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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刀客:在困境中,毛泽东指明了方向|2023-03-21

本篇讲毛选第一卷第12篇《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的相关历史背景。


反对策略这篇文章,是教员在陕北瓦窑堡会议上所作的报告,定稿于1935年12月27日。


这个时间点,可以说是我党我军最关键、最要命的时期。


几个月前是张国焘争权夺利的高峰期,搞得中央压力极大。


1935年中旬,红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在四川懋功地区会师,红军两大主力会师,原本是一件大好事。


结果张国焘从朱老总那里套的消息,得知中央红军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只剩下一两万人,而红四方面军还有七八万人,实力上的巨大差距,立马壮大了张国焘的野心。


在随后的沙窝会议上,张国焘仗着实力强,开始向中央要权力,要控制权,当时张国焘列了个名单,想把四方面军的很多领导,都送进政治局,以达到人数过半,掌握政治局的目的。


后来因为南下北上的问题,双方闹出了不少矛盾,张国焘执意要带部队南下,而教员断言:南下是绝路。


甚至一度闹出了个密电事件,电文中有:“南下,彻底开展党内斗争!”(教员在1934年3月召开的会议中提到的)


在关键时刻,教员审时度势,不得已来了个不告而走,没想到刚走出去没多久,四方面军的副参谋长李特骑马赶来,让四方面军的人回头,停止前进。


大喊:“不要跟机会主义者北上,南下吃大米去!”


中央红军的同志气得要直接跟李特开干,教员劝阻了并说:“捆绑不成夫妻。他们要走,让他们走吧!以后他们自己会回来的。”


后来教员称赞叶剑英“吕端大事不糊涂”,就是在说这段时期叶剑英的表现。


张国焘带着部队南下后,在卓木碉会议上公然“另立中央”,自己给自己弄了一些名头后,张国焘还当场宣布“开除”教员、博古、周恩来、张闻天的党籍,要对杨尚坤和叶剑英免职查办。闹得很厉害。


此后跟斯诺回忆这段往事时,教员直言这是“最黑暗的时刻”。




1


1935年10月19日,中央红军到达陕北,教员也随部队进驻吴起镇。


大概11月份左右,南下红军在百丈关战役中吃了大亏,折损过半,已无实力继续进攻四川军阀,这大大挫败了张国焘的气焰。


随后共产国际代表林育英,奉命返回中国向中共传达共产国际七大会议精神,带着密电码,从外蒙入境,一路跋山涉水,穿过茫茫无际的沙漠,成功到达陕北瓦窑堡。


林育英的到来,重新恢复了中共和共产国际的联系,压力一下就给到了张国焘那边,毕竟中共内部闹成这样,谁先跟共产国际恢复沟通,谁就能占得先机。


而林育英代表共产国际多次与张国焘交涉,才算从根子上让张国焘意识到自己没机会了,答应取消“中央”。


值得一提的是,这期间王明是持批评张国焘态度的,从莫斯科那边发来了电文,批评了张国焘,起到了拨乱反正的作用。


这可能也是教员一开始对王明回国,持极大欢迎态度的原因之一。


1935年12月,中共中央在瓦窑堡召开扩大会议,一是为了听取林育英的汇报,二是为了讨论接下来的政策。


1935年,中国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中日矛盾已经逐渐取代国内矛盾,成为主要矛盾。



1935年1月中旬,日军首先制造了“察东事件”,迫使南京政府承认察哈尔沽源以东地区为“非武装区”。


随后南京政府又答应了小鬼子一系列过分条件,达成了“何梅协定”、“秦土协定”,导致河北、察哈尔省大部主权沦丧。


而老蒋一边对日本采取妥协态度,另一边又调集了重兵围困陕北红军。


把张学良的东北军、杨虎城的第十七路军,以及中央军的胡宗南、关麟征、毛炳文等部,都调过来了,准备一口吞下陕北红军。


此时中央红军处境是很艰难的,陕北原本就没有啥产出,穷的要命。


养活几千红军就已经很吃力,一下又多了上万红军,部队的穿衣吃饭补给都成了大问题。


开完瓦窑堡会议后,教员很高兴。


率领红军来了一次东征,打了阎老西的秋风,《沁园春.雪》就是这段时期写的。留下了千古名句“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2


面对如此困境,教员的思路是不能再走老路了,这也要打击,那也要杀绝,只会把自己弄成孤家寡人,走上绝路。


简而言之,这个策略就是:建立抗日统一战线,要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放开思想上的束缚。


