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08 14:35 分类：百家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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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文章因为铁原阻击战的电影顾问名单目前属于保密，所以做删除处理，特此说明。
上一篇文章我讲了军史上非常著名的抗美援朝战争第五次战役期间，64、65军突破临津江战斗一个非常著名的话题：64、65军血染临津江，伤亡到底是多少？（点击蓝色字体即可阅读）。这一仗没有打好，多年来军迷们一直关心在美军空地火力打击下，64军和65军到底伤亡了多少人？这一点，国内所有书籍都只说伤亡惨重，只有徐焰少将说过是伤亡1万多，上篇文章写完后，我发给了徐焰少将，请他一阅。看完他说：你说的道理，我可能记错了，是第五次战役总伤亡1万多。
志愿军第19兵团司令员杨得志和政委李志民在回忆录中对此战都有回忆，内容基本一样。
杨得志回忆：“一向治军极严，赏罚分明的彭总，我们是熟悉的。所以，我们预感到这次六十四军没能在命令规定时间内很好的完成任务，肯定要受到‘志司’和彭总的批评。果然，第一阶段战斗结束不久，我们便收到了‘志司’追究六十四军没有很好的完成任务责任的电报。后来彭总告诉我们说：‘那个电报是我亲自修改的！我是生了气的！’”
电报原文：第五次战役第一阶段你军任务为突破临津江迅速插至议政府及其以南断敌南进退路，为什么没完成任务？原因何在？必须严格追究责任。
《李志民回忆录》也说：“战斗刚结束，志愿军总部即来电追究责任。杨得志司令员和政治部陈先瑞主任急速赶往六十四军了解情况，回来向兵团党委汇报。”
最终，第19兵团党委决定，给予两个先头师的师长、政委以降级或通令警告的处分。
好，到这里大家注意一下，两个师的师长和政委是挨了降级或通令警告处分。仗没有打好，这个处分很合理。
除了64军、65军，第19兵团还有一个军，也就是华北野战军第一主力63军，在第五次战役第一阶段，63军打出了著名的雪马里大捷，为人熟知的战斗英雄刘光子就是在此战，1个人抓了63个英军俘虏。而雪马里大捷在世界历史上都是一个非常有名的战斗，英军战史自然是详细记载，美国关于朝鲜战争有两本最经典的书《朝鲜战争中的美国陆军》和《被遗忘的战争》对此战也是大费笔墨。
可是，打了打胜仗的63军，却有个师长挨了比降级更重的处分，直接被震怒的彭德怀撤职了。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师长是彭德怀的老部下，1929年参加红军时就是在红3军团，而且还是彭德怀的警卫员！
64军没打好，两个师长、政委降级；63军打了著名的胜仗，可一个师长却被撤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必须说一下，63军突破临津江的战斗（雪马里战斗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第五次战役第一阶段的战斗中，志愿军63军187师歼灭英军第29旅格洛斯特郡团第1营，取得雪马里大捷，这一胜仗是广为人知的。第一阶段战斗结束后，彭德怀和第19兵团分别对并肩突击的187师和188师通令嘉奖，第19兵团还分别授予187师和188师“猛插分割”奖旗一面。在187师和188师受奖的同时，189师师长许诚和政委蔡长元却都挨了记大过处分，震怒的彭德怀后来还把师长许诚撤职。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此我们就要来看看为人熟知的雪马里战斗东侧，几乎不为人知的188师及189师的战斗。
