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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沙:恐怖分子无法处死,俄罗斯是怎么掉进“废死”这个坑的? |2024-03-26

莫斯科州音乐厅恐怖袭击事件发生后,俄罗斯国内“恢复死刑”的声音再度响起。

大多数俄罗斯民众强烈要求恢复死刑,呼吁俄立法机构和司法机构做出符合社会期望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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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国家安全委员会副主席梅德维杰夫也公开呼吁恢复死刑,他在22日表示,“如果我们不以武力回应武力、以对恐怖分子处以极刑来回应他们的杀戮,那么法院和调查将是毫无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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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想要在俄罗斯恢复死刑是件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最主要问题就是“神族”,也就是俄罗斯的法律精英,他们是“废死”堡垒。

代表人物是俄宪法法院院长瓦列里·佐尔金、俄联邦委员会宪法委员会主席安德烈·克里沙斯等人,他们背后是一批主张废死的法律精英。

由于音乐厅恐怖袭击事件对俄罗斯全国刺激太大,这次佐尔金等人的反对废死言论相对低调,像克里沙斯就表示:

“俄国家杜马(下议院)和联邦委员会(上议院)都无法推翻宪法法院关于死刑问题的决定。根据现行宪法,在俄罗斯恢复死刑是不可能的”。

俄罗斯宪法法院在2009年就已宣布从2010年1月1日起废除死刑。

实际上从1996年起俄罗斯就已暂停执行死刑。

2000年,普京当选总统后,无论是他本人还是总统办公厅,都从不介入对死刑问题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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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如此,普京没有公开参与废死话题。

别看梅德维杰夫现在坚决要求恢复死刑,当年他在当总统时也不参与废死话题。

如果普京公开向宪法法院施压,要求其收回2009底的废死声明,那成何体统?它会立刻引发一场宪法危机。

从根源上来说,俄罗斯宪法是在苏联解体后制定的,指导原则就是西方的“民主精神”,包括总统的选举制、国家杜马议员的选举制、司法独立等等。

虽然俄罗斯有过几次修宪,但都是微调,比如进入杜马政党的支持率门槛、总统一届任期时间……在根本上并没有变化。

也正是因为这种“指导原则”,躲在“象牙塔”里的“神族”在1996年推出了停止执行的“司法指导”,而当时俄罗斯社会极度混乱,他们却不闻不问。

俄罗斯“废死派”从一开始就脱离了社会,只是为了满足某些利益集团需求和个人的所谓“价值观”。

举个例子,2004年9月1日,车臣恐怖分子占领了别斯兰一所学校,劫持了1200多名儿童和教师,最终导致335名人质死亡。

2006年5月,俄罗斯民众都要求对凶手库拉耶夫等人判处死刑,但由于俄宪法法院对法院的“指导思想”和法律精英的坚决反对,最后判决为终身监禁。

别斯兰事件尚且如此,其它犯罪就更不可能判处死刑了。

俄宪法法院从2010年1月1日起废除死刑后,俄各级法院就不再判决死刑。

这个坑掉进去之后,俄罗斯就很难再爬上来。

俄罗斯亲西方的“自由派”几乎垄断了法律界,包括法官、律师以及法律学校。

这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俄罗斯法律人才队伍的培养问题,时间越长,坑就挖得越深。

1996年停止执行死刑的背景:

当时欧洲委员会同意俄罗斯加入该组织,欧委会总部设在法国斯特拉斯堡,以促进欧洲人权、法治、文化为宗旨。下设六大机构:

