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反击西方的误解,甚至种族歧视,光是抗议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反击办法,我认为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陈平老师很早之前就在节目中提到过,我们国内无论是官方还是媒体,在回击西方对我们的各种无端攻击时,采用的策略都不是最高明的,往往打不到对方要害。自从新冠疫情在中国出现,许多西方政客、媒体就开始对中国进行攻击,在西方民间更是出现了赤裸裸歧视中国人的现象。那么我们究竟该作何反击?今天陈老师就来和我们聊聊他的看法。
大家会发现,这一次中国发生的冠状病毒已经不但引起了国内的恐慌,还加上国外的恐慌,甚至国外西方的舆论战,指责中国对付冠状病毒,是专制国家侵犯人权的行为。甚至在美国和西方已经开始变成对海外华裔的种族歧视行为,认为中国人是“东亚病夫”,华尔街日报说的,然后宣传西方的“白人至上”理论,引起了国内的群情愤慨。
我觉得我们现在反击西方的误解,甚至种族歧视,光是抗议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反击办法,我认为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下面我给大家讲几个真实的案例,这个案例可以非常清楚地说明这种恐慌或者恐惧都是家常便饭,不是中国特有的。
比如,梅毒的来源是什么?大家知道梅毒有一段时间死亡率是非常高的,而且面相也非常难看,所以梅毒起源在什么地方就成了一个重大争议问题。
按西方主流文献通常的说法,说梅毒起源于北美洲的印第安人。这也是我拿来警告全球化风险的地方,就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让西方资本主义巨大地扩张,从原来地中海变成到大西洋、太平洋两岸都可以全球攻占殖民地了,它的代价原来据说就是从北美带回了梅毒。
那么大家可以想得到,如果是印第安人身上有梅毒,应该传染给谁?应该传染给西班牙的水手,所以梅毒应该最容易变成“西班牙病”。
但是梅毒像火一样地烧遍地中海国家,是谁把病毒传去了呢?是法国军队。拿破仑的军队攻占意大利,所以意大利人就传播这个信息,说梅毒是“法国病”,然后意大利往东,包括波兰、德国,都把梅毒叫“法国病”。
只有法国人为了自卫,把梅毒叫成“意大利病”,说是你传染给我的。为什么?也很有道理,因为法国人建筑文艺复兴都是模仿意大利人,而意大利美第奇家族搞的文艺复兴,实际上就是纵欲主义,一个非常大的后果就是性病流行,所以引起了德国的宗教改革,马丁路德起来造反,反天主教。
更有意思的是,波兰把梅毒叫“法国病”,波兰把病传到俄国,俄国叫梅毒“波兰病”。然后西方的大敌奥斯曼帝国,就是今天土耳其,把梅毒叫什么呢?干脆叫“基督教病”。
但前些年美国的PBS公共电视台专门拍了纪录片,有重大的科学发现,考古学家先后在英国,后来又在意大利发现死人的骨头,骨头上是可以找到梅毒的痕迹的。物理学家用放射性的办法来鉴定它的年代,结果成果出来舆论哗然,欧洲的死于梅毒病的人的年代,早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时代。所以梅毒是欧洲土生土长的,不能归罪于北美的印第安人。
但现在这个公案还没有结论,因为有新的科学家站出来挑战物理学家,说物理学家鉴定的年代是有误差范围的。现在发现的证据不足,既有可能证明梅毒在欧洲原来就有,也有可能是哥伦布从北美大陆带来的,还有第三个可能就是欧洲原来就有病毒,但是毒性没那么大,后来变异了以后传染性增加了。
所以从梅毒这么一个很简单的事情,都已经研究几百年了,到现在还没有定论。
我再告诉大家一个更惊人的案例。美国政府1932年在阿拉巴马州一个叫Tuskegee(塔斯基吉)的地方,招募了600个黑人男子进行秘密实验,试验梅毒用什么药可以治愈;然后让他们交叉感染,观察传播力会怎么样。但是骗他们说会提供医疗保障,负责所有生活费用,只要他们签字同意。
结果他们接受实验以后,本来没有病的也得了病,非常痛苦。这个实验秘密进行,一直保持到40年以后,1972年,被一个科学家发现了,然后披露出来,强迫美国政府调查。到了90年代,克林顿才公开道歉,但是这几百个黑人都死了不算,妻子也都感染,几十个小孩生下来,天生的就带梅毒。
你们说这件事儿可怕不可怕?日本和美国,都研究过生物战争。这个案例,你们去查一下,克林顿是公开道歉,拿黑人做实验,现在美国只承认有种族歧视。所以美国讲人生而平等,讲什么民权法案,实际上说的和做的是另外一码事。西方社会绝对没有像我们想象的或者宣传的那样是信息透明的,科学是单纯的、没有其他罪恶的目的。
这些种族歧视,其实也都是有合理的历史的解释,而不仅仅是说一个种族偏见就完了,实际上跟历史上各个民族的竞争,国家形成的过程有关系。所以这点上,比中国历史短很多的美国人,以及比中国历史短但是比美国历史长的英国人和德国人对中国道路不理解,有偏见。
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中国的大众传媒也好,中国的政府也好,在反驳西方媒体的污蔑、歪曲的时候,不要只从道德上反驳,不要只从中国的民族感情反驳,而要非常客观地、实事求是地拿历史上他们自己的例子来反驳他们,告诉他们你们西方走到今天也经过了一个曲折的试错的过程,到现在你们的问题也没有完全解决。凭什么就不能相信中国人实验的结果会走出一条和你们不同的,甚至更有竞争能力的道路?
如果我们中国的媒体,中国的知识分子和中国的老百姓像我所建议的一样,先知彼,后知己,而不仅仅是满足于做好中国自己的事,我想我们不仅可以反驳带有恶意的西方媒体或者西方政治家的攻击,也会得到更多的西方普通老百姓的理解和支持。然后我们才有可能发展人类命运共同体,才能团结海内外的华裔,团结中国的或者外国的科学家和医务工作者。
我希望大家现在能够理解,为什么科学需要多种学派的争论和竞争,不能迷信西方一家的主流经济学或者说新自由主义的经济学,为什么现在我们需要跨学科的对话和合作研究。
在这点上我最后还要给中央提一个建议,中国第一代的政治家都是打仗出身的,很多是自学成才的将军。第二代很多是工程师,现在第三代各个省掌权的很多都是经济学家。但是中国的教育有一个问题,就是不重视跨学科的教育,学文科的可以不懂物理学,不懂生物学,不懂计算机,学自然科学的可以不了解社会学,也不了解历史。这个现象我们没有办法短期的改变,但是我建议中国的中央大员和地方大员,如果你是党委第一书记,如果你是市长,你是学文科出身的,我建议你找一个助手,他是有过工程的或者科学的经历的,或者当过厂长的、当过生产队长的,跟你一块前线指挥,不要完全是从学院派里面出来的。
很多干部在疫情过了以后应该补一点自然科学的课。我也建议中国的经济学家,尤其是主流经济学院培养出来的经济学家,你们也学一点起码的经济学以外的数学,比如说通讯工程的数学,物理学的数学,医学的数学,然后反思一下你们讲的有效市场、完全信息,客观上怎么测量怎么鉴别,这样我们后面就有更好的对话空间,才能更好地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我讲的不是市场经济,是混合经济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