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11年3月16日,叙利亚“民主”风暴袭击首都大马士革,进而引发大规模内战以来,至今已有整整十年。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在14日表示,在战争十周年来临之际,数以百万计的叙利亚儿童除了死亡、流离失所、受伤之外,不知和平为何物?
联合国叙利亚问题特使昨天在安理会上指出:这场战争将作为近代历史上最黑暗的篇章之一载入史册,并称叙利亚人民是“本世纪最大的受害者之一”、
但联合国没有指出制造灾难的罪魁祸首是谁?
既然叙利亚人民是“本世纪最大的受害者之一”,那么施害者是谁?这位施害者得可怕到什么地步,吓得联合国不敢提及它的名讳?
联合国顾左右而它可以理解,毕竟,人家总部还设在自由女神像附近呢,想混下去,最好不要乱讲话。
十年前,美国是如何将叙利亚这样一个“小而重要”的国家推下深渊的?
风乍起时
叙利亚本意为“高地”,古名叫“苏里斯顿”,意为“玫瑰之地”,所以也被为“高地玫瑰”。
阿拉伯叙利亚共和国,地处西亚,位于地中海东岸,北邻土耳其,东接伊拉克,东南面是约旦,西南面靠着黎巴嫩和以色列,首都是历史名城大马士革。
统治过这里的有:亚述人、罗马人、奥斯曼帝国、法国。
叙利亚1946年独立,工业薄弱,农业发达,战乱之前它是阿拉伯国家唯一一个粮食出口国,小麦出口量位居全球前列。石油储量约25亿桶,天然气2350亿立方米,跟中东能源大国相比,并不算多,但过过小日子还不错的。
总人口不到2000万,国土面积为18万多平方公里,其中戈兰高地(1200平方公里)在1967年被以色列侵占。
基础设施建设比较完善,公路37500公里,铁路2700公里,还有3个国际机场,地处交通要道。古时候便是东西方贸易中转站,是古丝绸之路驿站之一,一个富庶的中东小国。1956年8月1日与中国建交,动荡前,第一大贸易伙伴是中国。
叙利亚是阿拉伯世界最世俗化的共和制国家,思想比较解放,人种也最接近西方,是中东多元文化中心。阿拉伯文版《毛选》就是由叙利亚出版的,《矛盾论》、《论持久战》、《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等单篇比较畅销,西方一些政治、经济、文艺著作也同样拥有自己的读者。
1970年11月13日老阿萨德政变上台,结束了政变频发的局面,进入稳健发展阶段。作为少数派的什叶派,老阿萨德以高超的政治手腕,牢牢建立了由一个阿拉维派控制的政权。不但经济有了长足进步,而且在中东事务中拥有了一定话语权,经常扮演斡旋者角色。
老阿萨德原本计划传位给长子巴希尔.阿萨德,然而巴希尔在1994年的中东扫毒战中,因车祸不治身亡。
因此,在英国伦敦学医的巴沙尔.阿萨德被召回,他的人生规划从眼科医生变成了叙利亚总统。有人说这不民主,但印度总理英.甘地也是如此安排两个儿子接班(一个意外身亡),怎么就是最大的“民主国家”?
美国企图颠覆巴沙尔.阿萨德政权并不是出于民主或不民主,而是他的存在妨碍了美国中东战略计划的推进。
叙利亚与伊朗、俄罗斯、中国紧紧相靠,这就是原罪,不拨掉阿萨德这根钉子,美国就无法在大马士革战略要地建立一个傀儡政权,以巩固它的石油-美元-华尔街体系,民主党就算2011年不动手,2012年也会动手。
阿萨德在“阿拉伯之春”掀起前犯了错误,他为了迎合西方口味,削弱了他父亲建立起来的铁腕政权。2005年,在美国压力下,叙利亚释放了一批“异见人士”,美国将这些人组织成了反对派核心力量,每年拨款600万美元以上。
2009年,反对派再组成NGO组织“和平与发展运动”,并在伦敦建立了专门针对叙利亚的“巴格达电视台”,美国说这些是自发的“民主”行动。
阿萨德对美国过于乐观,卡扎菲当时不是也相信了西方的甜言蜜语?
当反对派组织成立,拥有舆论工具后,在美国媒体的狂轰滥炸下,阿萨德不用两年时间就从温文尔雅的英国留学生成了可怕的“暴君”,他的夫人也从“沙漠玫瑰”变成了“恐怖之花”。
当叙利亚这个“中东心脏”意识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阿拉伯之春”的风暴正在形成。
风暴降临
2011年初,“阿拉伯之春”从突尼斯迅速蔓延到了叙利亚。关于街头运动起因,网上早有一个版本:儿童上街涂鸦被警察逮捕,然后警察强奸认领儿童的母亲,拔掉家属指甲等小说式“真相”,用最可怕谣言来冲击读者神经。
儿童涂鸦事件只是整个计划的一环:2011年1月26日,叙利亚反对派上街,只是提出经济诉求,口号是穷人要求得到福利。
3月6日,西南部德拉省省会德拉市,一些十岁左右的儿童集体在街墙上书写政治口号(西方媒体称为涂鸦),警察带走儿童并向其家属询问原因。
西方媒体一哄而上,说是儿童遭到了酷刑,随后几天,德拉市爆发大规模示威,事态失控。
3月16日,大马士革、阿勒颇、代尔祖尔、哈马、霍姆斯等省市都爆发了暴乱,反对派终于提出了政治要求–“阿萨德下台!”
