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为了方便读者了解金城战线的基本情况，我（王正兴）会对本文进行一些注释。注释中会讲朝鲜战争中一些在国外其实很有名的知识点，同时穿插讲一些没宣传过的真实历史。注释全部加粗显示。
引言：我的父亲刘旭，1925年11月出生在河北省深县西李窝村，1941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42年8月参军。历任:冀中军区深南县区队、支队副指导员；冀中军区21团2营5连指导员；志愿军68军202师606团2营教导员、炮兵582团副主任；68军202师606团政治处主任、高炮93团政委、203师政治部副主任；陆军5师政治部主任、副政委；1979年离休，1982年新疆军区石家庄休干所休养。我父亲出生时取名刘敬修，1942年参军时为避免家属遭受日伪迫害改名刘智，1955年因工作需要组织批准改名为刘旭。
在志愿军68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之际，我看到了有关纪念活动的报道，特别是在看到928阵地防御战斗和英模人物介绍后，被他们英雄事迹震撼，非常感动。我父亲时任二营教导员，他生前多次提到这次战斗，也常思念昔日并肩战斗的战友们，他常说：“今天的幸福生活是多少战士们出生入死拼杀出来的，比起那些牺牲的战友，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父亲还经常教导我们兄妹，要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永远不要忘记过去。我参照有关928战斗介绍和父亲的回忆资料整理了此文，文中仍称父亲为刘智。
纪念父辈保家卫国，浴血奋战的光荣岁月。向最可爱的人，致敬！
1951年10月，为了粉碎美李伪军的秋季攻势，志愿军68军奉命开赴前线作战。10月17日，一部于金城以南配合友军投入战斗，敌人集中了美7师、24师；李伪2师、24师及14个炮兵营，在200辆坦克和大量飞机的掩护下大举向我阵地进攻。202师606团2营就是在这里与友军并肩战斗，展开了英勇的金城阻击战。
金城阻击战中的928阵地（注释：作者对阵地的写法是极为正确的，928是阵地编号，并不是海拔，那一带没有海拔800米以上的高地，实际海拔大约在650米。《志愿军英雄模范志》中称该高地为928高地为错误，网络文章都抄成928高地，肯定也是错误。）是一座小山，是主阵地746.5高地唯一屏障，由2营镇守。南面相对是美24师的690.1阵地。（注释：67军金城以南地区防御战斗，67军接战不利，因此第20兵团给67军加强了68军202师605团（欠3营）、606团及203师（欠609团1营），其中202师在东侧，当面之敌为韩军第6师团。）
10月22日，2营教导员刘智接到了上级命令，2营配属友军201师指挥，开赴火线作战。（注释：67军金城以南防御战斗整体战斗于10月22日结束，但韩军第6师团依然对轿岩山以东的67军201师各战术支撑点发起进攻。67军再次败给韩军第6师团。）
刘智立即利用出发前短暂时间，召开了营党委扩大会进行战斗部署动员。会上他响亮地提出：“此次我们是配合友军作战，我们要用实际行动来响应上级党的伟大号召，坚决打好出国第一仗，为毛主席争光！为我们本军争光！”