第五次战役发起前，志愿军63军的当面之敌为英军第29旅，该旅的格洛斯特郡团第1营（后文均简称格洛斯特营）在临津江南侧的左翼；东边是皇家诺森伯兰燧发枪团第1营（后文简称诺森伯兰营），也在临津江的南岸，再往东北是比利时营，在临津江的北岸，形成一个背水之阵；皇家阿尔斯特来福枪团第1营（后文简称为阿尔斯特营）充当预备队；第45野战炮兵团（营级单位，下辖70、116、176三个野战炮连，每个连配备8门25磅榴弹炮；另有6辆克伦威尔轻型坦克）和国王第8皇家轻骑兵团（营级单位，64辆百人队长式坦克）C中队在诺森伯兰营后侧；第170炮兵连（装备4.2英寸迫击炮，威力远强于美军4.2英寸迫击炮）三个排分别配属给前面三个步兵营。
其中比利时营是刚配属给英军第29旅的部队，该营是比利时首都营，全营700余人，全部都是老兵，大部分是参加过二战的老兵，其中另有一个44人的卢森堡排，全是志愿兵。该营战斗力甚强，在朝鲜战争中表现较为出色。英军对比利时营评价非常高，充满了恭维和溢美之词。不过正如我常说的，别听说什么，要看做什么。英军第29旅一边恭维比利时人，一边把他们顶在最前面，放在了临津江的背水之地。很明显，英国人是让比利时人当炮灰呢。
英军第29旅阵地中有三条公路，西侧南北向的33号公路，东侧南北向的11号公路和东西向的57号公路。
志愿军这边的计划是：第19兵团指挥人民军第1军团为右翼攻击集团，首先扫除临津江北岸之敌，63军从英军第29旅和美军第3师的结合部进行穿插分割，64军正面压上，歼灭雪马里、绀岳山的英军第29旅，最后会同第3、第9兵团歼灭美军第24、25师。
63军决定以187师在西翼突击，负责切断敌军后路；188师在东翼突击，分割英军第29旅和美军第3师的联系；189师为二梯队，在绀岳山左侧投入战斗，向纵深发展战斗以扩张战果。
1951年4月22日，63军部队隐蔽前进20公里，突然出现在英军前方，这一机动完全骗过了美军飞机和英军侦察兵，这正是志愿军的强项。这一点对于志愿军63军突破临津江是极为关键的，英军根据自己的侦察行动判定志愿军部队距离临津江15到20英里，这是一个非常准确的判断，英军第29旅旅长布罗迪准将由此认为，中国人至少需要一个晚上才能进至江边，所以进攻将在23日晚上开始。可惜，他算错了。63军出色完成了隐蔽机动。对此，美军和英军都不吝恭维之词，称之为世界军事史上的奇迹。63军的这一点也与友邻64军形成鲜明对比。
22日晚，63军各部发起攻击，因为之前出色的隐蔽接敌行动，188师以562、564团主力为一梯队顺利强渡临津江，其3营留在江北牵制比利时营；563团为二梯队，在562团后跟进。
188师的任务是分割英军第29旅和美军第3师之间的联系，与之前说过的40军的任务类似。因此在打法上就要求188师不能恋战，要一鼓作气不停突击，向纵深发展进攻，如果把攻击重点放在比利时营，那正是中了英国人的奸计。比利时营本来就是被英军拿出来当炮灰，是起迟滞志愿军进攻的作用的。
所以战斗一打响，先挨揍的反而是英军中路的诺森伯兰营，562团1营首先击溃了英军诺森伯兰营在临津江北岸的侦察队，3连跟着英军溃兵身后勇猛突击，紧追不舍，一下子就夺取了对英军至关重要的坦克浮桥，志愿军战士们像潮水般向英军阵地冲去。3连攻击的是167.8高地。奇怪的一幕出现了，两个志愿军战士居然直接冲到了英军诺森伯兰营X连的阵地最中央，而英国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居然没有开火射击。随后3连开始了真正的进攻，英军幸存的机枪手回忆：“中国人的伤兵就躺在我几英尺之前。”
战斗的一开始，X连的4排就被562团2连包围了，英军一个轻伤员脱离了战斗前往医疗点包扎，当他返回时发现了震惊的一幕，阵地已空无一人，全排26个人14个伤亡，剩下11个临阵脱逃了。这一场战斗没有任何悬念，诺森伯兰营X连被562团3连轻易击溃了。
在167.8高地西侧的格洛斯特营B连目睹了X连被志愿军打垮，不过当时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命运会更悲惨。
