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屋外大雨滂沱,一道道闪电随时劈开伦敦的黑夜,也照亮了窗边福尔摩斯削瘦的身形。
炸雷仿佛就在我头顶上翻滚,大波波娃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安慰我,抚摸我,我在沙发上蜷缩,想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
福尔摩斯走回书桌旁,“华生,我想你现在需要的是这个。”他倒了一杯威士忌。
大波波娃轻轻推开我,用眼神暗示福尔摩斯正在鄙视我,我当没看见,“我不会起来的。”继续往她怀钻。
“华生,你发财机会来了。”福尔摩斯端着酒杯向我走过来。
发财?我立刻坐直身子,接过他的酒杯,“有这么好的事?”
福尔摩斯拿起《泰晤士报》念道,“8月3日,得克萨斯州沃尔玛超市枪击案,至少20人丧生,8月4日,俄亥俄州代顿夜生活区又发生枪击案,至少10人丧生……”
“等等,这跟发财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卖枪的。”我反驳道。
“2016年奥兰多市特大枪击后,你是不是囤积了一车蜡烛?”
我晃着酒杯,侧着脑袋想了一下,“对哦,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事。”
“现在你又可以卖给圣孝子们了,他们得披麻戴孝,点蜡痛哭好几天呢。”
“切,圣孝子们都麻木了,美国枪击案太多,装13装不过来了。”我愤愤地喝了口酒。
“天哪,太可怕了!死这么多人!”大波波娃尖叫着。
“过几天就没事,习惯了。”福尔摩斯淡淡说道。
“凶手抓到了吗?”我问道。
“得州的被捕,据说是个精神病,俄州的当场击毙。”
“当场击毙?为什么不打腿?为什么不把枪口抬高一寸?”我质问道。
“警察必须制止他伤害更多的人,华生。”
“他们是恐怖分子吗?”我喝完了半杯酒,精神好多了。
福尔摩斯迟疑了一下,“他们在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意见,得州枪手是一名21岁白人男子,行凶前,还在推特上发表宣言,他是一名反移民分子,认为得州不能被民主党占领。”
我放下酒杯,接过报纸,紧锁眉头沉思着,“是什么让一名21岁青年端起了AK47?”
“华生,你认为这是体制问题吗?”
“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完美的体制,亲美人士都极力要求效仿它。”
“你读过波德莱尔诗集《恶之花》吗?”
“我不喜欢忧郁绝望的作品。”
“然而,现实如此令人绝望,7月28日,威斯康星州枪击案,4人死亡,7月29日加州美食节枪击案,4人死亡,7月30日,密西西比州超高枪击案,2人死亡……”
“天哪,天天都有?谢天谢地,我生活在伦敦。”我搂住大波波娃的肩膀。
“俄罗斯也不会这样。”大波波娃庆幸道。
福尔摩斯点上一只烟,“如果这些悲剧发生在莫斯科,而且枪手事先发表带有政治意味的宣言。华生,你猜美国会如何反应?”
“呃……CNN会说他是无助的呐喊者,蓬佩奥出面要求释放他。”
“华生,你越来越睿智了,的确如此, 车臣恐怖分子在学校杀人,被西方称为是受压迫者,昆明砍杀案,被说成是冷兵器使用者。”
“这种事不应当被鼓励。”
“佩洛西议长甚至称HK的暴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福尔摩斯长长地吐了口烟。
“歇洛克,人们总是同情美国人遭遇到了枪击惨案,不忍心嘲弄这些悲剧,但为什么美国政客身上没有一丝丝善良呢?”
“佩洛西说为得州枪击案而感到心碎,指责特朗普禁枪不力。”
“她不说是开枪的暴徒是风景线了?”我轻轻地笑着。
“美国政客绝不会去反思他们的双重标准,只想着如何利用枪击案去进行政治游戏。”
“佩洛西应当悔过,如果她是真心为无辜死难者心碎的话。”
“华生,她为基辅暴乱心碎过吗?她为大马士革死难儿童心碎过吗?这可都是她眼中美丽的风景线。”
“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应当把原话送回给这位老妇人。”
“当中国人这么说的时候,又有人会跳出来指责中国网友冷血。”福尔摩斯耸了耸肩膀。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炸雷震耳欲聋,我又想回到大波波娃怀里。
“你是怕被雷劈了吗?”福尔摩斯冷笑着。
“你不怕?”我反问道。
“把暴乱说成风景线的人才会被雷劈到。”福尔摩斯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