一、部长委员会。通常由外交部长组成,由各个成员国轮流担任。

二、总秘书处。负责日常事务工作。

三、欧洲委员会议会。没有立法权,只有建议权和辩论权。

四、欧洲人权法院。各成员国选派一位法官,审理与人权有关的案件。

五、人权专员。

六、欧洲地区政府代表大会。咨询机构,促进地方自治和法制。

由于非欧盟国家也可以加入欧洲委员会,叶利钦政府就提出了申请,想要拉近与欧洲的关系。

欧洲委员会条件是,俄罗斯必须停止执行死刑和废除死刑。

俄罗斯法律精英完全接受了这项条件,并推动叶利钦签署协议。

叶利钦同意了加入条件,1999年正式宣布暂停执行死刑,同时俄罗斯承诺在10年之内废除死刑。

所以,俄罗斯宪法法院在2009年宣布废除死刑。

在这十年当中,斯特拉斯堡不断敦促俄罗斯,不仅要从事实上废除死刑,在法律上也要废除。

俄罗斯“民粹派”坚决不同意废除死刑,宁可退出欧洲委员会,双方在多年拉锯战后,法律精英获得了“胜利”。

但俄罗斯法律又没有废除死刑,原因是普京不会签署废死法律,因此法律上的死刑仍然存在。

这就形成了一个很微妙的情形,有死刑,但从不判决。

法律上的死刑条款等于是一纸空文,因为各级法院必须根据宪法法院的废死声明进行判决。

法律精英获胜的转折点是在2006年6月,当时俄联邦委员会主席谢尔盖·米罗诺夫出席欧洲委员会议会大会,他在演讲时宣称:“我本人坚决反对死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种思考方式在俄罗斯已成为过去,我们将解决这个问题。”

台下一片掌声,因为别斯兰事件凶手的终身监禁判决刚刚在5月份发生,欧洲圣母感动得不要不要。

米罗诺夫回国后,俄罗斯“神族”就开始全力推动此事。

从另一角度来说,这也说明克里姆林宫当时对“亲近欧洲”抱有幻想。

接着,俄罗斯每一次恐怖袭击事件发生后,死刑之争就会产生。

但“神族”则都在坚持捍卫他们的“价值观”。

2014年,克里米亚事件后,2015年初,俄共产党议员在国家杜马提案恢复死刑。5月,国家杜马拒绝恢复死刑作为对恐怖主义的刑罚。

2016年,俄共等议会党派再次提案恢复死刑。

2017年,俄联邦宪法法院院长佐尔金表态:俄罗斯废除死刑具有不可逆性。

这场争论也波及到了白俄罗斯,俄白两国法律精英结盟,也要求白俄罗斯废除死刑。

2011年4月,明斯克地铁爆炸案两名被告科诺瓦洛夫与科瓦廖夫被判处死刑。

在白俄罗斯准备执行死刑时,俄白两国“神族”向卢卡申科施压,请求他特赦恐怖分子,让其悔过自新。

但被卢卡申科拒绝,然后,俄罗斯“神族”就跑到欧洲委员会“告状”,卢卡申科被欧洲圣母骂破头。

换句话说,俄罗斯废死派不仅要在本国废死,还要将其它原苏联加盟共和国都推入坑中。

而他们对俄罗斯高达70%的支持恢复死刑民意视而不见。

这是废死派的一向风格。1981年,法国立法废除死刑时,有73%法国人要求保留死刑,但不到5%的法律精英就愉快地替法国人民决定了。

极少数法律精英利用手中特权实现自己的“价值观”,这到底是民主选择?还是在强奸民意?

如果将废死视为“文明”标准,那么,世界上第一个废除死刑的国家却是苏维埃俄国。

1920年2月2日,苏俄颁布了废死法律。

但苏俄撑不下去,再不处决罪大恶极者,社会秩序面临崩溃,只能恢复死刑,还得加急枪毙。

1947年5月26日,苏联又颁布了《废死法令》,但到了1950年又撑不下去,再次恢复死刑。

苏联是装不下去,承认失败,而西方圣母则是硬着头皮装下去,还说什么要在全世界“清除残余”,恬不知耻。

更有意思的是,美国在联邦层面从未废除过死刑,虽然各州有废死法律,但主动权仍然在美国手中。

难道西方就因此将美国排斥在“价值观”伙伴之外?敢吗?

然而,如果一旦伤及他们的家人,废死派就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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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村勋,日本的废死派主将之一(1929年生于高知县,职业律师)

他为了推动废死,一直在各大司法学会、新闻媒体、学校等场合发表著作和演讲,还成了日本人权律师协会副会长。

1997年10月10日晚,他的妻子真苗在东京都小金井市的家中,被人给杀了。凶手叫西田,本来是想杀他的。

妻子被杀后,冈村勋坚决要求判处西田死刑,再不提废死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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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日本人看不起他,称其为法律变态男。最后,入室杀人的西田没被判处死刑,仅判处无期徒刑。

冈村勋悲痛地说:“直到我成为被害人的家属,才真正理解受害者、受害者家属那种痛苦与无助。”

所以,你当初装什么大尾巴狼?装什么世人皆醉我独醒?装什么人权卫士?

西方的、俄罗斯的、日本的、包括中国的废死派都一样,说到底就是一群伪善者,一群变态的自我感动者,一群脱离社会现实的人。

把同情心滥用在施暴者身上,就是在强奸民意,就是反人类行为,就是文明的倒退。

但愿俄罗斯能早日从坑里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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