会后，各连队在出发前或行军途中向战士们作了深入动员。荣誉大功4连提出：“保持光荣，争取再立战功。”6连的同志则临时编出快板唱着说：“出军作战不简单，相互配合把敌歼，只有打好不许打坏，争取立功不能丢脸。”6连3排在排长李凤林带领下，以班为单位讨论着自己的杀敌立功计划。5连则是一边行军一边进行战前动员，队列里时起时落地呼喊着鼓动作战的口号声，前面刚喊：“打好出国第一仗，为毛主席争光，为祖国人民争光！”后面马上回应道：“同志们立国际功的机会到了，咱们战场上见！”战前的充分动员，在全营指战员中掀起了激昂旺盛的战斗情绪，为胜利完成任务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经过一夜的紧张行军，2营按时到达了指定的地点。606团给2营下达的战斗任务是接替友军部队，坚守金城东南10公里处的746.5高地地带，完成阻击美李伪军疯狂进攻的任务。
朝鲜战争中的美军第24师，图源《美军第24师朝鲜战争战史画册》
24日佛晓，二营接防了746.5高地。友军首长简明交代任务，刘智迅速了解熟悉阵地情况。746.5高地是606团的主阵地，位于北汉江西岸南侧，往东控制着北汉江两岸，往南直接威胁美军24师（注释：应为韩军第6师团。在67军金城以南地区防御战斗中，美军第24师表现不及韩军，而韩军第6师团战斗力为韩军第一，我已多次说过。另一个参战的韩军第2师团战斗力为韩军第四。）的690.1阵地。746.5高地是我军防线的大门，该高地主峰前面有一个代号928的小山，是高地唯一屏障，只有扼守住它，才能保证主阵地746.5高地安全。敌人准备不惜一切代价攻占它。
24日晚上，团里紧急命令刘智带领5连反击白天友军（注释：67军201师）丢失的690.1高地。由于天黑且时间紧迫，部队无法对地形和冲锋道路进行察看，反击的困难很大，但是刘智没有向友军首长提任何要求，带着部队坚决地出发了。反击开始后，部队被敌人的火力压制在半山腰。5连连长在组织进攻时，不幸被敌人子弹击中，光荣牺牲，副连长也身负重伤。
连长、副连长相继倒下，并没有动摇刘智完成任务的决心，随即带领连指导员张国英仔细观察了地形，和连干部们重新部署兵力和进攻路线。刘智向战士们大声地喊道：“各冲锋小组相互掩护，跟着我前进！”随即率领部队向山顶发起冲锋。在冲锋的道路上，刘智一直冲在队伍的前面，冲上山顶之后，他用冲锋枪打死了地堡里负隅顽抗的十几个美国鬼子（注释：韩军第6师团，下同，不再说明。），一举夺回了690.1高地。此战，全连共打死打伤敌人70余人。
25日上午8点钟，刘智带领5连从690.1高地上撤下来，饭还没来得及吃，又接到了团里的紧急命令，让刘智带领5连坚守928阵地。
此时，正是敌军对金城东南地区进攻最疯狂的时候。刘智带领5连进入928阵地地后，随即被敌人包围，完全切断了与后方的联络。
此时，5连主要的指挥者就是营教导员刘智和连指导员张国英。刘智把政治鼓动工作与军事指挥结合起来，用政治工作的强大威力激励战士们去战胜敌人。刘智根据团里坚守阵地的命令向指战员们提出：“928阵地坚决不能被敌人占领，人在枪在阵地在！我们要打出威风，打出一支能攻能守的英雄2营！”刘智简短有力
的
鼓动给了部队极大的鼓舞，战士们大声地回答道：“保险守得住，放心吧教导员同志！”
从进入阵地到天黑，美军向928阵地发动了21次进攻，兵力少时2个班，多至1个连，敌人的炮火平均达到了每分钟十六、七发，山上的树木全都打着了。928阵地上没有坚固的工事，战士们只能靠临时挖成的简单掩体来抗击敌人的冲锋。战壕摧平了，他们边打边修；工事打翻了，跳着弹坑打；肚子饿了，吃口炒面接着打；通信中断了，相互接应着打。在击退了敌人的数次冲锋后，刘智站起来对战士们说：“大家要节省弹药，我们越沉着，越不害怕；敌人离得越近，我们打得越准。”
刘智在坚守阵地中的表现非常英勇顽强，他针对地形情况，指挥部队积极主动地对敌人进行阵地前反突击，大小15次，予敌大量杀伤。当敌人冲上来时，他率先站起来带领战士们投弹打枪。战士们在刘智英勇战斗精神的鼓舞下，人人奋勇，个个顽强，杀伤敌人100余名。
晚上战斗停息下来。此时，战士们已连续战斗了一个昼夜，非常疲惫。刘智十分挂念战士们，不顾敌人冷炮的不断轰击，亲自到每个战壕里去看望大家。他夸赞战士们打得好，打得顽强，叮嘱大家不要放松警惕，抓紧整修工事，防止偷袭。战士们站起来感动地说：“教导员同志，你也辛苦了！”有的战士关心他的危险：“敌人的炮老是打，你回去吧，有我们在，阵地就丢不了。”
