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归来
惟有中华

公子重耳:中国教育最大的成功在哪里?|2023-07-19

我不讲体制,不讲宏观,因为看到这个问题,我首先想到的是一个小小的细节。

我很清楚地记得,我小学三年级的语文课本,第一课是《古诗两首》。

陶者

陶尽门前土,

屋上无片瓦。

十指不沾泥,

鳞鳞居大厦。

蚕妇

昨日入城市,

归来泪满襟。

遍身罗绮者,

不是养蚕人。

还有一首范仲淹的诗,应该也是三四年级的课文,题目不记得了。

江上往来人,

但爱鲈鱼美。

君看一叶舟,

出没风波里。

这几首诗,文句通俗,“诗品”也不高,在文学史上没什么地位,你读各种版本的古诗集,几乎都不会收录这几首诗。古代的士子们,恐怕也不会拿这些诗作为蒙学的教材。

然而它们却被细心地遴选出来,与《登鹳雀楼》、《凉州词》一起编订成我们的小学课本。

其原因,当然考虑到文字浅白,便于孩子理解。

而更重要的是,这些诗歌向孩子们描绘了一群这样的人:劳苦一生,自己却无片瓦遮头的陶者;植桑养蚕,自己却粗衣破衫的蚕妇;为了食客大快朵颐,穿行于风浪之中捕鱼的渔民。

一直有人说,中国教育死记硬背,枯燥教条,我是不同意的。

它有很多很多潜移默化的东西。比如,所谓阶级史观,我们不过是在应付高考历史和政治时才开始记诵,而对赤贫的劳动人民的歌颂和同情,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涓滴汇入我们的脑海。

这就是一颗颗种子,在某个角落静静地萌芽。

朝着它们仔细听,仿佛能听到穿过千年历史的遥远的呐喊:

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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