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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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铁军:怕啥新冷战?特朗普的底牌我们早就有对策|2020-11-17

 | 温铁军

我们不必亦步亦趋地按照西方资本主义发展路径走下去,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靠着生态文明作为战略导向,来进行结构调整的。

中国早在西方进入金融资本并且爆发金融危机的时候,就开始提出生态文明发展理念,而和生态文明最能够直接结合的,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山水田林湖草综合规划系统开发,实现生态资源的价值化。怎么实现呢?生态产业化、产业生态化,最终达成的是生态资本深化。

这套体系靠什么?靠乡村振兴。

 

乡村社会是最具有山水田林湖草综合规划系统开发条件的,因此国家把大量投资能力,也就是国家财政和金融转向了乡村振兴,也叫空间生态资源统筹规划

 

现在中央强调多规合一,生态空间资源恰恰是主权可控的,它的货币化就意味着你不必用美元或者是欧元来货币化你的生态资源,你完全可以用人民币来。这样就把人民币锚在生态资源货币化上,不再把人民币锚在外汇储备上。

这就意味着,当人家逼迫你硬脱钩的时候,你就一点也不用慌张了,因为人民币不依靠别人,依靠的是我们的生态资源货币化。

而我们现在有多大规模呢?我们这些年的投资已经形成了1300万亿的设施资产。这些设施资产对应了多大规模的生态资产呢?没算过,但几千万亿总有吧,甚至万万亿的规模总有吧。

山水田林湖草是一个大系统,它之所以没有被我们过去那种粗放的数量型增长的市场经济所货币化,是因为它是非标准化债权资产,不是一个可以标准化的,对应着货币化需求的资产。

但在今天这个生态化时代,我们面对的新的生产力要素是山水田林湖草,是空间生态资源。搞工业化主要占有土地平面开发,但现在是空间立体开发,那用什么样的新生产关系呢?就是用“三变”改革促进新型集体经济重构,用这个新的生产关系来推动生态资源产业化,最终实现生态产业化、产业生态化。

什么叫新型集体经济?当你把生态资源作为生产力的时候,要有新的生产关系,这个新的生产关系就是以村域为单位、对村域内的生产资料,包括生态资源拥有所有权的村集体我们以村的集体经济改造为生态资源管理公司来发行生态债券,以生态债券在县级平台统一发售,来对应现在大量、过剩的、我们这些年增发的几万亿货币。

这几万亿货币目前在金融机构中大量地空转着,并不进实体经济,原因是什么?它找不到进入实体经济通道。那用县级平台对接那些空转的资金,让它流入到债券交易,只要你的资金可以对应着资产,你就不用担心债务了。

这就是中国国内大循环,以生态文明为导向,以乡村振兴为基础,以城乡融合为趋势,带动社会投资。城乡融合就是城市中的大量中产阶级,他们的社会投资投向哪呢?绿色经济。

借助农村形成生态债券、绿色债券,然后与大量增发的货币形成一个对接平台,通过金融供给侧改革,形成村级生态资源开发的货币化来源。

这样每当你的生态资源开发成资产的时候,比如一条山溪清清流水,这时候你沿着山溪修一条清水步道,就等于把货币投资投到了山里边。修了条清水步道,就会有自然教育、生态教育、劳动教育,乃至于休闲旅游等等就都进来了。

过去一条山沟穷兮兮,现在就变成了一个拥有几千万资产的沟系,这样沟系经济就起来了,沿着整个山的山水田林湖草就都变成资产了,甚至很可能这一个山系、一个水系变成多少亿的生态资产。大家的社会资本流入了,它不就发展起来了嘛。

用主权可控的资源货币化,来把我们的内循环带起来,满足人民不断增长的生活需要,这才是中国追求生态文明导向的一个可持续发展、包容性发展的新模式。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走西方那条老路呢?把农民都赶进城,然后在城市搞低收入群体的聚居,相当于贫民窟。来个疫情先打击的是谁?先打击这些低收入、居住空间过于狭窄的人。

