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年有点特殊,历史上首次出现了“三高”。啥“三高”?
高考人数、高校毕业人数、青年失业率。前两者创了历史新高,后者自去年至今仍居高不下。
因为这个特殊,就很有必要换个角度聊聊,“三高”是如何砸落到我们这代人头上的。
壹
2000年,一名来自河南的14岁少女以满分750分的成绩被清华录取,这一年,18岁的我不得不背上行囊,南下打工。
当我走出火车站,第一个动作就是抬起头,望着那座被仓促的脚步挤满、高楼林立的城市出神。当时我就想,那些高耸的写字楼里一定坐满了高才子弟。
而我要去的地方,是距离城市不远的厂房区,那里有着无数像我一样为改变命运而充满斗志的年轻人。
那时候我就意识到,高考是中国社会的一次大分工,以智力为标尺,划开了不同的人生轨迹。
尽管如此,作为一个从工人阶级出身的自媒体人,依然认为高考是中国较为公平的人才进阶制度。
高考这件事,如果你不站在一个14亿大家长的位面上去看待公平性和出路问题,你永远找不到答案。
我知道,现在仍有不少人在推崇西方“快乐教育”、“素质教育”。也有许多人在冷嘲热讽高考是应试教育的产物,一谈到教育改革,恨不得把应试教育干掉才痛快。
但作为普通子弟,没有资格痛恨应试教育。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如果没有高考这座独木桥,许多人依然会像父辈一样当一辈子矿工或者农民。中国的教育是底层向上攀登的阶梯,平民子弟要想成为精英,就必须吃苦受累。
而对于中产和富人阶层,他们依然需要通过高考来实现阶级跃迁或者防止阶层下滑。
这就是最大的公平性!
但我们不得不承认,高考与教育的意义在现实面前正在重构:教育投入,已经变成了负资产!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生养教育一个孩子主打一个“活下去”,没奶水就喝点米汤,五六岁就要跟着大人下地干活。到了上学时间,又赶上国家教育系统瘫痪,许多孩子小学没毕业就早早的辍学为家里挣饭吃。
这种投入成本与回报,妥妥的正资产。
但到了父母这一辈,对我们的教育投入,就变成了负资产。学费不断升高,学历贬值越来越厉害,父母的投入几乎看不到回报,有能力自己养自己不啃老就算“父慈子孝”了。
等到了我们这一代,比上一辈的投入成本不知道又高出几个维度。
贰
到底有多高?
如果把一个孩子抚养到刚年满18岁所花的成本相对于人均GDP的倍数进行国际对比,澳大利亚是2.08倍,法国是2.24倍,瑞典是2.91倍,德国是3.64倍,美国是4.11倍,日本是4.26倍,中国是6.9倍,几乎是全球最高的。
没错,中国家庭对孩子的投入干赢了全世界!
这种高投入,是在高预期的情况下完成的,但往往会在现实中遇冷,让回报变得遥遥无期。
这么一来,教育投入注定成为赔本买卖,好不容易教育出来的“鸡娃”成为你不得不背负的负资产!
如今学历贬值和就业问题已经卷到了研究生群体,2024年应届研究生的就业率仅为33.2%,比本科生就业还要惨。
就业率最高的反而是中专生,出现了严重的学历倒挂现象。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四年前一本本科就可以去比亚迪,但去年比亚迪就开始卡211,读研的四年前能进的岗位,现在反倒进不了了。
学历贬值和就业问题,是一个时代的症结,跟城市化、工业化、教育资源与改革等有着直接关系,总之在客观上推高了失业率。
今年5月的总体失业率是5.0%,青年失业率是14.7%。乍一看,哎,这个数据比去年好看多了。但又与大家的“体感”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