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1921年6月29日,长沙小西门码头。 暮霭沉沉大江阔,两个长衫长袖的人趁着暮色,在人群的推搡中悄悄地登上了一艘去往上海的轮船。 年长者,叫何叔衡,时年45岁。年轻者,就是毛泽东,时年28岁。 因为走得突然,并没有什么亲友到码头送别,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离开长沙去上海是要干什么。 何叔衡的同事谢觉哉,日后的新中国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曾在当年的日记里写道: “午后六时叔衡往上海,偕行者润之,赴全国○○○○○之招。” 这五个圆圈,谢觉哉后来解释说是“共产主义者”,当时他知道这是件大事,怕泄露,只能以圈代意。 1952年谢觉哉在回忆当年的情景时又说: “一个夜晚,黑云蔽天作欲雨状,忽闻毛泽东同志和何叔衡同志即要动身赴上海,我颇感他俩的行动突然,他俩又拒绝我们送上轮船。 后来知道,这就是他俩去参加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伟大的中国共产党诞生的大会。” 这确实是中国历史上开天辟地的大事变,但当时并不是很多人能想得到。 党的两名创始人都没有参加这次至关重要的会议。陈独秀当时在陈炯明手下任广东政府教育委员会委员长、大学预科校长,未出席的理由是正在争取一笔款子修建校舍,人一走,款子就不好办了。 李大钊时任北京大学图书馆主任,未出席的理由是北大正值学年终结期间,校务纷繁,难以抽身前往。 除他们外,当时的早期共产主义骨干分子邓中夏、罗章龙也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没有参加一大。 最有意思的是邓中夏,他在7月跑去了上海一墙之隔的南京参加少年中国学会的年会。 原因是,这个学会已经相对比较成熟了。 这也可以从侧面说明,对这个之后堪称“开天辟地”的会议,所有的参会人员并没有如我们现在想象中的那么重视。 什么是历史? 这就是历史。 即使是参会的人中,也有很多人并没有太当回事儿,比如广州代表陈公博,本身已经是一所专科学校的教授,带着漂亮的妻子抱着游山玩水的态度来的上海,很多的时间都是在陪着妻子逛街。 会议中途遇到密探、又遭遇旅店情杀,嘉兴南湖上的会议还没开始开,就带着妻子忙不迭地跑了。 当然,站在历史的角度,我们也无法对当时的陈公博苛责太多,毕竟,革命本就是大浪淘沙,像这样的投机分子,早点离开队伍,无疑也是革命的幸事。 02 1921年7月23日,党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举行第一次会议。 这个日期值得注意下,因为并不是大家想象的7月1日。 事实上,也并没有在7月1日召开过会议,之所以后来的建党节要定在7月1日,是因为战争年代档案难寻,而且当时的参会人员后来又有很多人牺牲或脱党,回忆开会日期只记得是7月,甚至于连开会地点很多人都说不清楚了。 1938年,抗日根据地要举行建党17周年活动,需要确定日期,参加一大的毛泽东和董必武商量后,决定用7月的第一天作为党的成立纪念日。 1941年6月,党成立20周年之际,中共中央发文正式规定,7月1日为党的诞生纪念日。 真正的开会日期和开会地点,一直要到建国后,党史研究者通过实地寻访、搜集档案,直到70年代才考证清楚。 研究人员从共产国际的档案中,查到了一篇用俄文写的《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其中写道“各地代表直到七月二十三日才全部到达上海“,说明开会的日期不会早于7月23日。(《中国共产党的一百年》,第34页) 真正帮助确认开会日期的,反倒是早已被清除出党,后来更是成为汉奸的陈公博。他在回忆文章里讲道,一大在上海召开最后一次会议的当天夜里,他们夫妇所住的大东旅馆发生了情杀案。 根据这个线索,去查1921年的上海的报纸,发现8月1日的《新闻报》和《申报》都报道这个案件发生在7月31日凌晨,说明一大在上海期间最后一次会议的日期就是7月30日。 