3连战斗的同时，2连也向英军诺森伯兰营Z连据守的257高地发起进攻，这个高地是英军在临津江南岸的主阵地之一。英军认为，257高地前坡陡直、山顶平缓，可俯瞰临津江，正是重要支撑点。可是257高地的战斗对志愿军来说比167.8高地还要轻松。2连一个机枪组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Z连背后之后，英国人当场崩溃了。2梯队排中一个英军回忆：我连中国人都没看到，就接到了撤退的命令。
Z连可耻地放弃了易守难攻的257高地，第45野战炮兵团直接暴露在志愿军兵锋之下，幸好英军炮兵的表现远比诺森伯兰营的步兵英勇，猛烈地平射让他们得到了逃离的机会。现在诺森伯兰营只剩下W连在继续战斗了。
Z连和X连的逃跑使得比利时营的后路被志愿军切断了，188师师长张英辉亲自指挥三个营对比利时营发起围歼，但未能得手。
英国人根本没想到战况会如此发展，而美军第3师师长索尔少将更是愤怒，对美军来说，比利时营是一个重要盟友，如果他们被歼灭，国际影响就太差了。23日凌晨4时，英军第29旅旅长布罗迪准将命令预备队阿尔斯特营出击，恢复阵地。
英军预备队和坦克出动时，诺森伯兰营顶在最前面的Y连出乎预料的没有遭到志愿军的进攻，但他们却不幸遭到了自己坦克的攻击，史密斯中尉首先被坦克轰上了天，麦克纳马拉中尉马上做出友军识别标志，随即又被坦克轰上了天，在损失三个中尉后，英军坦克终于知道打了自己人。
虽然战斗的一开始英军就连续吃亏，但美军的反应速度还是惊人的，在英军炮兵和美军纵深炮兵，特别是美军飞机的紧急支援下，英军第29旅封住了188师的渡河点，188师主力部队未能跟进渡江。
现在英国人要开始反击了，257高地是他们必须夺回的要点，不然比利时营就完蛋了。23日中午，在前一个晚上逃跑的Z连，在得到W连一个排的加强后开始了反扑。在这里，英国人展示了一下他们的幽默，英国人记载：“反击战在23日12时45分开始，13时20分结束，英国反击部队鬼哭狼嚎逃下了高地。虽然每个欧洲国家都说：没人能抵挡英国人的刺刀冲锋，但Z连显然没想到中国人居然反冲锋了。”这是志愿军562团2连2排，机枪手和树荣一个人顶住了英军1个排，副班长刘云增一个人顶住了英军坦克。当2排开始反冲锋时，Z连直接跑了。
有人要说了，不是命令预备队阿尔斯特营出击么？他们在干什么？阿尔斯特营的瑞考德少校比较聪明，他一个人前出侦察257高地后（确实比较勇敢），命令A连和D连占领了257高地东南侧的398高地，后来更增加到三个连，这是11号公路的一个制高点，这个英军少校似乎有先见之明，知道11号公路将是英国人逃命的关键。可是这一细节却暴露了一个事实，英军满嘴恭维比利时营，可实际上根本没想过要救援他们。这就是所谓的口蜜腹剑。配属给比利时的第170炮兵连B排回忆：我们得知阿尔斯特营将会派出一个连来掩护我们和比利时营撤退，但是我们没有看到接应我们的友军。这是自然的，阿尔斯特营在398高地没有继续前进。
英国人不管比利时营死活，一心想让他们当炮灰帮自己挡住志愿军，美国人却不能不管，他们要考虑国际影响。美军第3师对比利时展开了强力救援，23日上午7时30分，美军第3师师长索尔派出第7团的一个步兵连和两个坦克排进行了第一次救援，遭到了志愿军阻击。比利时营的营长克拉中校非常明白英国人的坏心眼，根本不向英军求救，拼命呼叫美军，告知自己的退路已被切断，只能徒步撤退。
随后，美军第7团1营在营长弗雷德中校的率领下，再次实施救援，在美军坦克的突击下，比利时营终于被美军救出，逃出生天。
比利时营撤出来之后，188师继续向英军第29旅发起猛攻，一支支部队飞速向英军侧后迂回。
在188师攻击下，首当其冲的是之前撤下来的Z连。这一次，他们进行了拼命的抵抗，然而英国人却写下了另一句话：“其他部队冷酷地注视着这场战斗。”战至天亮，Z连顶不住了，但他们接到了一个让他们兴奋的命令。美军第1军下令，所有部队撤退。英军第29旅撒腿就跑，而此时，格洛斯特营正在被志愿军187师围攻之中。
事实证明，英军并不是只出卖比利时营，他们连自己的战友都不管。在这之前，美军第3师师长索尔已经调整了部署，命令第7团为预备队，第65团和菲律宾营转为支援英军第29旅和比利时营。