26日上午，敌人又向928阵地发动了3次攻击，都被5连顽强
的
打了回去。上级看到5连已大规模地杀伤、消耗了敌人，完成了坚守任务，机动灵活地下达了由6连接替防守的命令。刘智在部队弹药将要打光的情况下，带领战士们犹如猛虎下山，以伤亡4人的代价再次杀伤20多名敌人，撕开敌人的包围撤出战斗。
2营是606团参战最早，打得最英勇最顽强的单位，首战告捷，受到了友军的好评和202师首长的贺电表扬。（注释：67军接战不利，606团2营守住阵地，自然获得好评。）
2营的事迹对全团打好出国第一仗起了很大的鼓舞与带动作用。606团首长及兄弟部队也纷纷给2营发祝贺信，一致表示要向他们学习。2营的战士们也被教导员刘智顽强作战的精神所鼓舞，战斗情绪高昂，营参谋长马如华向营党委主动请缨，承担了带领6连坚守928阵地的艰巨任务。
马如华和6连连长邢玉章是老战斗英雄，在解放战争中都荣立过大功。6连进入阵地后，马如华和邢玉章详细分析敌我攻防态势后做出战斗部署：由战斗经验丰富的3排长李凤林带领两个班坚守928阵地；6连副连长田克贤和配属到6连的4连副连长贾明祥组成16人的预备队防守纵深；邢玉章带领主力扼守746.5高地主阵地；
注释：在朝鲜战争中746.5高地并没有什么名气，但它左右两侧的高地却都声名显赫。左侧包括928阵地在内一线山脊（即690.1高地向东北延伸的棱线）的就是美军所称的“手指山”，韩军所称的“指形棱线”，右侧就是座首洞南山，即美军所称的“国会山”，韩军所称的“首都高地”。志愿军12军接防67军阵地后，35师在这一线与韩军首都师团（战斗力排名韩军第三）反复争夺，双方互有胜负，打成平手。
美军战史《朝鲜战争中的美国陆军》记载的是韩军在8月守住“国会山”和9月守住“手指山”的战斗。美军各部战史只要有阵地战部分的，基本都会提到“国会山”，这是因为“堡垒山”、“凯利前哨”、“老秃山”、“国会山”等地的战斗是被美军第8集团军做为典型战例来总结经验通报全军的，美韩军在这些高地上有胜有负。韩军战史《韩国战争》用了121页详细记载了从1952年6月至10月全部战斗情况。《12军军史》记载了9月
对
“手指山”的进攻。
接正文：马如华掌握机动兵力，随时准备支援和组织反击。针对美李伪军的打法，马如华和邢玉章向部队提出了明确的战术要求：敌炮轰击时，一律隐蔽，只留一个观察哨监视敌人。敌人进攻时则根据兵力多少和距离远近分别组织步枪、冲锋枪、机枪和迫击炮、六0炮进行拦阻射击，迫使敌人不能接近我阵地。
31日黄昏，美李伪军一个营在炮火掩护下攻占了928阵地前两个无名小山头后，并向前伸展逼近我阵地。邢玉章利用敌人怕夜战的规律，瞅准敌人的防御弱点，组织预备队进行夜间反击。11月1日凌晨2点，贾明祥、田克贤带领预备队悄悄摸上一个无名高地，在距敌十几米时发起突然攻击，仅用十多分钟就全歼了敌人。随后，发出三颗信号弹请求炮火支援，邢玉章看到信号后指引炮兵猛轰第二个高地，预备队又一鼓作气拿下了这个高地。整个战斗用时约1个小时，预备队以轻伤1人的代价，消灭60多名敌人，击退了一个营的守敌。
11月4日，刘智在营指挥所得到团前方侦察通报，美军5辆坦克沿着公路由南向北向我进犯，有进攻二营阵地的企图。敌人使用坦克助战，必然增加我746.5和928阵地的防守压力。刘智当即派4连连长前去指挥反坦克部队准备作战，接着他又向团弹药队打电话补充了反坦克手雷给前线送去。随后，他冒着小雨翻过一个小山亲自去布置战斗，集中战防炮、火箭筒、反坦克手雷准备与敌坦克拼死一战。敌一辆突入我反坦克阵地，刘智果断呼叫炮团封锁后面的坦克。战士们使用火箭筒、反坦克手雷击伤了突入进来的坦克。敌人看占不到半点便宜，便灰溜溜地龟缩了回去。
