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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烟暮蝉:日本想借越南的水,帮中国不要的扇贝洗白 |2024-01-13

这两天我在公众号上看到了一条很是耐人寻味的越南新闻,说是日本将从今年1月8日起,正式开始在越南试点加工出口扇贝。

2023年8月下旬,由于日本政府罔顾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对,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韪,擅自将福岛核污水排入大海,因此我国早于去年8月下旬开始,就已明令禁止任何日本水产出口来华。
考虑到中国在过去长期都是日本水产的最大出口国,同时也是日本扇贝的最大进口国,仅2022年,我国就进口了大约14万吨日本扇贝,约占当年日本扇贝总产量的28%,所以可想而知,我们的逐客令会给日本的水产业,尤其是扇贝出口造成多大的打击。
根据日本水产厅此前公布的统计数据,在2022年出口到中国的大约14万吨扇贝中,约有10万吨是连壳一块送过来的。据说这10万吨带壳扇贝原本不是直接面向中国餐饮市场销售的,而是日本出口到中国加工之后,再由日本进口回国,然后日本再对加工后的扇贝做高附加值处理,比如卖给餐厅酒店,又或者是用于加工食品并再次出口到其他国家。
然而,由于日本水产对华出口禁令的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日本积压的扇贝库存越来越多。为了尽可能地消化掉这些因为中国的罢买拒收而滞销的日本扇贝,日本政府在过去几个月来先后出台了一系列促销措施,比如给商家和消费者发放相应的补贴,但是这些措施大多收效甚微。
因为中国拒收的日本扇贝存量实在是太多了,日本人就是吃都吃不过来,更别说还要挨个加工处理了。因此无奈之下,日本人最终找到了越南帮忙,希望越南能够帮忙加工一部分中国拒收的日本扇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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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照相关线索在网上搜了一下,结果还真在日本媒体《日经亚洲》的英文网上找到了这篇新闻的出处,其原文标题就叫《受中国进口禁令影响,日本扇贝将被送到越南加工》(Japanese scallops to be processed in Vietnam after China ban)。这篇新闻是在1月6日刊登出来的,不过由于《日经亚洲》给原报道设置了付费墙的缘故,所以我还没法直接看。
不过好在东方不亮西方亮,我最后还是在越南媒体《青年报》(Báo Tuổi Trẻ)上找到了《日经亚洲》这篇报道的越南文完整编译版。
我粗略看了一下《青年报》上刊登的转载报道,除了咱们在前面提到的那些点之外,《日经亚洲》还在其报道中谈到了其他信息。比如,日本目前已将首批扇贝送到了越南加工,这批货的数量不大,仅有区区20吨。日本把它们送去越南主要也是为了试水的,如果测试结果处于可接受范围之内的话,日本今后还将进一步加大对越南扇贝出口力度。
按照日本方面给出来的说法,越南的劳动力成本仅有日本的五分之一至三分之一。加工扇贝这种粗活主要还得看人工,在老龄化和少子化已经十分严重的日本,把宝贵的日本人力浪费在扇贝加工是得不偿失的,所以送去越南加工就成了一个折中之策。虽然把扇贝送去越南加工的运费是增加了,但因为越南的劳动力成本对日本而言实在是太具有竞争力,所以即便是这样算下来,日本的水产公司最后也还是有得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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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因为越南的水产加工厂是拥有综合卫生管理认证(HACCP)的,其加工出来的食品安全符合国际标准,因此经由越南加工的扇贝,在返销日本之后,还可以销售到海外市场上去,比如美欧。当然,也包括“其他国家”。
虽然《日经亚洲》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出口到越南加工的日本扇贝要在越南当地销售,但是这篇报道仍然引起了一些越南网民的不安:
“如果日本只是把这些扇贝送到越南来加工,完了又出口回日本的话,那么随他们怎么折腾都无所谓。出口到美国也行。但是可要是他们把在越南加工好的扇贝转销到中国、欧盟或韩国的,那我们就得多加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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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可千万不能起贪心啊,要是我们把日本送过来加工的扇贝出口到中国的话,当心中国以后把越南海鲜的对华渠道也给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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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禁令确实给日本的扇贝市场造成了相当严重的影响。以前我们的客户也不小心买到过原产地是日本的扇贝,后来给人家整急眼了,现在非要把日本产的扇贝给替换成加拿大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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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些人可能会把加工后的扇贝倒腾回日本,然后贴上我们的越南标签,再转手卖给其他国家。但如果其他国家因为担心辐射问题而拒收的话,这些洗澡贝到头来可能还是会在大幅降价之后卖到我们越南来。虽然我们越南也不愿意吃垃圾食品,但是却不得不捏着鼻子当这个接盘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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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觉得吧,日本人闹不好会把在越南加工的扇贝重新打上越南的标签,然后出口到中国。这事俄罗斯也干过,他们把他们的鳕鱼也送到了越南来加工,然后贴上越南的标签才能出口到欧洲和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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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日本扇贝出到越南加工,然后再出口回日本?这操作听着就不太靠谱啊。中国加工出来的大部分日本食品,最后都让中国人给吃了。那我们越南加工之后的那些日本食品,最终又该谁来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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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些出口到中国的日本扇贝,不也是在中国加工包装之后再出口回日本的吗?现在中国不让进口了,那日本人就换个地方给他们的扇贝加工包装呗。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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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笔买卖听着还行。以前中国被特朗普制裁了,很多中国制造商也是跑到我们越南给他们的产品做初级加工,完了再贴上越南制造的标签,然后出口到美国。我们高低也能挣一笔加工费,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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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中国人不吃,日本人就把他们的扇贝卖给我们越南人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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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加工而已,最后还是要出口回日本的。日本海鲜那价格多高啊,你觉得我们有钱吃得起吗?”