索尔命令英军第29旅旅长布罗迪立即救援格洛斯特营，而且他还计划进行一次反攻，以恢复英军第29旅的战线。让他没想到的是，布罗迪却说：“进攻时机合适吗？”然后就装作没这回事了。索尔又派人“提醒”布罗迪，进攻的兵力包括美军第65团、第64坦克营、第10野战炮兵营以及菲律宾营，英军只需要派出第8轻骑兵团联合作战，并且强调“此次行动有大量师属炮兵，你可以随时调用。”
布罗迪再次使用了纯熟的外交语言：“事情非常棘手。”
也不知道美国人怎么回事，英军第29旅旅长布罗迪对自己被包围的部队毫不关心，索尔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争执”甚至都惊动了李奇微。可是布罗迪油盐不进，和菲律宾营一起出发救援的英军坦克见菲律宾营坦克被志愿军打中起火，立即就跑了。布罗迪甚至给美军打电话，要求撤回救援自己部队的菲律宾营。并告诉被围的格洛斯特营的卡恩中校，让他们自己坚持。
其实英国人的想法很简单，格洛斯特营已经没救了，干嘛为了救他们填上其他人的宝贵性命，之前他们对比利时营也是这个想法。
无奈的索尔决定甩掉英军，让美军单干。他再次命令第65团派出1营和3营击破在高地上阻击的志愿军步兵，第64坦克营随后出击，第10野战炮兵营进行全力支援。但这时189师已经南下，开始向美军第65团发起攻击。同时美军第1军军长米尔本下令撤退，索尔被迫放弃了救援计划。事实上，索尔在部署部队撤退的同时，命令第65团进行了最后一次救援，而可笑的是，英军第29旅的坦克连连长胡特少校却劝说美军：你们的行动是徒劳的。在英国人的说服下，美军第65团团长哈里斯上校撤回了部队。
既然现在撤退命令已到，布罗迪立即召开了军事会议，部署撤退，格洛斯特营就此被彻底抛弃。
按照道理来说，英军组织撤退，应该让预备队阿尔斯特营占领阵地以掩护比利时营和诺森伯兰营撤退。但倒霉的比利时营和阿尔斯特营一起充当起了后卫任务。
188师自然不会放过英军，部队不断从正面和两翼对英军撤退部队展开攻击，在英军撤退的前方道路上，阻击部队亦在浴血奋战。
可是，阻击部队的兵力和火力都太薄弱了，他们要面对的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百夫长坦克。严重缺乏反坦克武器的志愿军战士们，面对百夫长坦克这样的庞然大物，并没有畏惧和退缩，以血肉之躯对抗钢铁怪兽，照样奋不顾身冲了上去，试图炸毁百夫长坦克的履带。虽然在激战中有两辆百夫长坦克被188师奋勇炸毁，但英军坦克面对志愿军的攻击，使用的战术竟是直接无情的辗压。
让英军印象深刻的是，在又一次遭到志愿军阻击时，英国人惊奇地发现，阻击的中国人就一个战士。他拿着炸药包对着百夫长坦克直接发起了冲锋。而英军坦克亦加大马力向前撞去，可这个志愿军战士毫无避让之意，英军的坦克驾驶员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脸庞。在百夫长坦克辗过他身体的瞬间，这个战士引爆了炸药包。可是，区区炸药包的爆炸当量根本无法伤及百夫长坦克的正面装甲，英国人的坦克没有受损。因为阻击部队的全部牺牲，这一幕志愿军的战史没有办法得知并记载，但英国人帮我们记下了这名战士人生中最伟大的一刻。
188师已经拼尽全力了，可是他们的兵力和火力根本不足以拦截英军的逃命。如果加强阻击力量，正面和两翼攻击的部队就不够；如果注重追击，那孱弱的阻击力量根本没法切断英军的退路。仗打到这个时候，应该是有二梯队投入战斗的，以两个师的兵力对逃窜的英军展开钳击。英军发现，虽然志愿军在不停地攻击他们，虽然他们的退路上一直出现志愿军的阻击，但突入其纵深的志愿军部队数量并不多。
英军认为，这并不是因为志愿军伤亡惨重无力再战，中国人不可能在损失这么大的情况下继续作战的。第一批突破临津江的中国军队现在肯定是在休整，这必然是后续渡江的部队在投入战斗。
可是英国人的判断错了。这不是二梯队，是一梯队188师在承受了巨大伤亡下的继续进攻。
虽然长长的英军撤退纵队从头到尾都在激战，甚至连诺森伯兰营的营长福斯特中校都被188师击毙，但英军第29旅还是顺利沿着11号公路成功逃命。至此，战斗结束。