在残酷的战争环境下，刘智始终把政治思想工作为部队的核心领导力量。在惨烈的搏杀中，战士的思想随时产生波动和变化，有时少数同志见自己伤亡较大，产生了害怕悲观情绪，他就抓住战斗空闲时间，召集各连政指开会，及时调整组织，加强思想领导。每当执行任务的部队下来，他都要亲自去安抚鼓励，及时扭转扫除不良情绪，进行教育动员。
为使部队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战斗情绪，刘智紧抓战时立功和新英雄主义运动，做到边打边评比。部队每一次反击和防守下来马上评功，在火线上的由领导上报；在火线后方能够集中的则以班为单位进行评功。边打边评对启发战士们新英雄主义和荣誉观念，起到了很大的保证和促进作用，战士们为了争取荣誉，争着抢着承担最艰巨的任务，谁担负的任务更艰巨，谁能在激烈的战斗中去战胜困难，谁能英勇顽强地完成任务，谁就越光荣。
2营在14天（注释：至11月7日）的战斗中，打退敌人213次进攻，歼敌1200名。（含美军800名，注释：歼敌数据为估计数据，肯定与韩军第6师团实际伤亡不符。这是正常的。）边打边评出：个人三等功9个，二等功1个；班单位3个。二营开展的战时立功和新英雄主义运动是当时最好的一个单位。
李凤林
坚守在928阵地的6连3排排长、共产党员李凤林，率领战士连续粉碎了美军多次疯狂进攻。久攻不下和不断增加的伤亡让美军恼羞成怒，他们调来4架轰炸机对928阵地进行地毯式轰炸，并投下了近百枚燃烧弹。顿时，阵地变成火海，工事全部被炸毁，战士有一半耳朵被震聋，仅有12个人还能继续战斗。
危急时刻，李凤林带领战士重温了进入阵地前向上级党委的保证：“人在阵地在，为祖国人民争光！”等敌人冲到阵地前沿时，李凤林拿起一根爆破筒，大吼一声，扑向了敌人。敌人被吓坏了，没见过这么不要命
的
，掉头就跑。李凤林大笑：“都是软柿子！”说完，顺势将爆破筒扔了出去，在敌群中炸开了花。
在又打退了敌人4次进攻后，阵地上只剩下李凤林一个人了。当敌人再次冲上来的时候，李凤林端起冲锋枪冲出战壕高声喊道：“祖国，我要坚决为你战斗到底！”向敌人猛烈扫射，直至壮烈牺牲。
李凤林率领3排抵抗了美军一个团（前前后后有近8个连）7天7夜的进攻，打退敌人98次冲锋，歼敌502人，实现了“人在阵地在”的誓言。
电影《英雄儿女》家喻户晓，其中的主要角色事迹都来源于朝鲜战场上真实人物的故事，李凤林便是王成的原型之一。
1952年7月，志愿军68军召开功臣代表大会。全军集体荣誉：一等功臣营1个、二等功臣营6个、一等功臣连13个…；全军个人荣誉：特等功臣13名、一等功臣178名……
《英模史册》、《功臣榜》记载了606团2营获一等功以上的人员和集体荣誉：
李凤林：606团6连排长，追记特等功一次，追赠一级战斗英雄
马如华：606团2营参谋长，记一等功一次，授予二级战斗英雄
编者按：928阵地战斗在整个抗美援朝战争史中并不起眼，为什么却出现了两个战斗英雄荣誉称号和五个一等功臣，以及两个集体一等功和一个集体二等功？凭什么？
这是因为67军金城以南地区防御战斗实际上是志愿军第二大失利，仅次于180师失利。地图是不会撒谎的，我们来看下我军公开资料《抗美援朝战争各次战役军事图集》中的“1951年粉碎敌人秋季攻势（东线）经过要图”，看地图就知道了，金城前线被美军第9军占去极大一块阵地。
地图是画到10月22日，在之后，如前所述，韩军第6师团继续对轿岩山以东的志愿军各战术支撑点发起进攻，出现在志愿军1953年的经典战例中的“科湖里南山”、“座首洞南山”、“栗洞南山”等高地都是在1951年10月22日至11月3日丢失的。201师和202师反击至11月7日，依然未能夺回。
在友军接战不利，韩军第6师团攻势如潮的情况下，68军202师606团2营守住了746.5高地（928阵地是746.5高地的前沿阵地），直接稳定了战线。这是大功一件，所以才能获得如此多的殊荣。