香港、新加坡都是那些劳工聚居区先爆发疫情,美国也是低收入社区、黑人社区、贫困老年人集中的地方先爆发疫情,死的也先是这些“低、黑、老、弱”。在这种生死对抗下,大量的低收入人群上街,这个社会就撕裂了。

美国想要缓解这种社会撕裂,就得有实体经济。但美国的实体经济都不愿意回去,他们在中国赚得盆满钵满,中国人给它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在中国可以获得10倍于在美国的收入,那美国人为什么要离开?实体经济不可能靠他们相信的那套自由主义经济体系自动回归,所以只能用冷战来打,把中国打掉,才能强迫实体经济回归。

这套如果不借助冷战行不行呢?在疫情爆发之前,也许还有希望,因为特朗普刚刚上台时候,为什么没有这么荒谬地去发表这些冷战言论?因为他2016年竞选的时候,说会让美国再次伟大,到2018年事实上他已经做到了使美国的就业率大幅提高,基本上有就业意愿、有就业能力的人,已经差不多都被吸纳了。

短短1-2年的时间里,特朗普说他已经让美国再伟大了,其实并不是在瞎吹,他大幅度提高关税,迫使实体经济回归。同时让美国相对来讲,以零成本增发货币,就给美国创造了极低成本的投资。

因为美国资金成本低,技术成本低,税收低,原材料还低,虽然劳动力价格贵,但大量使用机械工具可以减少一些竞争劣势。所以在2017年到2018年不到两年的时间里,美国实体产业的恢复程度实际上是快的。

但因为它所谓的自由主义,其实背后是丛林法则,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它内生地具有排斥性,所以疫情一爆发的时候,他们选择了放任自然。再加上每个人都强调自己的个体自由,我的病毒我做主,不戴口罩就不戴,造成当它要追求实体经济、复工复产的时候,集聚性疫情立刻在工厂爆发。

这种完全不同的文化,导致它本来尚在一个重构实体产业的过程之中,突然就被疫情打击了。疫情就是它的死敌,如果不把这个死敌找到一个能甩锅的地方,那就是它对这个死敌完全没有防御,就是彻底的失败。所以美国的这些政治家荒唐地向中国甩锅,一切都是在用反共意识形态、冷战意识形态来包装,真是让人感到他们的无可奈何,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思想创新能力了。

一群七老八十的老先生们,唯一还拥有的,就是他们年轻时候曾经高呼过的那些东西,那些反共口号。无论是蓬佩奥还是特朗普,还是博尔顿、班农,其实都是一批白头发的老翁们,你得理解这些人实在没有借助新知识形成对世界的广泛认识,然后再归纳总结,他们没有这能力。

他们又没有像我们这样大量去了解发展中国家,了解这个世界,还有完全不同的多样化发展模式。所以从他们的角度来说,他们不可能认同中国现在面对疫情所采取的措施,当然就把你归为另类文化。

所以美国研究政策体系的斯金纳说,我们并不担心老冷战对苏联的斗争,因为马克思主义也是我们西方的,马克思只不过是提出了比自由主义更为激进的自由主义,但它还在我们的思想体系之中。老冷战结束之后,俄国现在是我们白种人大家庭的一员,仍然是我们西方的文明,所以我们也不认为俄国是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我们的敌人就是中国。

因为中国既用了共产主义,但又不是苏联的那种共产主义,你们是东方一种非常另类的文明,我们既不了解,也无法接受,我们不能容忍你们这种文化的崛起。

因此,我们在分析今天新冷战这套意识形态的时候,根本不必跟着他们那套东西,而是要坚持我们生态文明这套东西,坚持用生态文明导向推动的乡村振兴,新基建、城乡融合、生态产业化,最终实现生态资本的深化,带动整个中国的国内经济大循环为主体,来应对这次去中国化,所谓全球化解体、新冷战崛起而形成的挑战。

只要我们把过去的经验借鉴过来,把今天新的战略导向到生态文明的转型之中,我相信我们是有能力来应对这个挑战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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