而一大在上海一共开了6次会,每天1次,加上两天时间起草文件,共计8天,从7月30日往前推8天,正好是7月23日,与共产国际的档案吻合。 所以,到1981年纪念建党60周年时,中央党史研究室编写《中共党史大事年表》,正式将党的诞生日期确定为7月23日。 倒是日本人当年的情报部门非常厉害,居然预先得到了一大即将召开的消息,他们在报送的情报上写道: 上海的中国共产党,明日即三十日,将于上海法租界贝勒路,原名“适庐“处,召开该党大会。(《中共建党前后革命活动留日档案选编》,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117页) 虽然,后来的参会者普遍不记得什么时间、在哪开的会。但并不影响13名代表在2名共产国际代表的牵头下,热情地召开数次会议讨论各地党团组织情况,研究党的纲领等。 直到,7月30日晚,还是在望志路106号的房子里举行第六次会议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外情况。 原本当天的会议是准备通过党的纲领和决议,宣布中国共产党正式成立的。 如果没有当天发生的意外之事,应该也就不会再有后来的浙江嘉兴,南湖红船了。 历史,在扑朔迷离的层层脉络中,总是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 当天的会议正在进行,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突然闯入了楼房内,说是要找一个社联的王主席,因为找错了地方,所以很快就离开了。 贝勒路树德里三号附近确实有一个社联,一般人遇到这个情况可能也就不当回事继续开会了。 但当时开会的众人都非常警觉,尤其是共产国际的代表奔赴世界各地搞革命,干的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当然不可能那么麻木,他们判断这个人肯定是密探,并当机立断停止会议,所有人迅速离开,避免了被一锅端。 之后不到一盏热茶的功夫,这个地方就已经被法租界巡捕包围得水泄不通,3名法国警察带着4个中国密探上楼搜查和盘问,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证据。 03 这个真实的历史故事里,藏着一个非常细的历史的细节。 还记得30日晚“无意”闯入李公馆,导致第六次会议被迫挪到浙江嘉兴南湖上去开的那个神秘男子吗? 这个神秘人后来也被查出了身份,是法租界巡捕房的程子卿,先做巡捕,后来做到了探长。 这个人在历史上是个小人物,但他的结拜兄弟却比较有名,叫黄金荣。 近代以来所有关于民国上海的历史或者影片、电视剧,基本都很难绕开黄金荣、杜月笙和张啸林。 程子卿作为一个从历史反面参与到了中共一大的人物,解放后按理说绝难幸免,但因为他在法租界时“徇私枉法”,经常收了别人的钱就私自释放一些左派人士和共产党员。 所以,由宋庆龄(宋庆龄曾经就是他的“老客户”)亲自向有关方面做了说明,党和政府宽大处理,既没有逮捕他,也没有为难他。 这也再次告诉我们,正确的选择人生路线是多么的重要。 站在后世的我们来看,当然很清楚什么是主线、什么是支线,但处在历史进程中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历史的动人之处正在于此,任何一条支线都可能在后面发展成主线。 汉风网网站提示: 建议老友们升级会员,升级会员后,可以全部阅览。目前系统支持用户名为字母形式、拼音形式、中文用户名现在正在调试中。 如果不会操作升级会员,请加汉风网微信,我们后台给您添加。 请老友们一定点击“立即购买 或 升级vip”按钮进行购买,因服务器反应慢点击购买后大概需要8秒左右,(如果等待8秒没有反应,可以再次点击一下)会跳转到支付页面。购买成功后才可以查看到剩余内容,购买成功后如果遇到服务器没有反应则请等待一会刷新(如果还是看不了,请再次刷新一下),或重新打开本篇文章,因技术原因请老友们尽量在半个小时内阅读完,超过时限会需要重新购买。此费用为支持汉风网服务器带宽以及编辑人员相关费用。谢谢老友您的支持。如果有疑问,请加微信联系我们,我们第一时间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