但当时我党走的路线还是“左”倾冒险主义那套,教员的思路是对旧路线的一种挑战,当时也不能直接说这个路线是错误的,只能提“关门主义”。


果不其然,在大方向上,博古等人是同意的,然而在“要不要团结民族资产阶级”这个问题,发生了严重分歧。


为了说服博古等人,让他们认清形势,教员费了很多口舌,举了很多例子,把历史上红军遭受的损失,背后的原因,都做了分析。


《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这篇文章,主要说的就是这个事。
论战的过程还是很精彩的。


如果知道了这个背景,再去看这篇文章,就会惊叹,教员讲话实在太犀利了,半句废话都没有,直中要害。


教员在发言中提出,日本帝国主义进一步入侵华北,中华民族面临危亡关头,不仅工人、农民和小资产阶级要求抗日,民族资产阶级也有参加抗日的可能,我们应当联合他们抗日。


博古表示反对,而反对理由是根据苏联的经验:“中间势力是最危险的。”(龙超清等人就是借助这一经验,杀了袁文才、王佐)


博古还发挥专长,引经据典,通过阶级分析,引用列宁、马克思等言论,讲了民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得出反对联合民族资产阶级抗日的结论,说这是背离马克思主义的。


教员回怼,半殖民地中国的民族资产阶级不一样,在亡国灭种的关头,他们是有参加抗日的可能,甚至就连大资产阶级内部也会有分化的可能。


在小鬼子的压迫下,我们都快亡国灭种了,在老蒋的围困下,陕北红军都陷入如此险境了,随时都有可能覆灭。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想着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还在搞关门主义这一套,还搞什么“圣经”。


“革命的力量是要纯粹又纯粹,革命的道路是要笔直又笔直。”


“圣经上载了的才是对的。民族资产阶级是全部永世反革命了。”


“对于富农,是一步也退让不得。对于黄色工会,只有同它拼命。如果同蔡廷锴握手的话,那必须在握手的瞬间骂他一句反革命。哪有猫儿不吃油,哪有军阀不是反革命?”


“知识分子只有三天的革命性,招收他们是危险的。因此,结论:关门主义是唯一的法宝,统一战线是机会主义的策略。”


最后教员向博古发出灵魂一问:“难道这样做,就是对祖宗不忠?对祖宗不孝吗?”(这里的祖宗大概是指共产国际)


博古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3


经过一番论战后,教员最后得出结论:“同志们,统一战线的道理和关门主义的道理究竟哪一个是对的呢?马克思列宁主义到底赞成哪一个呢?我坚决地回答:赞成统一战线,反对关门主义。

随后教员不点名批评了博古等人的错误观点。


“人中间有三岁小孩子,三岁小孩子有许多道理都是对的,但是不能使他们管天下国家的大事,因为他们还不明白天下国家的道理。”


“马克思列宁主义反对革命队伍中的幼稚病。坚持关门主义策略的人们所主张的,就是一套幼稚病。”


博古这样的思想看起来自然幼稚,但在座的诸位,谁又敢拍着胸脯说,在做事的时候,真正做到了求同存异,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


在现实中,不要说合作了,但凡观点有点差别,就要赶尽杀绝。


教员的这番论述,十分有力,说服了党内大多数人,让大多数接受了教员有关统一战线的策略。


(后来王明回国,又把教员努力的成果推翻了。)


此后发生的西安事变,进一步证明了教员的正确性。


要是没有这个政策,张学良和杨虎城就算愿意接触红军,也要被博古等人拒绝。


连民族资产阶级都不愿意合作,还能跟大军阀、大资产阶级合作?


西安事变对于中共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就不用多说了。


实在不知道内情的,这个我们也写过了,感兴趣的可以回看。


教员评张学良是“令中共抱憾的民族功臣。”


周恩来评价:“不论张学良将军死活,我们中国共产党评张学良将军为“民族英雄、千古功臣”。”


为啥评价这么高?


因为西安事变真改变了历史走向,改变了我党命运。


而在张学良的壮举背后,鲜为人知的是教员的超前谋划。


教员也不可能预料到西安事变的发生,但他指出了方向,知道朝什么方向努力才有希望,朝哪里走才有生路。


后来很多老干部回忆教员,都喜欢用“一贯正确”这个词,这是有历史原因的。


在重要关头,教员的意见每每都能证明是正确的,是对的。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几乎是每一次。


不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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