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产阶级、尤其是中国的中产阶级,是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这里不去细究家庭收入数据等定量指标,而是粗略地将中产阶级分为三类人群,方便大家对号入座。
第一类是来自泛体制内的中产,包括公务员、事业单位、央企国企以及其他跟体制内拥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群;根据一些学者的估计,中国的中产阶级大概有六成属于泛体制内人员。
第二类为民企和外企的中高层员工,这批人主要集中在一二线城市。
第三类为小私营企业主和精英个体户(含体制外知识分子和部分自由职业者),1978年以来对于私营企业主的政治定性经历了一个十分坎坷的过程,直到2002年才被正式确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
本篇以此为切入点,试着和读者朋友们探讨一下中产阶级面临的困境、前景和作为个人的对策。
正文
中产阶级在一些国家和地区被称作“夹心阶层”,意思是他们夹在社会中间,既没有像精英人士那样拥有巨大财富和社会影响力,也不像低收入群体那样可以扮演“弱势角色”,领取社会福利保障。
近些年来,世界范围内出现了一股十分明显的社会结构重塑趋势,那便是对中产阶级生存空间的挤压。
以美国为例。
一般认为,美国中产阶级是全球化浪潮的极大受益者。
大家羡慕西方发达国家理由千千万,但最根本的其实就一条——欧美人可以用同样的劳动,获得超过普通发展中国家人民的生活水平。
冷战期间,“美国梦”是美国对苏意识形态竞争的核心法宝,华盛顿的战略家们依靠繁荣富裕的宣传叙事战胜了苏联,而不是飞机大炮。
然而在冷战后全球化进程加速的过程中,西方国家内部不平等随之加剧,制造业工作岗位大量流失,那些遭受失业、收入下降的传统白人群体认为自己被忽视。
他们多为全球化浪潮之前的产业工人(弱势中产),随着来自发展中国家的廉价商品大量涌入,其赖以谋生的技能变得一文不值,面临失业和返贫困扰。
在选举政治中,当某一股情绪逐渐累积壮大,就必然会进入政客们的视线。
2016年,特朗普敏锐地发现了来自底层白人的愤怒,他将这股洪荒之力凝聚了起来,形成让美国乃至全世界恐惧的保守力量。
同样的剧本也发生在了6月份刚刚结束的欧洲议会选举。
右翼力量不仅取得大胜,而且开始跟各国原本就存在的保守派合流——把他们凝聚到一起的主要推手是强大的反移民诉求。
一些学者忧心忡忡的表示,如果任由欧盟内部的右翼力量扩散生长,欧洲一体化进程将被彻底打断,甚至不排除欧盟解散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