兰、印度、新加坡、越南、泰国以及中国等。

【图】塔塔钢铁在英国的工厂（图片来源：站酷）

其中最著名的并购，要数2007年塔塔钢铁出资113亿美元收购欧洲第二大钢铁公司英荷科鲁斯（Corus），创下印度迄今为止最大的一起海外并购纪录，并使塔塔钢铁一跃成为世界第六大钢铁公司，产能超越了当时的中国宝钢。

企业经营的出色成绩，换来了一系列荣誉：2001年，塔塔钢铁被《世界钢铁动态》评为世界最佳钢铁厂，也是当时印度惟一达到世界水平的钢铁企业。

   2. 汽车产业的发展

正如前文所言，塔塔是一家综合性的产业集团，除了钢铁外，汽车也是其支柱产业之一。

塔塔汽车成立于1945年，是印度最大的汽车公司。塔塔汽车还是世界四大重型及中型卡车制造商之一，同时也是世界第四大中型及重型客车制造商。1991年公司进入乘用车领域，目前在印度本土市场排名第二（第一是马恒达）。

【图】塔塔自主生产的SUV（图片来源：站酷）

塔塔汽车在印度，韩国，西班牙和英国拥有六个研发中心，4,500多个工程师和科学专家。车辆出口至欧洲，非洲，中东地区，东南亚，南亚以及南美地区。

塔塔汽车最值得称道的，便是2008年全球金融风暴的风口浪尖时，“大手笔”23亿美元收购了福特旗下的豪车品牌捷豹路虎，成为该公司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交易。

资料显示，在塔塔并购捷豹路虎的十年间，捷豹路虎增加了9000个工作岗位。而从销量上而言，目前捷豹路虎每年生产的车辆只有1/4在英国本土销售，另外近1/4在中国市场，剩下半数销至欧美，及金砖四国的巴西，俄罗斯和印度。

【图】路虎，已成为塔塔旗下品牌（图片来源：站酷）

在中国市场，捷豹路虎的销量从2010年的2.61万辆增长到了2017年的14.6万辆，其间虽然也有跌宕，但整体来看利润表现一直相对乐观，每财年的平均利润都超过14亿美元。

不过风云突变，仅仅一年的时间，捷豹路虎似乎“变脸”成了塔塔的累赘：因旗下捷豹路虎汽车在中国市场销量萎靡，塔塔汽车2018年第三财季单季度净亏损达2700亿卢比（约39亿美元），交出塔塔汽车史上最差的一份季报。不过，塔塔似乎没有出手捷豹路虎的意思，并表示“亏损尚未超出底线预期”。

4

与中国的合作

塔塔汽车的巨亏，和中国市场的兴衰有着莫大的关系。而塔塔钢铁，与中国的合作也有着悠久的历史。

塔塔钢铁在中国拥有相当规模的钢铁贸易业务。2006年12月，TRL Krosaki耐火材料公司在辽宁省营口开办工厂，2007年初，塔塔钢铁收购了英国康力斯钢铁公司（后更名为塔塔钢铁欧洲）的时候，该公司在中国市场也拥有大规模的贸易业务。

从2019开始，塔塔钢铁和中国的关系将更近一步：就在今年1月，中国的河北钢铁（河钢）集团将出资收购塔塔钢铁位于新加坡、泰国、越南和马来西亚等东南亚地区的钢铁资产70%股权。

此次收购有助于河钢集团拉近与中国最大钢铁集团宝钢的差距，目前河钢产能达到5000万吨每年，完成收购后，河钢产能将超越日本新日铁住金，成为世界第三大钢铁生产商。不过，交易还要等待监管部门的批准。

这次收购的背后，是新加坡和泰国市场钢材需求低迷，塔塔钢铁原东南亚部门钢材产销量下滑，经营业绩也受到负面影响：整体体税后利润由2017财年的1776.3亿卢比（25.86亿美元）同比显著缩水48.8%，至909.8亿卢比（13.24亿美元）。

【图】塔塔钢铁2018年生产经营数据（图片来源：世界金属导报）

据世界钢铁协会统计，2018年全球粗钢产量达到18.086亿吨，同比增长 4.6%。其中，中国粗钢产量为9.283亿吨，同比增长6.6%。中国粗钢产量占全球粗钢产量的份额，由2017年50.3%上升到2018年的51.3%。全世界的钢，有一半是中国生产的。而在可预见的将来，中国钢铁的全球霸主“”地位似乎难以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