所以,联合国将这一天定为十周年纪念日,其实就是承认2011年3月16日是叙利亚从稳定到动荡的转折点。
一直到8月份,阿萨德政府并没有过度使用暴力,军警执法手段还比不上美国警察的力度。
但是,有人并不甘心示威过于“温和”,美国驻叙利亚大使罗伯特.福特多次在脸书上煽风点火,呼吁人们起来反抗,并谴责阿萨德滥用武力。
罗伯特.福特还亲自前往大马士革多个游行地点,声称美国要与叙利亚人民站在一起。
然而,他在9月份一次街头“围观”中,被愤怒的亲政府民众袭击(扔砖头、石头、西红柿),汽车也被铁棍砸坏,是叙利亚军警将他安全护送回大使馆,他反而指责军警暴力对待示威者。
美国则在安理会提议制裁,以回应叙政府“镇压”反对派的民主示威。
一些叙利亚反对派头目还跑到西方要求美国和欧洲制裁叙利亚,结束阿萨德政权,西方非常帮助他们实现“民主”。
到这时,叙利亚地狱之门已经完全打开,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
西方舆论密集报道叙利亚局势,口号是“让世界了解真相”,推特、脸书到处是军警“暴行”画面,直到叙利亚陷入内战。
十年来,不少死于非命的民众,有许多就是当初自以为在为“民主”呐喊的人。
2011年7月29日,“叙利亚自由军”成立,最初只有千余人,武器几乎都是由西方“援助”,“自由军”再通过网络招兵买马,壮大到了四万余人。
为了防止叙利亚切断通讯,美国提前将6000多台海事卫星电话送入叙利亚,并专门培训“公民记者”,掌控叙利亚境内信息传递。
这些“公民记者”后来由英国情报部门整合为一支可怕的宣传力量–“白头盔”,剧组拍摄资金也是由美英负责。2012年一年,他们就在油管就上传了四万多段短视频。
希拉里说过:“谁掌握了社交媒体,谁就掌握了未来。”
美国对叙利亚没有采取直接出兵攻打伊拉克的方式,也无法使用“禁飞区”轰炸利比亚的方式,因为中俄两张否决票,使得美国在安理会上无法得逞。
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便不断为各方叛军提供军事援助,让它们将战争尽可能久地进行下去,导致叙利亚许多地区出现权力真空,ISIS就是在这时期兴起的,他们有网络文宣团队,还有武器来源。
叙利亚战乱一起,整个国家陷入瘫痪,民众连水和电都失去了保障,家园被毁的居民变成了难民,纷纷逃往约旦,还有欧洲。
西方舆论则将所责任推给阿萨德,仿佛阿萨德下台,一切就会好起来。这种鬼话到现在还有人信,看看伊拉克,萨达姆不但下台了,还被绞死了,十八年来,伊拉克变好起来了吗?
接下来几年,胶着的叙利亚内战,导致一个好端端的中东小国家,就这样在战火中被毁掉。
叙利亚驻联合国大使贾法里,在安理会不断申冤、不断辟谣,西方国家就是装聋作哑,继续打着“民主自由”、“捍卫人权”旗号制裁叙利亚。落寞的贾法里只能坐在走廊角落,等候安理会大国的辩论结果,甚至有的国家代表还避之不及,生怕同情这位大使,会招惹美国不高兴。
将叙利亚变成人间地狱,就是那个“人权捍卫者”、“民主自由捍卫者”、“人类灯塔”–美国。准确一点说,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一手策划、推动、制造了叙利亚战争。
然而,它们在国际舆论场又拥有绝对优势,就像安吉丽娜.朱莉所说的:“虽然他们一无所有,但是他们得到了自由。”这句话,在伊拉克、利比亚,乌克兰等国家同样适用,只要被美国强送过“自由民主”的地方都适用。
对于叙利亚人民血流成河,无家可归的人间悲剧,美国这些“人权”捍卫者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而且还在破坏叙利亚重建工作。
所以,佩洛西能够心安理得地说出“靓丽的风景线”那种话。
叙利亚战争十周年,联合国能说什么,敢说什么?它只能模糊处理。
叙利亚十年战乱就是一堂课,黑板上清清楚楚写着几个大字:
没有大国崛起,何来小民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