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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风:东风压倒西风!中美战略角色互异|2023-11-26

2023年,全球大国格局是否出现了东风压倒西风的现象?
自从美国警惕中国国力增长,因而极力打压中国的发展以来,五年多过去了。这期间中美两国进行多次的战略攻守,也出现过角色异位,战略手法互用的情形。这显示出什么趋势,又意味了什么?
我们从不同的角度来看中美大国竞争(博弈)。
2018年3月,特朗普向中国发动贸易战,加征关税。接着又对中国进行各种各样手法。把现时拜登政府的手段算进去,包括科技制裁、民主牌、台湾牌、军事威吓、自由航行、金融打压、汇率战、发动盟友等。
不过,这些都是美国在过去曾经使用过的手段,招式用老。这些手段中国过去也曾经看过、见识过,不是没有底。美国的招式既老,作用自然也就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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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2018年中美贸易战初期,美国为了对其发动的贸易战保持正当性,指控中国违背当初入世(世界贸易组织)的承诺,违反世界贸易组织的规则,并且强调中国以市场换技术的做法。

可是,才不过一年的时间,美国就不再提这方面,而是采取其他手段打压中国。因为美国已经被告上WTO,连欧盟也控诉美国违反WTO的公平贸易原则。
2020年9月15日,WTO裁定,美国于2018年对中国商品增加关税的行为违反国际贸易规则。2022年又裁定,美国于2018年对钢铁和铝产品的进口加征关税,违反WTO的规定。
美国其身不正,又如何能够再指控中国违反世贸规定?
从这时候起,美国也就顾不得许多,再也不顾及美国过去高调倡议的世贸精神,对中国采取极端打压的手法。2020年5月,特朗普政府宣布对华为实施零技术的封锁政策,就是此种极限手段的最佳诠释。
1 美国战略手段失败
很快地,特朗普对中国加征关税的措施就被证明是失败的。2021年拜登上任之初,美国财政部长耶伦就倡议,取消特朗普时期所加征的关税,因为这些加征关税的成本,其90%以上是由美国人民承担。
虽然到现在,拜登政府还是没有取消这些加征的关税,那也只是面子问题,以及拜登政府舍不得这些关税,好歹这些加征的关税也是拜登政府的收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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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现在是处于“穷困”之中,一方面其政府处于巨额的财政赤字预算,这是穷。二方面美国财政部对外拍卖债券筹钱的过程也不是很顺利,这是困。
不巧,美国于2021年面临严重的通货膨胀问题。于是,拜登政府在当时就把脑筋动到了欧洲身上,搞了那么一出俄乌冲突。这方面请参考2021年12月28日的内容:《美国布局乌克兰陷阱 套上中俄, 正要收割欧洲 》,这是在俄乌冲突开打前2个月。
拜登政府觉得惊讶啊!美国于二战打败德国和日本,成功拉下英国的世界霸主地位。其后又接连挫败日本和苏联的挑战,靠的就是这些手段。但是对中国却无效。
2 美国转了方向
于是,美国学起了中国,采用中国的手法。2022年,美国通过《芯片与科学法案》和《削减通胀法案》。
美国过去极力批评中国搞补贴。拜登政府现在却是公然搞补贴,在全世界面前大搞补贴。过去几十年,在全球力倡资本主义,极力鼓吹自由市场的美国,竟然也公开地大搞补贴了!
这就讽刺了。美国开始认为私人资本和自由市场机制不如中国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资本主义是西方社会百多年向全球推行的经济制度,自由市场是美国几十年来极力强调,并且向世界各国推销,作为典范之用,如今都抛到脑后啦?
姑且不论这两种路线在本质上的不同,也不去辩论胜孰优,就以功效来看,美国的确是转方向了,采用了中国的手法,这是事实胜于雄辩。
除了师法中国外,美国还进一步采取更为极端的手法。2020年,特朗普政府利诱台积电到美国设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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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美国商务部利用举行全球芯片峰会的场合,“勒令”全球芯片制造大厂向美国缴交商业机密数据。2022年,拜登政府倡议《芯片四方联盟》,再辅以《芯片与科学法案》和《削减通胀法案》的补贴。

