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个问题已经讨论了十多年了,简直是称得上现在最经久不衰的话题之一,为什么会这样,实际上当然是因为“中等收入陷阱”对很多国家来说是一个真实的问题,确实有很多国家陷到这个“中等收入陷阱”里面了。
这表现就是说,他经过一段时间的快速发展,达到了中等收入,然后就再也上不去了,有的甚至又退回到低等收入去了,比方说阿根廷就是这样的。当然,你也可以说那些发达国家是陷入高等收入陷阱,你只要愿意,总可以找到陷阱陷进去。
然后呢,特别有意思的就是,有一位耶鲁大学的金融学教授陈志武,别人都是说中国该怎么避免“中等收入陷阱”,他就出来说“中等收入陷阱”其实是个好事,我们应该主动陷进去。(见陈志武2015年5月的文章《中等收入陷阱对现阶段的中国是好事》,http://finance.sina.com.cn/zl/money/20150505/105122107778.shtml。此文开头就说:“没必要把中等收入陷阱看得那么可怕。中国应该进入中等收入陷阱,不仅不要去避免,而且应该看到经历这样一个过程是很健康的。”)
我真不知道这位陈教授是怎么想的,但实际上,只要你仔细想一想,你就可以知道“中等收入陷阱”对于很多国家是真问题,他们真的陷进去了,但是对于中国却是个伪问题。
实际上中国讨论这个完全是不得要领,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你想一想发达国家为什么富裕?基本原因其实就一条,就是说他们的科技先进,然后他们在某些产业具有垄断地位,然后他在这些地方,他就可以收到超额利润,然后他把这个超额利润拿出一部分来投入研发,然后他就可以保持更加领先,就这样形成一个闭环。
凡是发达国家都是这样的模式,所以你一提到哪个国家很发达,你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在哪些产业是世界领先的。比如说,你要提到美国,那最先想到的就是飞机、芯片、操作系统、互联网,你可以举出一大串儿。然后提到德国也有很多,化工、汽车。日本也有不少,韩国现在也能举出来了,你比方说这个手机。
那英国有啥呢?英国以前有很多,现在变得越来越短了,大概只剩下劳斯莱斯的汽车和发动机了。所以英国就看起来越来越不像个发达国家了,但是无论如何,那基本的道理是一样的,就是一个国家的科技水平决定了他的生产力发展的上限。
实际上,这个现象可以从这么一个日常生活当中观察表现出来。就是说你在国外的时候,你会经常感觉到国外的这些餐饮业以及服务业。比如说理发的,他们这个收入都比国内同行要高得多,这凭什么呀?难道说美国人做的饭就比中国人好吃特别多吗?实际上往往正相反,对吧。然后他们理发的水平就特别高吗?我也没看出来。
实际上呢,并不是因为这些服务业的从业人员,他们自身有多么了不起,而是因为他们在一个发达的社会里边,他们沾了些他们那些具有先进技术、能够获得超高额利润的那些同一个国家的人的光,就是他的那些能造芯片、飞机、汽车的人的光。
拉美、东南亚国家为什么搞不上去?内在的、外在的原因都可以有。比方说外在的他们可以控诉说帝国主义控制他们的经济命脉,这个我们是同意的。然后像格瓦拉、卡斯特罗这些人起来革命,我们都是很支持的。
然后对内呢,你也可以说这些人他们可能压根儿就没这个文化,压根儿就没想到要搞科研,这是很有可能的。比如说这些国家往往是资源太丰富了,受到所谓资源的诅咒,然后大家就整天悠哉游哉过日子,打打排球、去沙滩上晒太阳、跳桑巴舞,这样日子多好。干嘛费这么大劲搞什么科研呢?
但是如果这些国家的人,没这个文化、没这个传统,这我们也可以理解。但是有些中国人、有些华人,他这么想让我非常难以理解。
又是这位陈志武教授,耶鲁大学的金融学教授陈志武,他写过一本书叫《金融的逻辑》。他在序言里就有一句话令我大惑不解。他说,我跟国防科技大学的人聊过,你们花那么大劲搞什么银河计算机干什么呢?有什么用?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将来送进博物馆供大家凭吊,我看不出它有任何用途。
我想陈志武你好歹是个教授,怎么会说出这样没水平的话,真是无法理解!
这个实际上,你如果看近十多年来中国科技的爆炸式的发展,这是很显然的。但实际上这个对我来说也丝毫不意外。因为在1999年的时候,当时杨振宁老先生到科大来做一个演讲,叫做《近代科学进入中国的回顾与前瞻》,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基本的道理了。
所以你如果看事情看基本面,从这个角度去看的话,你确实就会像他一样充满信心了。所以从这个角度你就可以想一想,都是什么国家在面对”中等收入陷阱“的问题,是巴西、阿根廷、马来西亚这些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