别看韩军第6师团对轿岩山以东地区只是战术进攻，要知道美军的进攻特点是只要战术行动顺利，马上就会转为重点进攻，进而转为全面进攻。美军第9军对志愿军67军金城以南地区防御阵地的大规模攻势根本不在美军第8集团军的计划之内，是在美军第9军军长霍格中将及下属的美军、韩军各师长向范弗里特要求下才发动的。范弗里特这个好战分子巴不得下属主动提出，立即批准。这一行动其实已经超出了白宫及五角大楼对战争的限定。可只要美军作战顺利，白宫和五角大楼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东京的李奇微自然也是如此。
朝鲜战争，韩国第一名将张都暎，时任韩军第6师团师团长
所以别看只是韩军第6师团在行动，要是韩军第6师团节节突破，美军第24师马上会再次动手。（10月22日之后，整个金城前线，西侧的韩军第2师团也在继续进攻，只有中部的美军第24师暂时停止攻势。再次老话重调，韩军第6师团战斗力非同小可，强于美军较弱的第24师、第25师，志愿军较弱的部队无法与其对抗，其战斗力与志愿军战斗力中上水平的军持平，最怕的是志愿军40军，完全不是40军对手。顺便说一句，韩军战斗力排名第二的第1师团一样不可小觑，志愿军39军是其克星。）
金城以南地区战斗，美军第9军打出这么大一个突出部，在整个志愿军战史中仅此一例，这是继第五次战役转移阶段之后志愿军最不利的战局，当时的彭德怀忧心如焚。606团2营经14天血战稳住了战线，彭德怀能不高兴么？
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是要志愿军总部批准的，68军在1951年10月金城（202、203师）、文登（204师及202师604团）一线的阻击战斗中一共有8人被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其中文登方向的204师4个战斗英雄（最著名的就是高成山），金城方向的203师2个战斗英雄，202师2个战斗英雄。为什么我对67军的战斗用词是防御，68军的战斗用词是阻击呢？67军是在原有阵地防御，68军是在67军和人民军防御不利的情况下紧急投入战斗，以阻止美军第9军和第10军攻势，战斗性质不一样。这8个战斗英雄基本上都是因为在稳定战线中发挥突出作用才获得殊荣，其实也代表着68军从西到东稳定战线的突出作用。
其中只有202师606团2营一个营打出两个战斗英雄，这是重赏，代表着彭德怀和志愿军总部对该营的高度认可。12军部队接防746.5高地后说，整个高地被敌军地空火力炸得没有一处完好的工事。
1952年7月，邢玉章连长作为功臣代表参加了功臣代表大会；他还在1953年7月1日，被志愿军政治部授予“模范共产党”称号 。
20兵团赵冠英副参谋长在功臣代表大会上的讲话中，号召全军向坚守928高地荣立二等功的606团2营学习；向荣立一等功的606团3排学习；向机智灵活、顽强指挥的马如华参谋长学习……称他们在英雄的朝鲜战场上英勇作战立下了国际功，无尚光荣，已经在68军军史上增加了光辉灿烂的一页。
2营还有许多牺牲的战士，没有更多资料展示他们的英雄事迹，他们已化作永远的丰碑留在了文登里山川，祖国的英雄儿女在三千里江山唱响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英雄赞歌！
谨以此文纪念志愿军68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
本文作者：刘莉（刘莉萍）是刘旭副政委的女儿，退休后收集整理父亲的回忆资料撰写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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