看到这，有人要奇怪了，战斗都结束了，怎么就看到一次189师呢？你这篇文章不是说189师师长许诚被彭德怀撤职的事吗？聪明一点的读者自然看明白了，189师没出场，这不就是许诚被撤职的原因么。188师在不停围殴英军，可189师迟迟未出现，188师也孤掌难鸣啊。
1951年4月22日第五次战役打响以后，187师和188师率先渡江与英军第29旅、比利时营展开激战，189师于23日上午10时进至临津江新岱渡口，但许诚认为未得到军部命令，因此未下令过江，与政委蔡长元等人出现意见分歧，经过激烈讨论，189师于晚9时渡江，因组织出现问题，565团和炮兵团发生拥堵，全师于24日凌晨3时方渡江完毕。此时许诚再次犹豫，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待命，再次与政委蔡长元等人出现意见分歧。许诚坚持“无军部指示不能行动”，于是189师渡江后未迅速前进。24日上午9时，美军侦察机发现189师部队，立即召唤轰炸机和引导炮兵火力突击，189师炮兵团被炸，只剩4门山炮；189师部亦被炸，蔡长元被埋入土中，幸运未死；师部电台、电话全被炸毁，与各团失去联系。除此之外，因部队行踪暴露，189师部队在随后的前进中不停遭到美军炮兵阻拦射击，靠前指挥的565团副团长高连喜、566团副团长李凯均遭到美军炮火突袭，壮烈牺牲。（即美军第10野战炮兵营）
按计划，189师应于23日下午投入战斗，可189师的行动迟缓不仅导致自己遭到严重损失，也延误了战机。188师与英军第29旅主力激战3日，连续拦截英军第29旅数次，但因兵力火力不足，功败垂成。如果189师能及时渡江投入战斗，188师可全力阻击英军第29旅，把追击和侧击任务交给189师，合两个师之力阻截英军第29旅，虽说未必能全歼英军第29旅，但战果肯定会大很多。
一开始，彭德怀并不知道63军与英军第29旅交战中的细节情况，师长许诚和政委蔡长元两个人都是记大过处分。后来第19兵团副司令员兼参谋长郑维山了解清楚情况后，没有敢隐瞒，如实向彭德怀汇报了当时的情况。得知这一情况后，彭德怀极其震怒，之前许诚和蔡长元记大功处分是因为部队遭到不应有的损失，当彭德怀得知还有贻误战机这件事后，自然是震怒异常了。当时是1950年5月20日，63军正处于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的关键时刻，韩军第6师团开始向63军，而美军第7师正在快速北上准备抄63军后路。在如此严峻的激战中，彭德怀电令63军，立即撤掉许诚189师师长职务，保留师党委副书记，但没有军事决策权，停职反省，由189师政委蔡长元临危代理师长。63军军长傅崇碧打电话给彭德怀为许诚求情，未果，反而挨了批评。6月5日，第19兵团正式宣布了志司的命令，蔡长元改任189师师长，原188师副政委李忠元接任189师政委。
其实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到彭德怀的铁面无私，许诚是彭德怀警卫员出身，根正苗红的红3军团老战士，是彭老总老部下里成长起来的优秀战将，但彭老总根本没有包庇他，反而给了他比64军两个师的师长、政委更重的处分。我一直都说，彭德怀这个人是大公无私的！
不过幸运的是，许诚被撤职后并没有因此消沉，后被任命第19兵团补训师师长，后又改任为第19兵团炮兵指挥部主任，继续活跃在抗美援朝战场上，为后期阵地战炮兵的发威做出了自己的贡献。第19兵团炮兵指挥部在阵地战期间总结出了很多与美军、韩军作战的宝贵经验和战法，许诚是功不可没的。回国后，许诚升任副军长，1955年授予大校军衔，1964年升任少将，也成为了开国将军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许诚将军的女儿并不避讳父亲被撤职的这一段历史，明确直言当时确实没打好。为尊者讳是我们中国的传统，特别是对自己的父母。许诚将军女儿的态度来自于许诚将军实事求是的家风，高风亮节，让人敬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