我记得我在不久前曾经出过一期节目(“把中国不要的海鲜卖给韩国吧!”日本的操作,把韩国人看破防了),讲的就是日本政府计划为被中国拒收的日本水产找接盘侠的事情。目前被日本政府相中的接盘侠主要有4个:欧盟、韩国、泰国,以及越南。按照日本人的规划,其中,摊派给欧盟和韩国的水产出口额度都在40亿日元(约合人民币1.95亿元)以上,泰国也摊派到了24亿日元(约合人民币1.02亿元),只有越南的最少,仅摊派到了5亿日元,折合仅人民币约2500万元。就这点出口额度,别说是和人家欧盟还有韩国比了,就连泰国都差着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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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越南的这个情况是有点古怪,但当时出那期节目的时候我还没往细了想。直到今天看到了《日经亚洲》的这篇报道,我这才回过味儿来:哦,合着门道在这儿呢。我说怎么才5亿日元的出口额度,还要特意把越南的名字给提出来,敢情这出口到越南的扇贝就不是卖给越南人吃的啊,洗澡贝啊原来是。
看到这儿我估计有的人可能会有疑问了:洗澡贝就洗澡贝嘛,这日本媒体不是都说了嘛?这些扇贝洗完澡还是要出口回日本的,反正横竖也卖不到我们中国来,你没事替人家越南人操这心干嘛啊?
确实,如果单纯只看《日经亚洲》那篇报道的话,我兴许也不会觉得这是一桩什么大不了的事。然而不凑巧的是,在为了出这期内容而在网上查阅资料的过程中,我在无意中还找到了另外一篇有关日本扇贝出口加工,然后转销第三国的新闻。而且那个被日本盯上的转销国还不是一般国家,而是日本天皇来了都得给人家点头哈腰的再造父母——美国。
去年12月下旬,日本贸易振兴机构(JETRO)正式对外宣布,日本计划在2024年于墨西哥启动一个扇贝加工试点项目,并将加工后的日本海鲜转销到美国市场。有分析认为,日本此举是为应对中国对日水产禁令所采取的后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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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试点项目预计将于今年2月在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州的恩塞纳达市开始推行。从北海道运来的冷冻扇贝,将被送去恩塞纳达当地的食品加工厂,进行去壳、新鲜度检查和安全性评估等加工处理。不仅如此,日本贸易振兴机构还计划于今年3月,在洛杉矶同美国商界举行谈判,届时双方将就“在墨西哥加工的日本扇贝在美国的潜在商业优势”等话题进行磋商。
此外,从去年12月19日起,CNN已经开始在电视上轮番播放由日本食品海外推广中心(JFOODO)制作广告,以便向美国民众大力宣传食用日本扇贝及其他水产的诸多好处。
你问我为什么CNN它一家美国传媒机构要对帮日本宣传海产品这种事情如此上心?谁知道呢?兴许是外务省的润口费都提前打点到位了吧。这事日本政府也不是头一回干了,我估计这钱CNN也不是头一回拿了,干服务业的碰上了干畜牧业的,绝配了属于是。
为什么这桩有关日本计划“将扇贝送到墨西哥加工,然后出口到美国”的新闻会引起我的注意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日本、墨西哥、美国;日本、越南、中国。大家发现其中的关联性了没有?墨西哥之于美国,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就相当于现阶段的越南之于我们。
美国二字的分量在日本人眼里可比中国二字大多了吧?可就算是这样,日本也照样敢把他们那些被我们拒收的扇贝给倒腾到墨西哥,然后再转销到美国。美墨尚且难逃日本的算计,难道中越在他们看来还能更特殊不成?
对日水产进口禁令不是一堵铁壁铜墙,我们是当今世界上多少个国家最重要的贸易伙伴国啊?而这些国家之中又有多少个同时还和日本保持着密切关系啊?越南、泰国、印尼、马来西亚……远的都不说,就我们周边都能数出一大票来。2022年日本扇贝出口总额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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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911亿日元,约合人民币44.46亿元,其中光是出口到中国就占去了大约四分之一。如果日本政府真铆足了劲想在我们身上把这笔钱给挣回一点去,就他们在打小算盘时的那股子机灵劲儿,这空子怎么着都有得钻。
大家就想吧,川普当初对发起我们的贸易制裁力度大不大?可结果执行了几年下来,很多中国商品在美国市场上的占有率不减反增。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国际上总有越南这种专供中国螃蟹洗澡的“阳澄湖”的存在吗?现在形势对调了,中间商还是越南,而买卖双方则变成了中日,我们怎么就敢笃定日本不会借着越南近水楼台的先天优势,又把我们当初拒收的日本水产贴牌给我们卖回来呢?
总之大家往后还多留点神吧,别觉得我们买到吃到的那些鱼虾蟹贝上面贴的不是日本的牌子,就可以高枕无忧、大快朵颐了。如果我们的媒体或自媒体哪天也跟CNN一样,突然就大张旗鼓地宣扬起了日本水产如何如何健康美味,那我们就要提高警惕了,没准这外务省拿来给日本海鲜洗澡漂白的日元,已经先这些海鲜一步,钻到我们的舆论场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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