这些是一连串的措施。
第一,先以美国的市场诱使国际芯片和电动汽车电池大厂,到美国投资、设厂。
第二,再辅以法令的配合。
第三,然后于事后修改或增补法令,或是出台细则。结果让那些进入美国投资的大厂始料未及,大吃一惊。但是,世间没有后悔药,在先期已经投入了大量的资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一系列的手段,是美国之前不曾用过的,但美国竟然用了。
至于中国,也采用了一些美国过去的做法,借由立法,一方面规范国内外的措施,二方面也让中国的对外措施有法可循,让西方各国找不到借口批评中国。
例如,中国于2020年12月实施的《出口管制法》。
有了《出口管制法》,中国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对付美国,以及那些跟从美国,对中国制裁的国家。2023年8月1日,中国对镓和锗等相关物项正式实施出口管制。
3 要凭本事
不管谁向谁学习,想要招数使得好,用得上,得要靠本事和自身的条件。
以中国的《出口管制法》为例,中国掌控镓和锗这两种金属元素和相关原料的生产,加上法令在手,这一招使来是虎虎生风。有哪一个国家不服,尽管来抗议。但就算是来抗议,中国也只是回说,这只是出口管制,不是禁止出口。(你)想要这两种元素吗?可以啊,那就递交申请书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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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那边却不好说。过去,美国总是批评中国的经济模式浪费,批评中国的国营企业缺乏效率。美国认为,还是私有制(私有企业)和自由市场机制最具效率。
尤其是1980年代的里根经济学,大力向国际推销美国的新保守主义,主张市场经济和自由竞争、削减社会福利、倡议小政府等措施,将国营企业视为丧失竞争力,阻碍经济活动,更别说由美国政府出面,大搞补贴。
其实美国之前没有搞补贴吗?这还要看如何定义补贴。
2012年WTO作出判决,认定波音接受了最少50亿美元的非法补贴,并要求美方撤销对波音的补贴后。虽然如此,美方在接到WTO的裁定后,仍然继续对波音公司补贴。
其实,波音和欧洲的空客都在搞补贴,而且还因此互相告来告去。
美国对其私人企业进行补贴还不仅仅是波音一家公司。换一个角度想,美国政府有许多的外包计划,将政府的采购、计划案、系统和设施的维护、各种技术的研究发展等,外包出去。美国还有许多的研究补助计划,包括对小型企业研究(SBIR)等。
这些外包计划金额庞大,培养了许多的私人企业。所以要看怎么定义。
事实上。美国政府对其私人企业进行补贴,这是早有之事,只是有时候换了方式,用上不同的名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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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美国对《芯片与科学法案》和《削减通胀法案》的补贴,能够发挥多大的功效,是不是有效率?
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按照常理、常情来看,任何方式的计划都会存在浪费的地方。
一些国营企业缺乏效率,这可能是事实。但我们采用务实的态度,看事实。
美国向来以私人军工产业体制自豪,美国认为,借由私人军工企业进行研发和生产,将达到比较高的效率。可是,当我们参考一下美国F-35隐形战机的研发费用和生产成本,就没法认同美国过去的说法。
别的不说,就用特朗普于2017年上任后的说法。特朗普说:F-35战机要卖1.1亿美元以上一架,太贵了。
特朗普因此“勒令”制造F-35的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必须要降价。
再看看F-22隐形战机所出现的问题,美国福特级航空母舰、DDG级隐身驱逐舰、滨海战斗舰等的问题,其中包括了设计和生产上的问题,美国的私有企业竞争和自由市场机制,并没有为美国带来更有效率的模式。也没有带来更为经济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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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地,中国的《出口管制法》就用得很好,收放自如。之前不用,不是因为不会,只是不愿意使用。建议美西方国家今后,凡事不要做得太过分,否则要当心中国的《出口管制法》。
4 东风压倒西风?
1989年,美国搞了一套新自由主义,当时被称之为华盛顿共识(Washington Consensus)。这一年正好是里根卸任,老布什上台,本质上仍然是沿用里根主义的新保守主义。
华盛顿共识是一整套针对拉丁美洲和东欧国家的政治经济学理论。因此,也有人批评,这只是美国作为支配欧洲和拉丁美洲经济的手段。
华盛顿共识倡导贸易与金融自由化,减少国家干预,也就是刚刚说的小政府,和强调私有化政策。
华盛顿共识被倡议多年,被西方国家认为是让一些奉行社会主义的东欧国家,和经济发展落后的拉丁美洲国家,走向经济繁荣的手段。
不过,2023年4月下旬,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在布鲁金斯学会发表“重振美国经济领导地位”的演讲。
在此演讲中,沙利文提出“新华盛顿共识”的说法。
沙利文在他的“新华盛顿共识”中强调,要降低市场的作用,增加美国政府在投资中所扮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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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法完全是为拜登大搞政府补贴的政策辩护。当然,这更是表示,美国在面临中国强大竞争的时候,开始转变风向,向中国的经济模式靠近。
沙利文还批评美国过度发展金融业,这造成对实体工业的伤害。
基本上,沙利文的论点就是推翻了美国之前所信奉的自由主义和市场经济。
美国也开始搞中国满清末年时期的“师夷长技以制夷”吗?什么时候美国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还不仅仅如此,沙利文虽然指责中国搞“产业政策”,但是他同时又倡议:美国也需要搞产业战略。
要知道,产业政策或产业战略是计划经济(或部分计划经济)下的一个模式。美国现在认同中国的产业政策了?
另外,沙利文还特别提到“贫富差距”对民主政治的伤害。其实,资本主义过度发展的结果,必然导致贫富差距过大。
如今,美国的中产阶层正在萎缩。金融危机后的2011年9月,美国还出现“占领华尔街”运动。
看来,中国的减贫措施和其努力,也获得沙利文的认同。
5 结论
从这几年中美两国的战略转换,以及一些角色上的互异,可以看出几个趋势。
一,美国的超级大国领导地位真的是流失了。过去,许多国家都以美国马首是瞻,举凡政治、军事、经济和金融上都是向美国学习,尤其是在经济和金融上几乎是美国学说至上。
但时代真的不同了,或许是风水轮流转。美国那一套逐渐不被世人推崇,就连美国本身也开始怀疑,因而要向中国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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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反观中国,其发展趋势正在向上。中国的发展模式也越来越受到一些国家采用,成为学习的对象。

从这里可以看到中美发展趋势的不同,也可以看到两国博弈渐渐产生此长彼消的现象。
当中国的主张受到国际重视,当中国的做法和模式受到其他国家的模仿,甚至连美国也都开始仿效、借鉴的时候,这就预示了中国的国力开始伸展,影响力也就慢慢扩大,中美互动的模式也将逐渐改变。
今天的分析和推理就到这里,我们下期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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